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月溶溶的手,就想跑上前去。
“念儿,回来。”
月溶溶唤道,想拉念儿回来,手刚伸出去,却僵在了空中。
她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沙滩上方的那个男子身上,再也收不回来。
沙滩上方,一棵棕榈树下,一个男子背靠着棕榈树站立。
他斜斜地靠着,双臂抱在胸前。
微低了头,头上戴的一个大斗笠挡住了他的脸。
他的身上,穿了一身粗布蓝衣,渔家的式样,同月溶溶身上的衣着正好匹配。
看不见他的脸,也从未见过这样一身装束的他,但是月溶溶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他。
眼眶霎时潮湿了。
念儿跑到他跟前,仰面从斗笠下方望他的脸。
叫道:“哇,你长得这样俊,比那两个哥哥还要俊,为什么不敢抬头?”
萧遥轻笑。
“你叫他们哥哥?你想学我的功夫吗?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教你。”
“什么条件?”
“叫我爹。”
“切,”念儿嗤了一声,“我娘说,我爹已经死了,你想当个死人吗?”
萧遥又笑:“不错,象我的儿子。”
念儿怒了,冲他嚷道:“喂,不许你乱说,不许你侮辱我娘还有我,你要再敢说是我爹,哼哼,以后我就叫你孙子。”
萧遥但笑,不跟他争执,他抬起了头。
棕榈树下,顿时光芒四射。
在这潋滟的光华下,粗布蓝衣和斗笠也象是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似的。
月溶溶想起了初见萧遥的情形。
那天,他就穿了一身寻常的儒服,风华气度却盖过街上所有的华服男子。
四下里是无边的静默,静默过后,响起了唏嘘赞叹之声。
“萧遥,真的是你。”
月溶溶视线模糊了,看不清面前的萧遥。
“原来你没死。”
萧遥眼眶也潮了,但他却笑着调侃。
“如果我死了,你岂不是当真要守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