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这是怎么了?”张嫂见到这惊心的一幕慌忙迎了上来,顾不得问另一个人去了哪里。
“张嫂,快去找张叔。快点。”冥夜梵边吩咐她,边快速背着冥夜绝上了楼。
“哦,好。”张嫂听到冥夜梵的吩咐立刻转身跑了出去,可是刚跑没几步,就见张叔已经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跑了来。
“你来了,快点吧,少爷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有好多的血。”张嫂连忙说道。
“人呢?在哪儿?”张叔气喘吁吁的边问边跑。
“在楼上。”张嫂说着转身领着他向大楼跑去。
“怎么会弄成这样?”张叔急匆匆的跑到楼上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惊的大声吼着。
只见冥夜绝的脸上早已没有了一点的血色,唇角鲜红的血映着他苍白的脸是那么惊人,包扎在胸口的纱布也早已被鲜血渗透。整个人就好像没有了生命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先别问了,还是快点看看他吧!”冥夜梵着急望着床上的人,眉头皱成一座小山。
“哦。”张叔连忙打开了随身的药箱,轻轻扶起他的身子开始检查他的伤口
“少爷,大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张嫂惊讶的望着床上的人,轻轻的问。
“唉……”冥夜梵叹了一口气,望着床上的人轻轻的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没有找到唯一的关系吧,早知道现在何必非要那么对她。”
“没有找到小姐?那可怎么办?少爷,你再去找找她好不好?她的腿受了伤,脚也受了伤,万一出了意外可怎么办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张嫂自责的红了双眼,要不是她今天来晚一步让小姐受了伤,也许她还能多支撑一些时候,或者是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现在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让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如何支撑下去啊?
“受伤?她怎么会受伤?”冥夜梵吃了一惊,她不是一直在公寓里吗?好好的怎么会受伤?
“呃……,那个……。”张嫂吞吞吐吐的不知如何说。心里有些犹豫,万一她说了,让娇儿小姐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说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吞吞吐吐的。”冥夜梵急了,一把抓住她大声喊道。
“是娇儿小姐,我昨天刚来的时候就看到娇儿小姐在打唯一小姐,唯一小姐的两腿都受了伤,是我好不容易才帮她把伤口弄好的,至于脚上的伤,应该是昨天晚上急着找我的救少爷的时候,忘了穿鞋而受的伤。”张嫂轻轻的说,眼里、心里满是心疼。
“唉……。”冥夜梵叹了一口气,心慢慢沉了下去,那个小丫头啊,真是笨的无话可说。
“二少爷,你可千万别说这件事我说的,要不然娇儿小姐是不会饶过我的。”张嫂突然想起以阮娇儿阴狠的性格来说,如果知道了她把这件事对别人说了,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她的。
“好,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你对我说了也就算了,知道吗?”冥夜梵沉重的慢慢说道,
“嗯,我明白,只是……真的找不到唯一小姐了吗?您再找找她好不好?”张嫂点点头,轻轻祈求着冥夜梵。不敢相信一个好好的小人儿就这么不见了。
“唉……,谁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只看到一些血迹和刹车的印记,其它的根本就没有一点痕迹,不知道她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哪里。没有线索,如何去找啊。张嫂,这些事等大少爷醒来一个字也别提,阮娇儿的事不要提,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唯一’这个名字了,她已经消失了,就当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里,好吗?”冥夜梵望着张嫂定定的说道,如果绝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又会是一场灾难吧!
