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尹晏推迟了早朝,亲自将陵尹深送出宫门,殷殷叮嘱了一番,又命陵尹淞带着随从送他出城。
城门外,兄弟二人停住脚步,相望无言。陵尹深是天生寡言,不善寒暄客套,陵尹淞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年少气盛,又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对自己远道而来的兄长多有不敬,他甚感愧疚。
“深哥,你就这么走了吗?”过了半晌,他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陵尹深微微颔首,“见过四叔,有些思念爹娘,我要回魑魅山去!”
陵尹深眼波荡了荡,“我是说夏晚姑娘……”
提到夏晚,陵尹深心神微动,却没有言语。他和夏晚,从相遇那一刻开始,就不曾是朋友,也算不上是敌人。一路吵吵闹闹,也未曾正式交谈过。认真算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情。他有什么理由为一个没有交情的人停留?
黑风等得不耐烦了,扬起小脑袋对他喵喵地叫着,声声催促。
陵尹深回神,对陵尹淞一抱拳,“淞弟保重,我走了!”
陵尹淞将他那一刹那的失神看在眼中,便知道他对夏晚并非真的无情,心中愈感愧疚。想要挽留,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的空当,陵尹深已经带着乌姿和黑风御马而去。
“深哥,保重!”他对着那飞驰而去的人郑重抱拳,目送那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才带着随从转了回来。
还未靠近皇宫,就见宫门大开,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飞驰而来。他不由皱了眉头,是什么人这么没有规矩,竟然在宫门内外策马疾奔?待看清那御马之人,却吃了一惊,“夏晚姑娘?!”
“陵尹深人呢?”离得老远,夏晚便高声问道,又急又快。
陵尹淞听了眼色沉了沉,却还是伸手指向西北方,“魑魅山!”
“谢了!”夏晚扔下两个字,从他身侧一闪而过。
“夏……”他伸手,伊人已经去得远了,连影子也抓不住。
他眼波荡了又荡,霍地掉转马头。
“大皇子,您不能去!”侍卫眼疾手快拉住马缰绳,“您就这么去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会担心的!”
陵尹淞握紧了拳头,几度挣扎,终究还是不忍心让父皇母后担忧,再次掉转马头,“我去请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