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扒拉着嘴巴上捂着的爪子,皮肤挺嫩呀?身后的人突然俯下身,贴着她耳朵道,“是我。千万别叫啊!”
宗卿朔?!叙叙冷汗涔涔,庆幸自己动作慢,否则,岂不让这厮欣赏她如厕了么!急忙点点头,叙叙才挽回嘴巴的自由,压低声音道,“丫,你躲在茅厕干什么?那个坏女人有没有欺负你?”
宗卿朔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我看你进茅厕所以也躲了进来,咦,你愣着干么,快解决啊!”
叙叙脸一红,慌忙将腰带重新系上,“呃,突然又不想了。”
“嗯?尿还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宗卿朔满腹狐疑。
“那个别研究我了,倒是你怎么进来的我才好奇呢?”说实话,叙叙好奇宗卿朔如何进来。
宗卿朔指了指墙角一处缝隙,认真道,“从这里进来的。”
叙叙脸色一拉,鄙视说谎者,不以为然道,“丫,你身材苗条我知道,可有必要这么炫耀么!这条缝隙顶多挤进一只猫还差不多,呃!”只见宗卿朔嗖的一闪,穿过缝隙,出现在缝隙之外,朝她挥了挥手。叙叙揉了揉眼睛,她没看错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缩骨功!!
“我先走了,你放心我不会独自逃跑,乖乖的。”宗卿朔冲她调皮眨下眼睛便消失青瓦树丛间。叙叙悻悻然回去。
翌日
经过昨夜一折腾,叙叙顶着熊猫眼拖拖拉拉下楼,却见宗卿朔安然无恙的坐在桌边等她,另一桌则坐着不怀好意的七砚辽跟阴险的毒霄,最边上的桌子坐着三名随从。那个春嬷嬷呢?叙叙小心翼翼挪至宗卿朔身边,用眼神跟他交流。
宗卿朔摸了摸脖子,微微伸出舌头,大概是说她翘辫子了。
这我就放心,那你失身了么?叙叙关切的询问。
摇了摇头,宗卿朔拿起一只包子狠狠咬了口。
场景回放
清晨,毒霄兴致冲冲推开门欣赏壮烈惨况,熟料却见宗卿朔翘着二郎腿,光着上半身躺在床上睡大觉,而春嬷嬷则口吐白沫躺在地上。
“你……”
一向镇定自若的毒霄也惊讶的张口结舌,禽兽啊!武当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种类型的女人都敢玩,而且还玩成这样!本想找这个女人玩他,熟料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便宜了宗卿朔!
得意瞅着风中凌乱的毒霄,宗卿朔挠挠头发道,“下次能不能找个身强力壮的,这个太瘦弱,玩两下就死!”他玩世不恭的秀美小脸,隐藏狡黠的笑意。
毒霄才没那么好骗,立即捂着鼻子上前检查,这女人身上涂了好多香料,之前因为一直龟息,他倒未注意其中竟然有一种“舍母香”,本身无毒,但若与宗卿朔身上同样无毒的媚药相遇便是烈性毒药,怪不得死的这么突然,真是便宜宗卿朔了!
场景转回
叙叙偷偷瞥了眼旁边的七砚辽,赫然发现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也正若有若无瞥着她,吓得她赶忙撇回头,拼命喝稀饭。
“你怎么不吃包子?”宗卿朔奇怪的问。
“这包子的面没发好,吃了胃不舒服。”不过馅料好像很诱人。叙叙咂咂嘴。
“那你喜欢吃馅么?”宗卿朔继续问。
“喜欢,可是剩下的包子皮谁吃,难道你吃?”
“成交!我喜欢吃包子皮,但是非常痛恨冬瓜馅料。”
于是两人握爪达成共识,开始剥包子共享。
将一切看在眼里,毒霄幸灾乐祸的小声嘟囔,“这两个家伙有暧昧。”言罢,余光偷偷打量七砚辽,很遗憾,砚辽居然对他的挑唆没有反应,于是不甘心道,“昨天那么好机会为什么不得到她?”