“嗯。我……”
“阮娇儿。”
就在张嫂刚想答应的时候,从他们的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沙哑却愤恨的咬牙切齿声,猛然回头却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也早已坐起了身。他的头微微垂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盖在他腿上的棉被。张叔还在为他包扎伤口,可他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般,只是紧紧地咬着牙,一声不吭。
“少……”
“大哥。”
张嫂惊讶的望着床上的人刚想往他走去,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接着一阵香风从她的身边刮过,旋到了冥夜绝的床边。紧接着冥天和林丽也走了进来。
“你起开。”阮娇儿一把扯开正在为冥夜绝上药的张叔,坐到床边轻轻拉起他的胳膊嘟起嘴说:“大哥,你怎么了?怎么可以为了那个小丫头把自己伤成这样呢?让我看了好心疼哦。她反正都跑了,你干嘛还要不顾自己的安危找她呢,要是我,我肯定舍不得让你这么担心的。”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是吗?也是啊,我又何必为了一个小丫头这么操心呢,就算是她受了伤也是活该的,对吧?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而已,你惩罚她也只是为我好,对吧?”冥夜绝低头慢慢说道,沙哑的声音很轻很轻。
“呃……,”阮娇儿一愣,回头狠狠瞪了站在门口的张嫂一眼,然后心惊胆战的慢慢回头,小心翼翼望着低着头的冥夜绝。过了一会儿也没有见他再出声,好像也没有生气的迹象,阮娇儿慢慢放下了心,看来那个小丫头在他的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嘛。想到这里她慢慢露出了一丝得意地笑。
“是啊,都是她出言不逊啊,要不然我也不会教训她的。她不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嘛,真是不知好歹呢”。阮娇儿嘟着嘴委屈的说。
“是吗?”冥夜绝的声音更轻了,轻的如羽毛一般仿佛没有任何重量。
“是啊,大哥,你都不知道她有多么看可恶呢,她还说你像一个傻瓜,要不是因为你买了她,她才不会理你呢,而且她还竟然还敢咬我,我的腿都被她咬伤了,到现在还在疼呢。”娇儿说着拉开裙子的下摆,露出自己伤口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张嫂,真的是这样的吗?”冥夜绝突然抬头望向站在一边的张嫂。
“不……”
“当然是这样的了,我女儿还会撒谎吗?”林丽走到床前微笑着说,打断张嫂刚想开口的话。
“张嫂,是吗?”冥夜绝没有理林丽的话,眼睛依然没有离开张嫂。
“我来的时候,只看见唯一小姐躺在地上,娇儿小姐在踢她,并没有听到唯一小姐说什么。”张嫂气愤的说道,这个阮娇儿也太可恶了,居然这样给唯一小姐栽赃。
“你……”阮娇儿愤恨的回头狠狠地瞪着张嫂,却又当着冥夜绝的面不好发作。只好压下心里所有的愤怒,生硬的扯出一抹微笑,回头对冥夜绝说:“大哥,你不要信她的一面之词,她是因为前几天我教训了她,她不服气才故意这样说的。”
“是吗?那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我允许你来这里来吗?”冥夜绝的声音突然升高,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坐在他面前一脸娇笑的阮娇儿。
“呃……,我……”阮娇儿被他突然的变化吓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他会突然变脸。
“居然还敢对她动手?居然还让她受伤?”冥夜绝的身子一点点向她靠近,愤怒的火焰慢慢向她燃烧。
“我……,谁让她老是缠着你的,我只是不服气嘛!谁让老是看不到我的存在。”阮娇儿越说声音越低,心越跳越快,慌乱的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只因他越来越靠近的脸,已经快贴到她的脸上了。
“不服气?你不服气?既然知道我不想看到你,你为什么不消失?恩?”冥夜绝火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整个人就像疯了一般,猛地把她按到床上狠狠的用力再用力。
娇儿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做,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子早已在他的魔掌之下了。
“妈,救……命。”阮娇儿使劲挣扎着,却无奈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只能费力的向一边的人求救。
“呀……,你放开她,你要掐死她了。”林丽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跑过去撕扯冥夜绝的手臂,疯狂的拍打着他的身子,不一会儿,冥夜绝胸口刚刚换上的纱布又慢慢的渗出了血迹。
冥夜绝只是咬着牙,狠狠地瞪着手下眼睛快要凸出来的女人,就像听不到她的话一般,任她撕打着,双手却更加用力,耳边甚至仿佛可以听阮娇儿脖子上骨头错位的声音。
“救命……”阮娇儿无声的喊着,脸变得越来越红甚至开始发紫。
张嫂望着眼前的一幕,惊了心。这是怎么回事?少爷怎么突然像疯了一般啊。张大嘴僵硬的慢慢转头看向身边的冥夜梵,却见他一点要上去拉架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脸上还微微笑着。而冥天也只是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整个房间里除了林丽的哭喊声以外,再没有任何声音。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少爷会突然会掐住阮娇儿?为什么这父子二人都不上解救她?怎么这里的人都像是疯了一般,唯一正常的,恐怕也只有哭喊撕扯冥夜绝的林丽了吧?
