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温度很冷,我裹着被子蜷缩在位子依然不住的打哆嗦,就这样靠着马车似睡非睡的微合着眼皮。突然,冷风呼的灌了进来,微睁开眼,呼耶图给我放进来一个火盆,“夫人,山风冷,给你这个烤着。”
我没有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
呼耶图是个很忠心的将士,可惜是僧格的属下。我眯眯糊糊的睡着,只觉得浑身忽冷忽热,一会儿象被扔进了冰窖,奇冷无比,一会儿又象置身于火炉,烦燥得我踢开火盆。
隐约中我仿佛看见费祥骑马朝我奔来,他抱着我一遍遍的问,你冷么,你冷么,然后他温柔地把我拥入怀中,低头问我还冷不冷,我依然很冷,但却轻声的笑道:“好多了,就这样抱着我吧?”我面带微笑的享受着他的怀抱,心里觉得很幸福,可寒气不断从骨子里向外透,甚至打起了寒战,我仍咬牙忍着不想让他看出端倪,哪怕就这样冻死在他怀里也无怨无悔……
“夫人?夫人?”耳畔传来呼耶图的语音,我想回话,可费力的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有人在摸我额头,惊叫:“不好,夫人头好烫,附近百里没有人烟的去哪里找郎中啊!”这个声音听上去很耳熟,我用力的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呼耶图低道:“去,叫王爷和费扬古他们来,看他们有没有法子?离大本营还有十来天呢,夫人不能有闪失!”
我的胸膛憋闷得难受,有点喘不上气。马车外有好几个人在说话,好象在谈论我的病情,我知道自己生病了,这场病来势汹汹,折腾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不过也好,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想别人了。
不多时,又一个手掌摸上我额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地说:“烧得这么烫,不能在耽误了,这山上一定有草药,我这就带几个人四处找找。”
“王爷,你也要去吗?”
“蓉儿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希望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这里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