“吃你的饭。”七砚辽面无表情。
“女人是不能宠的,否则她早晚骑到你头顶。”毒霄不甘心再次挑唆。
“没见你宠过红小罗,可她不照样骑到你头顶。”七砚辽冷声冷气。
毒霄脸色蓦地黑了,气的七窍生烟。“这跟方叙叙完全是两码事!强者千万不要动感情,女人只能用来玩!”
“希望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七砚辽依旧面无表情,那一边的叙叙正开心的跟宗卿朔分享包子,这个没出息的女人,一点吃食就能乐开花!宗卿朔时不时趴在叙叙耳朵旁边嘀咕,叙叙则认真的点着小脑袋。七砚辽波动的眼神非常完美的掩藏在长长的睫毛内。
而毒霄不痛不痒的继续吃饭,这家客栈的东西真是难吃。
一场普通的早餐终于在有点诡异的气氛中结束,叙叙跟宗卿朔酒足饭饱,满意的抹抹嘴巴,相视一笑。“走,我们一起冲个澡去。”宗卿朔大方的拉着叙叙小手,提醒她。
叙叙暗擦冷汗,急忙摆手,“啊不!我现在不想洗澡。”
“那我们等会再去洗。”宗卿朔倒是蛮体贴,他不想让叙叙呆在七砚辽身边。
“不用等我,你快去吧。”叙叙急忙推着宗卿朔出门,那三名随从灵敏的耳朵一抖,全部齐刷刷盯着她,仿佛她又要逃跑一般。
瞪了这三个狗腿一眼,叙叙不爽的踩着楼梯回房间,昨夜七砚辽不知跑哪去做坏事,这房间顺理成章成为她的!
刚合上门,却又被人不礼貌的推开,七砚辽皮笑肉不笑的进来了,叙叙悄悄往墙根挪了挪,“你要休息么,那我出去。”刚要溜就被人家原地拖了回去,叙叙第一反应便是捂紧嘴巴,这家伙偷袭的功力非同一般。
“换上这身衣服。”七砚辽塞给叙叙一个小包袱。
为什么?叙叙满腹狐疑的打开一看,七窍生烟,可恶!居然是一身灰灰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少年衣裤!叙叙不舍的瞅着自己的漂亮裙衫,胭脂色的娇媚,不甘道,“小气鬼!一毛不拔,这衣服再给我穿两天你会死啊!”依依不舍再次摸了摸花衣服,叙叙不停腹诽,七砚辽真是卑鄙,铁定是因为昨晚没占到便宜便想把她这身名贵的衣服抢走!
“再啰嗦,我不介意帮你换。”七砚辽大摇大摆轻坐软榻,很帅气的支起下巴,然眸光是邪恶的。
叙叙冷哼一声,一溜烟跑进屏风,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但怕魔头闯入。不舍的将裙衫摸了又摸,美丽的衣服对女孩子而言,如同甜美的蛋糕一样具有吸引力,叙叙转念一想,切,这是魔头的,我才不稀罕!遂赌气的将包裹裙衫的包袱扔给七砚辽,道,“还给你!小气鬼!”
普通而低调的灰色少年装终于掩盖了叙叙眉眼的几分动人娇媚,七砚辽不禁暗自高兴,这下看那宗卿朔的眼睛还能直勾勾不?
忽然一声声马儿嘶鸣响起,叙叙竖起耳朵,七砚辽瞳仁一凝,紧接着一个男人惨叫了声,然后就是宗卿朔得意的哈哈大笑。
宗卿朔这家伙又在搞什么?
