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哥，宇文大人会同意我们成亲吗。”从屋里出来第一次有忐忑的感觉。
“当然……”宇文成都卖了关子，看我着急，笑道，“会同意，清清，你真漂亮。”
我得意的转一圈，“那当然。”
“我不同意！”宇文化及站在院门口，看见拉着手，过来一把分开，“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干什么。”
“父亲，我们这就准备向您禀明，今日我和清清成亲。”宇文成都用眼神鼓励我，“希望您能给我们主持。”
宇文化及道，“你们这是要跟我商量的意思吗？喜服都穿好了。”
我对他施一礼，诚恳道，“宇文大人，今天我跟都哥成亲，请您成全。”
宇文化及冷哼，“倘若我不成全呢？”
宇文成都执起我的手举到他面前，“不管父亲这次同不同意，孩儿绝不再负清清，今日一定会跟她成亲。”
“红颜祸水！国难当前你们却只想着儿女私情。”宇文化及指着宇文成都，“你这个不孝子，反正有我在一天就不允许你娶她！”
宇文化及甩袖而去，我看着他，“都哥，我们……”
宇文成都道，“清清，我说过会娶你，今日一定娶。”
“可宇文大人他……不同意。” 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宇文大人突然过来一定是有事找你，先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我站在文成殿门口踱步，宇文成都进去半个时辰了，终于殿门打开，他冲我勉力一笑点点头。
我迎上去，“怎么样？”
他揉揉我的头发，“清清，我们拜别父亲和皇上，再为大隋一战，过后我们就自由了。”
他拉着我跪下，“成都，以死报国，以报皇恩，父亲也多保重。”
叩头的时候，余光里看见他眼角的湿润，我知道他的矛盾，握紧他的手给他鼓励。
皇庭门前一百八十阶，牵手而下，军队整装待发，号角声奏出战士的镇魂歌，古朴悠扬。
前路未知，洛阳城已在身后，行了两天一夜的路，傍晚军队在一个山谷停下来休整。这两天宇文成都的脸上笑容躲起来，“清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把手交到他手里，“去哪儿，一会儿不还要赶路。”
他自顾大步往前走，“你跟我来就是了。”
他拉着我跑到一处山坡，“你看，这里看夕阳是最美的。”
“嗯，又大又圆红红的。”张开双臂仿佛就能拥抱到，“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他捡一块草地坐下，“九年前我下山一路向西回家，先路过十里崖就到这里了。”
我在他旁边坐下，“战书上就是十里崖。”
“这么好的风景别浪费了。”他拉过我的手，“你看天上的云都是红的，跟我们身上的衣服多像，这以天地做嫁的嫁衣喜欢吗。”
我直视他的眼睛，“都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他噗嗤的笑出来，“好好，我交代，我想能不能等咱们过了十里崖，回到山上再成亲，让师父给咱们主持。”
“就这？”我不太相信，“没有了？”
“还能有什么，没了，到了十里崖咱们一路杀过去。”他攒紧握的手，“我们这两个天下最厉害的人，谁也不会将我们打败。”
六日前，本以为他们可以永远厮守，却收到战书，徐茂公约他城郊一叙。
“大战过后，你跟清清姑娘只能活一个。”徐茂公如是说。
听到这样的结局他不由得松口气，心里一下轻松了许多，清清可以活着，只要她能活着，自己会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早知道会这样。”徐茂公道，“其实将军若是跟我一起就不会有这个注定了。”
他道，“我选让她活着。”
徐茂公递给他一个瓶子，“那将军可要看好了，清清姑娘的个性你比我们都清楚，她的体质特殊又精通医术对药物敏感，普通迷药不管用，这里面的药或许能用到。”
“也是，我何必杞人忧天。”我伸手将袖子和夕阳作对比，“都哥给我的喜服可比它的颜色好看多了。”
他脸上露出笑意，我起身拍落衣服上的尘埃“我给你跳支舞吧。”
宇文成都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