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重眼睁睁看着上官映从自己身边跑开,明明两人相隔的距离只要伸出手就能抓得住,但他心里却衍生出一种不屑愤恨的感觉,彷彿自己若是伸出手拉住上官映,自己的手就会烂掉似的!
就像智晴说的,世界上有一种人最可悲,那就是无私者,因为他们不懂得如何去善用别人的援助,就算别人出手帮忙也一副自视清高的模样,将别人的好意践踏在地上。
他亲眼看到上官映将他们四个人的好意,再一次摔在地上踏个粉碎,然后还自以为是受害者的样子跑开,这让崇重厌恶到了极点!
他站在十字架的下方愤怒的踢着地上的菖蒲假花,总觉得上官映将他们影射成地上那一朵又一朵逼真却没有生气的假花,只是中看却不中用!
虽然内心对上官映的作风感到气恼,但崇重却始终没有说出绝交这两个字,他认为他是该说,但他却不舍得说出口。
任凭雨水打在身上,崇重视野停留在上官映离去的方向,他不断的咒骂着,声音大到将后方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掩盖,直到后方来人将举伞的手抬高、轻声叫唤,才让崇重停止那一连串可怕的叫骂。
「那个……嗯呃,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所有的假花都拔起来?因为这实在是有点多,我一个人会拔不完。」发觉有片阴影挡住了上方,崇重抬头一看,发现头顶上多了一支雨伞。
再看一下站在屋檐下方放在橘太郎身边的伞,他很确定头上的伞不是自己的,因为橘太郎身边的两支伞都没有任何人拿走,而且颜色都不是头顶上的水蓝色伞色,他心生怀疑转头往后一看,正好对上雨伞主人的目光。
那是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却透出陌生的气息,雨伞的主人脸上也带着面对陌生人才会出现的腼腆笑容,她的左手拄着柺杖,手腕上挂着一个大袋子,右手则是高举着雨伞,神色有些疲惫,但目光却炯炯有神。
「智晴?妳醒了?」
相隔了四年之久,崇重已经逐渐淡忘过去离开家里的原因,而今再看到熟悉的脸孔,又使崇重想起那原因产生的罪恶感!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啊!不好意思,我还在复健,手不太方便拿重的东西,先帮我提一下,我们找个能挡雨的地方坐下来好吗?」
很明显的,眼前的智晴并不认得崇重是谁?虽然听到身为陌生人的崇重说出她的名字,让她感到意外,但却完全想不起,她曾经在哪里见过眼前的橘发男孩?
「我常梦到这个场景,在报废的旧宅里种满菖蒲花,好不容易找到与梦中相同的房子,所以我做了很多菖蒲假花插到泥地上,确认是不是像我梦中所见的那样……现在我已经确定了,所以我想将假花拔掉重种一次。先生如果你住这附近,能不能告诉我之前这里,是否也有种过很多的花?因为发生了一点意外,我忘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