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就仿佛被灌注了水银,只能定定的站着,等待命运的宣判。
白衣白帽的医生带着口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清楚地看到他竟然摇了摇头,然后很惋惜的说着:
“我们尽力了。”
蓝羽一个支持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不自觉得轻轻摸上腰间那一把佩枪,感受着金属冰凉的触感。
没有了小小,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缓缓的拔出枪,抵住自己的下颚,就这样吧,活着的时候没能保护小小,就让他陪她一起上路,替她挡去阴司路上的磨难吧。
“你干什么?!”
蓝泠首先发现了蓝羽的举动,一声怒吼触动了所有人的神经。
“没有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你把枪放下。”
再矫健的深受,也不可能快过子弹。这是傻子都懂得的道理,所以现在一干人等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你能让小小活过来么?如果不能,还谈什么解决……”
“大人没事。”
医生从人群后方挤了过来,站在蓝羽面前。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确实尽力了,但是没能保住那个胎儿。大人虽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但暂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说话间,云小小已经从抢救室里被推了出来。
蓝羽顾不得为那还来不及为它庆祝就逝去的孩子难过,只飞扑的站了起来迎向云小小。
轻轻的抚着床边看着还有昏迷中的她,轻轻的呢喃着:
“小小,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半个月后,在蓝羽初次吻了云小小的那个墓园里,阳光明媚却照不进墓碑前伫立着那人的眼睛。
清澈的目光落在墓碑中央女孩的照片上,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阴影。
手中一纸遗书,字迹清秀的写着满了愧疚:
当这封信被你看到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死了。
说来这应该算是遗书吧?
值得庆幸的事有两件,一是我蓝家的活武器中至今唯一一个有机会给自己留下遗书的人。
二是我的遗书可以寄出去,传达我说不出口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