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场中的规矩是只要放出魔兽,至少要三个角斗士同时出战,否则因为人类与魔兽先天上的力量与速度差距,上来就会毫无悬念地被咬死吃掉,血腥倒是有了,却并不激烈精彩,同时也没有什么悬念,无法刺激赌徒们博彩的欲望。
“还不快过去。”杰克吼了一嗓子,两个人一溜小跑来到雷瑞德身旁,点头哈腰谄媚地笑。
“你们,也要跟我打?”雷瑞德不清楚斗场的规矩,还以为这两个家伙也是出来跟他决斗的。
“不不,尊敬的主人,您误会了,我们哪有那个资格?我们是来和您并肩战斗的。”杰克满脸堆笑地往雷瑞德身后缩。
“并肩战斗?”雷瑞德有些疑惑,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斗场要放魔兽来一场****斗,因为魔兽不是单独一个人所能抗衡的,所以您必须要有两个同伴,结果就把我们弄上来了。”杰克哭丧着脸解释道。如果有可能,他宁愿重新被关回那个小黑屋子里。
雷瑞德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唇边浮起了一丝冷笑。“派给我两个没用的废物去跟魔兽博斗?波姬,你以为这样就会让我陷入死亡险境威胁到薇音吗?你,不会如愿的!”
他抬起头来,向着看台上望去,纵然依旧找不到波姬的身影,可他的眼神却满是孤高桀傲,有着永不屈服的精神底色。
那面浮雕石墙下方的巨大角门在令人牙根儿发酸的声音中逐渐打开,突然间声声狂吼响起,随着一头魔兽暴躁地扑纵出场,看台上的人群重新热血沸腾起来,久违的****斗终于拉开了大幕。不少赌徒们的神经再次被刺激得兴奋起来,挥舞着事先早已经买好的赌票狂吼。
这是一头****的六足雷兽,它足有四米长,两米高,两吨重,每一爪子的力量恐怕都要超过五千磅,十寸的爪刀就算抓在花岗岩上也能留下深深的痕迹。
对于普通角斗士来说,它简直就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根本没人能战胜这样可怕的大家伙。可能是因为雷瑞德的惊艳表现已经引起了角斗场的足够重视,所以才弄了这样一头已经非人力所能抗衡的魔兽上来,算是给博彩的赌徒们一个交待。
已经被饿了三四天,饥饿让六足雷兽抓狂暴躁,它现在迫切地需要进食,鲜活的血食,死掉的血食并不合它的胃口。因此,就算在结界中无法使用天赋电系魔法,它却只能是更加凶猛。
无巧不巧,它跳出来的时候就在皮德和杰克左前方的位置,于是一个扑纵直接就奔着两个人冲了过来,速度如风似电,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哎呀妈呀……”皮德和杰克都被兽吼声吓得一个哆嗦,回头一看,腥风扑面,六足雷兽已经凌空扑到。皮德很不争气地“咕咚”一声就软软地栽倒在地上,杰克则是“嗖”的一声便以法形容的速度远远蹿走,直接跑到了台基石壁下,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瞬间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触丝来,竟然像蜘蛛一样攀上了台基足足十米的高度,才敢低头往下看。
“嗬……”看台上的人们惊讶了,没想到那个瘦高个子竟然拥有这样神奇的天赋。瞬间,看台周围密布上了一大堆战士,都手持武器,严防杰克爬上来。这家伙没办法,只能吊在台基石壁上。
“杰克,你不讲义气,扔下我一个人跑了……”皮德望着那头直接奔着自己冲过来的六足雷兽吓得心胆俱裂,躺在原地哇哇大叫。
“不是我不讲义气,如果带着你我爬不动,你太胖了……”杰克望着已经奔到了皮德身前的张开血盆大口的魔兽悲哀地闭上了眼睛。
六足雷兽已经扑到了皮德的身上,巨大的爪子按住了它,可怕的大嘴已经兜头咬下,皮德依稀能闻到它嘴里的臭气。
“完了……”皮德眼一闭,他毫不怀疑下一刻这头雷兽会一口咬掉他的脑袋。
“咬死他,咬死他,咬死他!”看台上终于爆发出了“久违”的变态呼声,已经被压抑了好久的噬血畸形的阴暗心理在这一刻尽情释放,血光迸溅的前夕激情如火,斗场中叫喊声山呼海啸。
不过,下一刻看客们和赌徒们的眼睛再次瞪圆了,因为他们看到了那头雷兽竟然在狂吼中突然倒退开去,六只怒蹄将地上拖了几道深沟,血盆大口一嘴咬在了黄沙地上,距离皮德的裤裆只有半寸的距离。
“畜牲!”耳畔响起了雷瑞德的怒吼声,皮德悄悄眼睛睁开了条缝儿,却发现自己还没死,只是裤裆下面多了一个巨大的沙坑。而男主人雷瑞德已经勇猛无比地跳上了那头六足雷兽的脖子,生生将它扳倒在地,一人一兽在疯狂的嘶吼中滚打在一起。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不,不,是主人保佑,主人保佑……”皮德连滚带爬地远远跑开去,靠着台基石壁长喘粗气,腿都吓软了。
“咬死他,咬死他,咬死他……”赌徒与看客们开始声嘶力竭地为六足雷兽助威加油,人性的扭曲与丑恶在这一刻彰显得淋漓尽致。
“一群人渣!”皮德和爬在墙上的杰克齐齐向看台上齐齐竖起了中指,于是他们被一堆被白菜梆子还有臭鸡蛋再次包围,可怜的杰克都被硬生生地给砸了下来。
“咦,还有金币啊……”皮德不顾顶着一堆烂白菜叶子,眼睛发亮地捡起了地上的几枚圆溜溜的东西,还放在嘴里咬了咬。
“蠢货,快去帮男主人,他要死了,我们全都玩儿完!”杰克捂着几乎要摔折的腰杆指着远处大叫。
“我正在为他加油助威。”
“那有个屁用!”
……
斗场中黄沙滚滚,六足雷兽终于艰难地翻身而起,舌头耷拉着,在雷瑞德勒着它脖颈的情况下艰难地喘着粗气,巅狂地在场中不停地蹦跃、狂跳、翻滚,想将雷瑞德从后背上甩下来,可雷瑞德至始至终都死死地勒着它的脖子,无论如何就是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