正想到这里,她突然看到林丽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猛地回身跑到冥天的身边一把拉住他。
“老公,老公,你快救救娇儿啊,他快要被你儿子掐死了,求你了,你救救她好不好?”林丽使劲拉着冥天想把他拉到床边,却无奈她怎么也拉不动他。
“娇儿不该惹他的。”冥天看看满脸泪痕的林丽淡淡说了一句,转眼望向冥夜绝,他的儿子他怎会不了解,如果不是娇儿动了属于他的东西,他不会这样的。特别是当他知道属于他的那样东西已经回不来的时候,他会发狂、会发疯。
“老公,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要是她死了,我可怎么活啊。老公,我求你了,我求你。”林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他的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冥天看看泣不成声的林丽叹了一口气,抬脚走到床边,事情到这样,绝的愤怒也应该少了一点了吧?总不能真的闹出人命啊。
“绝,松手。”冥天一把抓住冥夜绝的双手,阻止了他部分的力道。
“放手。”冥夜绝看到眼前突然伸出一只手阻止了自己,慢慢抬头望向立在床前的人,从齿缝里蹦出两个字,眼里早已染上了血色,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放手吧,她只是不该动那个孩子而已,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那个孩子的消失,是你的亲手所为不是她,别把一切后果都怪罪到娇儿身上。是男人,就自己承担做错事的后果,而不是把所有的错都加注在别人的身上。”冥天厉声说道,用尽力气提起他的手,让他的手不得不离开阮娇儿的脖子。
“是啊,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听到这句话冥夜绝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轻轻呢喃着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
“娇儿,我的娇儿啊。”林丽一见他松开了手,连忙跑过去一把抱起早已昏过去的人颤声哭喊道。
“你……。”就在林丽刚想抬头骂对她的宝贝女儿下狠手的人时,冥夜绝却利眸一抬猛地看向她,林丽吓的一个瑟缩紧紧把阮娇儿抱怀中,就怕他再突然把手伸到娇儿的脖子上。
“把她弄回去,从今往后别让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也别让她出现在我的别墅周围,否则,我一定会杀了她。”冥夜绝狠狠地瞪着躺在林丽怀里的阮娇儿,一字一句的说道。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动他的小笨蛋。
“好,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再让她过来了。”林丽连声保证,今天的一切,她也已经看清楚了,不发生事还好,一旦发生事情,冥天还是偏向冥夜绝的。她们母女在他心里始终不如他的儿子。
“还有,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到主宅去,张嫂留下负责我的起居,其它任何人不得再来这里。”冥夜绝看着冥天沉声说道,眼里再也没有任何一丝感情。
“好吧。”冥天沉默良久说道,这样也好,先不让他见到娇儿也好。时间慢慢过去,他会慢慢忘了这些事的。但他却没想到,从那一天后,冥夜绝就真的再也没有踏进主宅一步。
“是吗?原来十年前还发生了那么多事啊。”唯一听到张嫂的慢慢叙述完十年前的那一幕,轻轻的说道。
听着张嫂的话,她的心竟然忍不住发疼,为他当时受的伤而疼,为他的疼而疼。她很傻,对不对?
