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莉丝,妳知道人心这种东西吗?」
蓝修将他略长的挑染蓝发束成马尾,拿起一旁的防护胸甲穿上,最后才戴上银白色的轻型头盔,他没有严肃的看待当下即将发生的事情,反而心情还比之前来的更加愉悦了。
「并不是很明白,蓝修大人。」拥有蛇类下半身的希莉丝,对皮肤异常苍白纤瘦的蓝修谦恭回话。
听见希莉丝的回答,他微笑喝完桌上的红酒,大步走向门外。
「人类有一句成语叫做狗急跳墙,而人心就刚好应验这句成语,不管是神还是人当在面临生死关头上,自尊、道义什么的都不重要了,都会极力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就连「他」也不例外。他自然就会来投奔人魔,我在「表世界」待了一两百年,对于人心已经了解得非常透彻,那些把持正义的无聊之人,最后都没半个好下场,吶!希莉丝──」
微一回首,眸光待笑却清晰可见当中的冷厉,「以后听我的话,想活久一点就别当个正义人士,有些不该说的话就尽量别说出口,妳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蓝修大人。」强烈的警告意味让希莉丝僵硬的点头。
她知道蓝修正在暗示她,上官映加入后不可以给予他任何偏向人类的言论,她不晓得蓝修说的话是否完全正确,但狗急跳墙的道理她懂,当初她也是遭受迫害之际被人魔所收留,而比起从前被超能者追杀的恐惧,她宁可待在人魔身旁安稳度日。
但如今,这样的安宁恐怕也维持不了多少时日了。
因为那个偶然出现的意外,躲过超能力公会追杀存活下来,进而拥有超能力的半种──上官映,将这种如履薄冰的平衡,粉碎殆尽。
从这次蓝修居然会主动开口,找齐所有手下开启通道,让希莉丝心中便颇有感触,因为自年纪很小的时候,希莉丝就已跟在蓝修身边,在她的记忆中,从自己遇见蓝修那一天起,就没见过他回到故乡「里世界」。
玖伊罗就站在门边,双手环胸安静聆听两人对谈,当话题结束,蓝修身上的战斗装也穿着完毕,坚硬鞋底漫步于清冷走道的声音,让通往大厦楼顶的室温显得更为冰寒,玖伊罗走在最后方,希莉丝与蓝修并排走前方,直到他们走上楼梯打开楼顶大门,另外两张出差的熟悉脸孔才终于浮出睽违的笑容。
那两人早已换好战斗装束于顶楼等候许久,他们朝顶楼门口的蓝修颌首致敬,眼神中充满敬畏,「我托付你们执行的事,办得如何啦?」
蓝修语调内的轻松,彷彿在告诉前去日本执行任务的两名手下,所有事情的经过已在他这名上司的眼中一览无遗,那条银白色大鱼在鱼网中挣扎的模样,直到现在想起,他心里仍无比痛快,只是他仍想在听见迦亚与丹姆亲自对自己说出「顺利」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