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怕鬼,你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冰冷,带着嘲讽的话语,却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岳皇后强行按捺下惊恐的情绪,定神望去,那哪里是白珂?身形高大,凤目狭雍,分明是三皇子陵尹白。只是他脸上没有了往日那嬉皮笑脸的窝囊劲儿,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跟他那狐狸精的娘简直一模一样!
既知来的是活人,心中的恐惧锐减,“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面上依然全无血色,声音听来却甚是冷静。
“为什么?”陵尹白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双眼熠熠地闪动着冷芒,“这十几年来你明着暗着地害我,到底了为了什么?不仅仅是因为你恨我娘吧?”
从八岁那一年开始,他就已经开始伪装,伪装成一个人畜无害的窝囊废。以这个女人的心性,应该认定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才对,缘何一直盯着他不放?他实在不明白。
“你想知道原因吗?”岳皇后将腰背挺直了些,唇边隐隐泛起冷笑,“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语气略顿,声音便有了阴狠之意,“为了保住我的性命和荣华富贵,我必须铲除你!”
陵尹白目光微微地晃动了一下,“怎么说?”难道她早就知道他是在伪装了吗?这个女人难道比父皇城府还深?
“我一出生,就有道士给我看相,说我是贵人命,如果用心经营,定能贵不可言……”岳皇后悠悠地说着,听起来像是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自我懂事开始,我父母就刻意培养我,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我能入宫,成为贵人。
当我费尽周折进了宫,才发现自己离贵不可言还很远很远。你父皇不但有府生的皇后、贵妃、清妃,还纳了许多重臣家的女儿。而我,纵有花容月貌,也只能做个才人。我用尽手段,才让他宠幸了我,并且怀有了身孕。
可是怀胎五月,竟然不小心跌了一跤,没了孩子。我利用这个孩子大作文章,拉下两个嫔妃,才勉强升为充媛。”说到这个封号,她不屑地笑了一声,“充媛?九嫔之末,又算得了什么贵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