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名字已不再使用,现在又看到这名字,他突然有大难来临的预感,赶紧将信纸撕成微小纸屑丢入垃圾桶,踩上木屐朝位于山林更深处的预言师木屋奔驰,响亮的木屐踏地声,让听见的人,不约而同开门看往上官映所经过的长廊,然而除了地板上的尘土之外,银白的身影只剩余浅薄的诡谲气息飘荡于空气中。
山林中的天空此刻看起来一片澄红,巨大的太阳被溪边的森林遮蔽成扇形,许多漆黑的小点从橘红的云彩下方飞往树林,林中树木过于高大、枝叶过于茂密,让整条蜿蜒细长的山间小路视野昏暗不明。
风铃的声音隐约从山路尽头飘来,他将飘散的头发塞到耳后,失去耳环的重量让他不太习惯,揉着耳垂,他开始厌恶起索卡奈,那耳环对他而言是相当重要的东西,不管是何种原因,都让他难以接受失去耳环的事实,那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没有人有权力收走耳环。
过了几分钟后,他所站的位置终于能看到时雨篱的木屋,忽然他的脚步逐渐缓慢,他忘记时雨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由此点下去推敲,他开始怀疑那封写着里禾诺名字的信根本不是给自己的,一想到这,,他不禁犹豫自己事否该回头往山下走,难道真的是他自作多情的认为信是写给自己?
眉心不自觉的蹙紧,内心的沮丧让他脚步往后退两步,山中的野鸟回声反覆传来,彷彿在劝阻他不要回头,直到上端传出一声惊慑的巨吼,他的步伐才开始重新往上移动。
「黑井时雨篱──妳今天绝对无法活着走出这里。」
爆炸声伴随着血雾破体而出,山内黄昏的风霎时变为浅红色,轻拂过上官映的脸颊,他震愕的神情与急切阻拦的伸手动作顿时静止,连带思绪也一起停滞于腥浓的血气里。
一夕间他的双眼失去神采,他的双眼映着时雨篱残破的身体,与溅上满身血红的索卡奈,他察觉到他的理智正迅速的崩解,如一座沙堡遭到大浪侵刷瞬刻夷平,
喉咙的干渴含夹一股遭雷击的剧痛,从头部延至身体背部爆发。
上官映的双手紧揪住银白发丝,头部胀痛到彷彿随时都有可能会裂掉,承受不住庞大疼痛的他当场蹲了下来,尽管如此,他仍咬紧牙根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苦的嘶吟。
他的双眼已经因强烈痛感而昏黑无法看清任何东西,索卡奈仍站在同一个位置始终没有移动过,他的表情与金发融成一块糊状物体,在上官映的视线范围中被黑暗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