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遍寻四周也找不到詹姆士的影子,登时便吓坏了,如果那家伙还活着,自己可有难了。但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纵然他急得团团乱转也没办法。
这里地处荒郊野外,除非精神有毛病或者是想来这里搞个破鞋什么的,否则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李强一个思虑也排除了詹姆士被人发现带走的可能,况且,就算带走也不可能只带走一具尸体,自己不还躺在那里的么。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地上也没有任何拖拽过的痕迹,甚至除了这片战场废墟之外,连脚印都没有留下一个,这也让李强心下百思不得其解。
思忖了一下,李强赶紧跑到了自己曾经放置林思蝶的地方,晕迷了这么长时间,估计林思蝶应该快醒过来了,还是先把她打发走再说吧。
不过,更让他惊悚的一幕出现了,林思蝶竟然也没在那栋小别墅里,鸿飞渺渺,不知去向。
“难道是林思蝶醒过来把詹姆士弄走了?可是她弄走詹姆士干什么?还是,有其他人在捣鬼?可那个人又是谁?难道是荣伯在跟我开玩笑?”一系列诡异事件让李强头大起来,在那里瞎猜一气,却根本猜不到点子上。
“谁?”正当李强晕头胀脑地从那栋半拉子别墅里走出来的时候,突然间身子僵,定在了那里,他前方二十几米的距离外,正站着一个黑影,无动无息,悄然望着他。
二十几米的距离并不算远,况且今天晚上的月色很好,能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前方那个人站在银色的月光下,满头白发静静垂落,身形瘦削柔弱,怀里还抱着一个什么东西,虽然有些看不清面目,但隐隐约约中李强能够看得清楚,那分明就是个女人,而且应该是个年纪很大的女人。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月光下自有一种说不出的绝世风姿,看得久了,竟然能让人生出一种错觉,恍惚间就会忽视她的年纪,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一具历经千年的玉女雕像,由内至外散发出一种令人神驰意往的美,这种美纯粹是一种类似想像空间中的意境之美,无法具体化,却又是那般会给人留下细致入微的奇异深刻印象。
瞬间,李强望着这个女人,有些失神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定了定神,向前走了两步,小心戒备地凝视着她,“你是谁?这里的一切是不是你捣的鬼?”李强壮着胆子喝了一声道。这个女人出现的时间、地点、环境与氛围实在太过诡异了,他不得不防。
“你就是李强?”那个女人却并不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细细地观察着他,良久,才微笑说道。
她的语声很轻、很细、很柔,像一场润物无声的春雨,悄然间便有着一种能打动人心的蛊惑魅力,让人一听上去便感觉像是乘着一艘华舫,在明时秦淮河上的灯声浆影里随风而荡。
“这鬼女人倒底什么来路?简直一句话都能要人命。”李强强自定了定心神,“是,你找我?”他又向前两步,眯着眼仔细想看清楚对方。却发现,越是近前,距离明明越拉越近,却越来越看不清楚那女子的面目,仿佛与她之间无论再近,再永远隔着一层似雾非雾的薄纱,看得清却又看不清。
就算偶尔的一眼能够穿透那雾霭一样的薄纱,也只能看到一张说不上年轻又谈上衰老说不上美丽却又极其动人的脸庞,这种错位诡异的感觉简直让李强有些难过得想吐血。
“那具尸体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至于那个女孩子,我也已经把她送走,一死一活,都很好,你不必担心。”那个女人又出声说道,语气依旧那般轻柔,如三月春风。
“你倒底是谁?倒底想干什么?”李强怒声哼道,有些越来越摸不清这个女人的底细。
“呵呵,我只想来看看你,和你说说话。”那个女子淡淡一笑,月光下她的笑容就像另类版的蒙娜丽沙,自有一股动人心魄的美丽。
“少在这里故弄玄虚神神叨叨的吓人了,我他吗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谈个毛啊。”李强怒哼了一声,有些焦躁地挥手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经当年亚父的影子。”那个女子并没有动怒,继续柔声而道。说到这里,神情略有些恍然起来,仿佛想起了当年很多的事情。
“亚父?你认识亚父?”李强登时一个激灵,好家伙,原来又是一个奔着亚父来的人,却是不知道她是天女还是天擎的人了。
那个女子不答,只是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月色,沉浸在回忆中好长时间,才缓缓回过神来说道,淡淡一笑,“何止是认识。”她的笑容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沧桑与苦涩,让李强看得不由得心底下一颤,这个说不出多大年纪的女人简直有一种可怕到极点的魅力,简简单单的一忧一喜之间都无时无刻不牵着人的心,让人随着她的情绪波动而波动,这简直就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可怕魅力。
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祸水红颜。不过,看样子她跟亚父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一般啊,否则绝对不会这么说。
“那么,请问您是哪位?又为什么要帮我?今天来这里找我,倒底想做什么?”李强深吸了口气,觉得事情有些大条。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格与亚父相仿,已经深深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聊聊好么?”那个女子向前走了两步,与李强只隔着不到十步的距离,望着他淡淡笑道,笑容里有一丝渴望。
“我介意!累了一天,又刚摸着阎王爷的鼻子回来,你又神神秘秘的出现在这里吓了我一个半死,我可没兴趣在这里跟你缠下去,改天有兴趣打电话聊吧,今天就到这里,拜拜。”李强心底睛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丝烦燥,挥手说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脾气有些暴躁起来,总之,就是很焦虑,甚至隐隐间还有一丝莫名的害怕,或许,是命格这个玄之又玄又神秘无比的词儿让他产生了某种说不出的惶恐来,他不想知道这个所谓的命格倒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