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着身后高耸入云的绝壁,萧遥感慨万分。
他的生活中到处都是溶溶的影子,他同她已经密不可分了。
可是老天爷偏要在这种情况下要了他的命。
早知如此,他真不该接近溶溶。
而石清音在带了萧远离开浣花粼影后,解散了手下。
她一个逃亡之人,带着这大批的少女手下,太过招人眼目。
或许,她的余生,就在报与不报仇的矛盾煎熬中度过,何必让她们跟着她一道受罪呢?
唯有萧远,她放心不下。
除了萧遥,萧远一个亲人也没有。
可是,她怎可能把萧远托付给萧遥?
萧遥的心思她捉摸不透,有时候觉得他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有时候又觉得他深不可测,不可忖度。
拖着萧远,石清音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支持不住,无法再往前走。
偏巧在路上萧远不小心丢了行囊。
身无分文的他们只好暂时呆在这个破败的土地庙内,躲避风雨。
石清音厉害归厉害,却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即便是当年大昊王朝灭亡,她随着父亲逃难之时,在父亲的羽翼下,她也并未吃过多少苦。
如今,孤零零呆在这个破庙内,身边只有一个什么事都指靠着她的萧远,石清音心头悲凉。
连日奔波,身上的伤没能得到调养,有些地方甚至溃烂了。
浑身疼痛难忍。
躺在凄清昏暗的庙内,萧遥打伤她的情景却偏要一遍一遍地出现在眼前。
她的伤是萧遥带给她的,而且是通过月溶溶为他做的机关打伤她的,这伤痛也就越发的剧烈。
她的逃难,她所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了萧遥。
自悲自怜的石清音乍一听到月溶溶的声音,怎可能对她有好脸色。
不过,此刻,见月溶溶认真地替自己擦拭着伤口,因萧遥而对她产生的愤慨之情渐渐淡了。
萧遥打伤她的事跟月溶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