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牛这个外号绝对不是白叫的,据说这家伙一到拳台上就发狂,及度噬血,有一次甚至将他的对手生生地扯着一条腿将他活活地撕成了两半,拳台上一片血污内脏,残忍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而且,这家伙据说还曾经是国家一级运动员,练散打的,因为酒后与他人口角将别人打成重伤判了八年,出来后走投无路,便投靠了李缸,替他打黑拳。十场比赛,为李缸与别人对赌赚了近百万,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金锣响起时,狂牛以与他的体形毫不相趁的速度与敏捷“嗖”地一下便蹿了过来,一个侧踹,紧接着便是一通组合拳,标准的学院派打法,但中间却阴险地还夹了两记肘攻与膝攻,攻势如狂风 暴雨,普通人别说挨上这一整套的打击,就算挨上一下恐怕也要吐血倒地了。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下面的观众们疯狂地叫喊着,期待着那血腥的一幕出现,这一刻,人性沦丧,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与生俱来的兽 性与狂暴。
李强的表现却也十分抢眼,同样敏捷地一个后跳,而后护住了头部,拼命地抵挡着狂牛的攻击,同时还不时还击一拳一腿的,并没有像观众期待的那样瞬间便被这狂风 暴雨般的攻击给打倒。
只不过,这个狂牛的力量简直太大了,每一拳打在护在头顶上的胳膊上,李强都感觉到胳膊上钻心地痛,脑袋也是嗡嗡地一阵响,就跟撞车了似的。
就算肌肉最丰厚的大腿根儿挨上一记边腿,那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不是这么多年跟人拼命博杀过来练就了一身的好底子,恐怕李强腿都被踢瘸了。
狂牛的攻击简直让李强喘不过气来,虽然暂时间能护得住,但人家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体能亦或是攻击方式,根本没办法与人家比。而他就算攻出去一拳一脚,即使打在人家身上,也跟挠痒痒差不多少,毕竟,人家那抗击打能力可是天长日久地练出来的,普通的攻击就算打在要害上一般也很难奏效。
但李强还是令台底下的人跌破了眼镜,因为这家伙的抗击打能力简直不是一般的好,狂牛已经连续将他踹倒了十几次,脑袋上已经被破开双臂的防护挨了没戴拳套的拳头几十拳,眼角都打开了花,额上长长的一道大口子,却依旧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爬起来跟狂牛对打,而且有时候还能打中狂牛一拳半腿的,虽然打在人家身上跟挠痒痒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他的表现比起一般的菜鸟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唔,这小子倒也挺能捱的,不愧是沙厂那边出了名的滚刀肉,不过,我看他还能再捱几拳。”李缸冷笑着吐出了个烟圈儿。
虽然李强的表现很令人惊艳,但李强现在却在心底暗暗叫苦,虽然打过不少次生死仗,但那都是跟一群小痞子打架而已,而对方这个家伙,却是一台真正的杀人机器,尽管自己赖以自豪的挨揍本事还是不错,可连续性地挨了这家伙十几记重拳重腿外带膝攻之后,李强已经开始昏昏沉沉起来,眼角、鼻子、嘴巴,甚至是耳朵都开始向外汩汩流出血来,让他看上去凄厉无比,同时李强自己也清楚,在这台杀人机器面前,恐怕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吗的,难道老子的功夫只对女人好使?对这家伙为什么不灵了?”李强心底狂骂道,他还没得老年痴呆,当然记得今天下午被吴倩虐待的时候自己突然间小宇宙爆发反倒占尽了吴倩便宜的事情。
当时李强对自己所爆发出来的速度与力量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吃惊,不过让他遗憾的是,到现在也没想清楚怎样才能让自己爆发。
至于为什么自己突然间拥有了这种爆发的能力,答案也是不得而知了,现在也并不在李强的思考范围之内,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命,干倒这台杀人机器,才是最关键的。
只不过,狂牛明显不想给他太多的机会与时间了,算一算时间,足足已经打了将近三分钟,竟然还没把李强打死,他已经浪费了不少的体力,不想再这么跟他耗下去了。
狂牛眼睛里血红一片,已经再一次冲了上来,高高跳起,一个沉重的半冲下压式膝撞撞了过来,李强拼命举起胳膊一挡,手臂上登时疼痛如折,回撞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沉重的压力如山洪爆发般侵了过来,喷出口鲜血,李强向后退了两步,一下便摔倒在拳台上。
这一击的力量简直太重了,足有两百七八十公斤,李强根本无法抵挡。
打倒了他,狂牛得势不饶人,居高临下,一脚便狠狠地蹴在了他的肚子上,李强再次疯狂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都已经开始模糊起来。
狂牛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整个身子翻转过来,而后两只手死死地扳住了他的脑袋,抬头望向了下方的李缸。
李缸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略略点了下头。
“杀了你!”狂牛爆发出了一声兽 性的嘶吼,扳着李强的头颅,两手只要一较劲,便能将李强的颈骨折断,让他窒息而死。此刻的李强,命悬一线。
李强抬起了已经满是鲜血的脸,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儿似的眼睛在濒临死亡前的最后一刻努力向着台下搜寻着孟点点的身影,他看到了,看到了一张哭泣的脸,看到了那正向下滚滚而落的泪珠,听到了夹杂在声嘶力竭的那嘈杂的叫好声中孟点点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这也让他的心突然间好痛,好痛。
“不能死,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这个女孩子也要毁了,也要被那个混蛋的小痞子给糟踏了,我要活下去,活下去……”他疯狂地在心底喊道,也就是在这一刻,李强浑身上下的血液再次疯狂涌动起来,耳中又响起了那陌生却又熟悉的血液奔流声,“哗”、“哗”、“哗”,如同一条长江大河在体内疯狂躁动,随时都要破堤而出,变成席卷天下的滚滚洪 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