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只见一位身着白色儒袍,腰间系以淡绿的腰缠,边上垂下一块玉佩,丝绸般的长发半束半披,束起的发以一根红色的木笄固定住,面孔白皙,唇红齿白的书生看着围住龙城护城河边的柳树,沉吟道。他风尘仆仆,原本净白的长衫上面尽沾尘土。
“公子好才情!”一位同样身着白色儒袍,系以玉质腰缠,玉冠束发的翩翩男子边走,边鼓掌道。与他有一步之遥的的男子,皮肤略黑,身穿玄色长衫,剑眉飞扬,脸的轮廓刚毅而正直,正对着他微微点头。
白衣书生在乍一见他们,眼露惊喜。
白衣男子在见到他眼中的惊喜疑惑道:“公子,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当然……”白衣书生刚开始露出娇嫩的声音,偶后压低道:“咳咳,当然没有见过。小生,小生苍凌,见过两位。”他对着他们施了一礼。
“在下巍华,有礼了。”白衣男子只是点了点头说道。
“卫子谦,公子有礼。”玄衣男子还礼道。
“扑哧!”苍凌忽然掩嘴笑道。
卫子谦起身和巍华两人面面相觑,心道:“这书生怎生这样奇怪?”
“嗯嗯——”苍凌清了清喉咙道:“初次见面,还请二位多多关照。小弟初来贵宝地,不知这城中可有什么好吃的酒楼。我已有两日未正经吃过东西,腹中空空啊!”说完,他的肚子配合的“咕咕——”响了两声。
“哈哈——凌弟够爽快,今日我等就请你去龙城第一酒楼好好的吃喝一番。”
“如此,小弟就不客气了。请!”
“请!”
“六爷,我们今日……”
“无碍,我与凌弟一见如故,这顿吃席是定要请的。”巍华打断卫子谦说道。
“子谦……兄,莫不是不欢迎小弟?”
“不敢,只是今日在下原本有事在身,既然六爷都这么说了,那我等就去这第一酒楼。正好现下也是晌午了,也该祭祭这五脏庙。”
“好。那就走吧。”说完,苍凌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来等着他们。
“小弟刚刚逾距了。”
“不妨。走。”
三人说笑着进了城。
苍凌看着熙攘的人群,林立的店铺,目不暇接。他一会拿起玉器铺的发簪好奇的看着,一会又拿起面人戏耍着,过了一会他又拿起一把团扇遮住自己的脸,只余一双亮眸对着巍华他们眨巴着双眼,宛若一个讨巧的女子。
巍华他们见他这样都哈哈的大笑。爽朗的笑声,引得路人驻足观望。
“凌弟,这边来。”卫子谦上前,放下他手中的扇子将他引开。成为众人的焦点,一方面他觉得很不自在,一方面会增加危险性。
“凌弟第一次见这样热闹的集市?”
“是啊。我来到这里半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下山。”
“来到这里半年多了,第一次下山?”巍华不解的重复道。
苍凌吐了吐舌头,又乱说话了。他在心中暗骂自己。
“不说这个,肚子好饿,那个酒楼还没到吗?”
“你看这不到了吗?”卫子谦指着前面的一间酒楼说道。
“有间酒楼!”苍凌读着上面的招牌,这不是跟星爷的‘有间客栈’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这个‘有间酒楼’占地颇广,约有十几亩,楼层也颇高,共有七层。号称京都第一楼并不为过。它,重檐飞翘,宛如展翅欲飞的雄鹰。酒楼的大门前立了两个石狮子,张牙舞爪甚是威武。三人进了朱红色的五丈大门,首先是一座曲回的廊桥横卧在一个小湖上,湖的周围散落着四五座三层高的楼,座座都是雕梁画栋,温馨雅致,它们就像众星拱月般衬托着廊桥尽头的那座巧夺天工,雕栏玉砌的七层酒楼。
“摘星楼!”苍凌读着楼匾。跟着巍华二人来到了楼前。
“三位爷可有预定?”店小二看见三人走过来,其中两人十分贵气,连忙哈腰道。
“不曾。”卫子谦回道。
“那爷要坐几楼?”
“自然是七楼,来这摘星楼不上七楼有何意义?”巍华倨傲的说道。
“可是爷,您也知道这楼里的规定,这七楼是要预定的。”小二为难的说。
“哦?那我现下预定可否?”
“这……七楼统共只有两个包间,一个已经有人了,另一个是已经被预定了的。”
“店家的意思是说,今日我上不了这七楼?这另一间可否知道是被谁定走了?”巍华不满的问道。
“是曹国舅。”
“哼!那这另一间,我还真就要定了。”
“可是,爷,爷,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吗?”
卫子谦对着巍华施了一礼道:“六爷,还请三思。”
这时,掌柜的走过来说:“这位爷,您看这样好不?您且上六楼,今日的吃席本店请了。”
“华……咳咳,巍兄,不如我们就上六楼,这七楼和六楼不就差一楼嘛,应该没什么区别。”苍凌一听有免费的,也劝道。
巍华略一思索,自嘲道:“哈哈——凌弟既如是说,那我们就上六楼。唉,凌弟都是为兄无用,今日不能让你吃上最好的。”
“巍兄,今日吃不了,不是还有明日,还有来日吗?难不成,兄长只想请我今日?”
“哈哈——对对,来日方长。日后,为兄一定让你上七楼,而且,没有任何的阻拦。”说完,他微眯着眼看着店小二和掌柜的。
“哼!”他拂袖先上了楼。卫子谦也瞪了他们一眼尾随其后。
苍凌拍了拍掌柜的肩膀,说:“老哥,老实说,日后您这楼还在不在,都难说。唉!拦谁不好呢?”他摇着头也上了楼。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京师生意不好做,谁都是难伺候的主。
六楼偌大地儿只有三间包房。巍华挑了一间最靠里的。
苍凌进去后,好奇的打量着。这里不似一般的酒楼吵杂俗气,整个包间布置的非常有雅韵。桌椅都是上等的红木,雕着五蝠拜寿,惟妙惟肖。四面墙上都挂上了四君子的图,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推开雕镂的木窗,一边可以看见护城河,另一边可以看见园内的小湖,像颗明珠一样嵌在其中。四角都摆上了兰花,分别是春兰,春剑,报岁兰还有绿云。有的已经开出了花朵,黄色,淡褐色,白色的,在那细长柔软的绿叶中显得尤为娇贵,花香清幽而馥郁。
“绿叶淡花自芬芳,深山庭院抱幽香。惠质不堪逐流水,露华何妨润愁肠。何人轻步踏小径,几杯残酒倾三江。怜花还需解花语,花魂诗魄传潇湘。”苍凌看着那开得喜人的春兰不禁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