“还有，对不起……”
想说的话有很多，最终能说出来的只有这六个字，她知道他明白，明白她想说的所有话。
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一路，不能陪你到最后对不起！
陵尹白听了忍不住痛哭失声，泪水滴落在灵冰的脸上，又顺着脸颊流到她嘴边，苦涩难当。
此生此世，有你为我流泪，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强忍着心头的痛楚，环视着瘫坐在四周的几个人，“也谢谢你们！”
那里面有她视作亲人的长辈，有她的朋友，对手，甚至还有仇人，有这么多人相送，她不觉孤独！
亲人和朋友，谢谢你们多方看顾；对手和仇人，谢谢你们让我活得那般充实！
“王妃……”宝盈忍不住哭出声来，她怀中的浅儿也被这悲伤的气氛感染，哇哇大哭。
“丫头，你走好啊！”竹荫翁抹着眼泪，“两个娃娃你不用担心，小老儿我会收他们当徒弟，好好教导他们！”
“让你教导还不都变成吃货了？男娃娃给你就罢了，女娃娃老夫要收作徒弟！”盗香翁跟他争道。
“冰儿妹妹，下辈子我一定比三哥早遇到你！”陵尹晏微笑着，却兀自红了眼圈。
在去凤鸣森林之前，她曾经给他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只写了一句话：如果没有小白，我想我会爱上你！
是以他这会儿才出说出这样的话来。
灵冰笑着点了点头，“好！”
“灵姑娘，能做你的朋友我很高兴！”景不离声音一如既往地和煦，却遮掩不住沉痛的眼色。
他遇到她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早，却依然跟她有缘无分。能做朋友，已经是他最大的幸运了！
“我也是！”灵冰对他笑了一下，转眸看向丹宸，“来世我们再做对手吧！”
丹宸目光闪了闪，抿紧了唇角没有言语。不管交手几次，他注定都是输家，因为他动了这世上最难救赎的感情。如果真的可以寄望来世，那么他希望和她不单单是对手！
和众人一一道别过，灵冰脸颊上的红晕已经退尽，眸光迅速黯淡下去，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小冰冰……”
“丫头……”
“王妃……”
所以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谁也没发现，原本昏死在墙边的汤沛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