“是啊,你都没有见过少爷当时那可怕的样子,就像是要把一切全都毁灭一般。那时候我在才知道,原来小姐对少爷是那么重要。”张嫂悠悠的说,脑中还是十年前那可怕的一幕。
“是吗?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那为什么还要把她扔掉?”唯一悠悠的说着,声音有些酸涩、有些压抑。既然那么在乎她,那又为什么那么毫不留情把她扔掉,让她再次尝到了被人丢弃的滋味。
“可能是少爷误会什么了吧。”张嫂想了想慢慢说道。
“误会?”唯一轻轻叹息一声,有什么好误会的?这只能说明,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如果信了,又怎么会有误会?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还没有说他为什么要种这些话呢?”唯一收拾好心里淡淡的伤痕,装作快乐的样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只知道第二天少爷在楼上看到这里有几株早已焉了叶子的小花,突然就跑下了楼,然后就开始到树林里到处去找这种紫色的小花,一株株的挪了回来,不管天多热,他也不曾停下,直到把这里全都种满了花,才停了下来。我本来也想帮忙的,可少爷却说什么也不让,只是一直不停的说着,‘她喜欢这样的花,他就亲自把这里都种满了,也许有一天她看到这些花,就会突然跑回来了呢。’虽然我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会种花,但是我想他嘴里的‘她’应该就是小姐吧!”张嫂悠悠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说:“对了,你还知道小姐的名字吧?她的名字就叫……”
“唯一。”唯一轻轻接过张嫂未说完的话。心开始猛地跳动起来。难道说,这些花都是他为她种的?真的有这个可能吗?就只为了也许有一天她会看到这些花而回来?
“咦?你怎么知道?”张嫂惊讶的说道,这些事只有当年的几个人知道而已,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呃……,梵对我说的。”唯一微微一愣,才想起在张嫂心里,她是不该知道这些事的。于是撒了个谎。
“哦,我说呢。”张嫂轻轻一笑,相信了她的话。
“呵呵呵,我来帮你吧!”唯一轻轻一笑抬脚也要走进花丛中,既然这些花是为她而种,那么她也应该做些什么吧!
“不用了,我自己的就好,再有一会儿就好了。”张嫂连忙站起身阻止她的脚步。
“一个人久了挺无聊的,就当是你陪我说话吧,好不好?”唯一微笑着央求着张嫂。
“呃……,那好吧,不过你要小心哦,别踩到了这些花,少爷每天都会来这里看的。”张嫂叮嘱着她。
“嗯,好。”唯一答应着,随着张嫂的步子,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蹲下身再次看这些紫色小花,唯一的心里已经满满都是感动与心暖,十年前留在记忆里的那些心疼,在这一刻居然因为这些花慢慢消失了。或许当年他们是真的有什么误会吧!一个从来不种花的人,居然会突然种起了花,而且还十年如一日的呵护这些花,这些花应该就是当年绝哥哥向她道歉另一种方式吧?一个从来都不会向人道歉的人,用这种方式向她道歉,她是不是也该满足了?
傍晚,唯一微笑着站在大楼的门口,静静的等着那个让她怨了十年,心疼了十年的男人,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怨他了,也不会再恨他了。她会好好的做一个妻子,做绝哥哥真正的妻子。他现在心里还没有她不要紧,就像他找了她十年依然不肯放弃一样,她有足够的耐心来等他。
现在她不会告诉他,她就是他找了十年的人,她要等他真正的爱上她以后再告诉他,她不要他为了补偿而对她好,她要他真正的爱她,或许,是她太贪心了吧!但她就是想要他真真正正的爱上她。
从傍晚等到深夜,他还没有回来,唯一渐渐的开始担心了。以前他也常常很晚回来的,但那时候她从不担心,可今天她竟然不能安然入睡了。她不敢给他打电话,怕打扰了他。她只能静静的等,等着他的回来。
直到半夜,冥夜绝才慢慢的回到公寓,衣领的扣子早已被他解了开来,袖子也早已挽了起来,看起来有些疲惫却不失性感。
冥夜绝望着亮着灯光的大厅脚步一顿,然后快速向前奔去,平时他这个时候回来,大厅里早已没有了灯光,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有灯光呢?难道出了什么事?
“你在干什么?”冥夜绝疾步奔到大厅里,当看到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看的女人时一愣,然后慢慢走向沙发皱眉问道。
“等你啊。”唯一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书,回头望着大步向她走来的男人微笑着说。
“等我?等我做什么?”冥夜绝疑惑的问,难道有什么事?
“你忘了?我说过会在家里等你的呀!饿了吗?你先坐一下,厨房还有饭我去给你热一下。”唯一把他拉到沙发上让他坐下,然后走向厨房。
“在家等我?”冥夜绝慢慢重复的她的话,这才想起今天临走时她说的话。望着走进厨房开始忙碌的小女人一脸不信。她在等他?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却依然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