叙叙紧张的绕过家具,慌忙扒着窗户张望,这是二楼,通过这扇宽敞的窗可一览后院马厩的情况,七砚辽也微微倾身一探究竟,瞬间,叙叙娇小的身体被他平坦的胸膛笼罩。
只见马厩旁,强健的千里雪一只蹄子正踩在一个男子身上,此人正是七砚辽身边唤作黑貂的随从,宗卿朔则幸灾乐祸的站在旁边看景,直到毒霄拿了把刀抵在他脖子上,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吹响口哨,命令千里雪回去。
“有趣。越难驯服的马儿便越有趣。”七砚辽倏地掐住叙叙软腰,一个收紧,带着她从窗口飞出,轻盈而潇洒的降落众人面前。
叙叙则羡慕的瞅着宗卿朔,“小师伯你真厉害,这马儿好烈,却完全听你的话。”哪天她也有这般威风该多好,不禁靠近千里雪几步,小手痒痒的真想摸摸。
宗卿朔急忙上前阻止,道,“除非有我带着你,否则千万别随便碰它。”
叙叙不甘心的收回小手,眼睛直勾勾盯着千里雪,好帅的马呀!千里雪蓦地发现叙叙圆溜溜的眼睛正馋巴巴瞅着它,便威胁的喷了喷气,黄毛丫头,上次载你,真是便宜你了!遂,又威胁的走上前几步,作势要踢叙叙,幸被宗卿朔眼神击退。
“这马貌似对我很不屑!”叙叙黑面,丫,不就一匹马,拽什么拽,老娘还不稀罕骑,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浑身雪白,眼睛迷人,身姿帅气,骑上去很有面子么,叙叙眼睛馋巴巴继续望着。
这时却见七砚辽大咧咧上前,毫不客气拽过缰绳,今日非驯服这烈马不可。宗卿朔立刻心疼的上前阻止,“不要碰它!”
“当初你花了三十两黄金购得千里雪,今日我给你六十两,不卖也得卖,介于你没命花钱,这笔金子我会派人送给武当。”七砚辽无视宗卿朔,手指一拢将千里雪牵出马厩!
千里雪一直在宠爱中长大,何时受过此等粗鲁对待,又惊又怒,不禁四蹄蹦跶,故技重施欲踢踹七砚辽,哪知对方身手及其灵巧,纤指点过之处,马儿哀鸣,瘫在地上气息奄奄。七砚辽扬了扬鞭子,冷哼,“不识抬举的畜生。”
宗卿朔气得脸色铁青,爱马被人虐待,简直是挖他心头肉!对此叙叙看在眼里,宗卿朔对于千里雪的在乎应该很类似现代男人对车的宠爱,嗜车如命!况且千里雪又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相信它在宗卿朔心中已经不仅仅是坐骑那么简单。于是对这夺人所好的七砚辽更加气愤,便上前道,“也太欺负人了!这马儿有血有肉有感情,你凭什么强迫人家服从,再说它已经有了主人,况且真正的宝马一生只忠于一个主人,你如此野蛮岂不是强人所难!”
话一说完,叙叙便暗自腹诽,老娘最近越来越像圣母,老爱多管闲事惹火上身,丫!变态你别介意啊!
闻言,七砚辽凉凉的朝她投来冷冻射线,唇畔溢出一抹歹毒之色,“少、管、闲、事。”
你——
叙叙语塞,同情的瞅着千里雪,可怜的家伙,刚才对老娘还得瑟呢,恶人还须恶人磨,到了变态手里,再高贵的人也要潦倒,我深深的理解你,因为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七砚辽猝不及防狠狠甩了一鞭子,千里雪吃痛嘶鸣,蹦跶四蹄,雪白身体立刻浮现恐怖的鞭痕,血迹斑斑,它可怜巴巴瞅着宗卿朔,祈求主人救它。倒霉的宗卿朔却被三名随从死死按住,不得靠上前!叙叙喉咙一酸,宗卿朔心里一定很憋屈很难过!为了保护她,他不得不隐藏武功,如今眼睁睁看着爱马受辱也不能维护!若不是为了她,他起码可以带着千里雪逃走。
叙叙最见不得别人因为保护她而受伤,于是下定决心再当回找死的圣母!深吸口气,握拳,丫的,千里雪,老娘马上就要因为你而挨揍,今后若不给我骑骑可就太对不起我!
“七砚辽你是疯子!”叙叙大吼一声,直勾勾指着七砚辽,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她,诧异。此人莫非疯了?
对于叙叙一而再的挑衅,七砚辽果然无法继续忽视,终于铁青着脸色收回鞭子,瞪眼道,“再说遍听听。”
唔,叙叙嗫嚅后退一步,遂抬头挺胸道,“把这么漂亮的马打的浑身鞭痕你忍心么?马也是通人性的,心里清楚谁对它好谁对它坏!而且感情是需要时间跟友好相处来培养的,你这样野蛮的虐待它,它怎会甘心屈服!”
眯了眯美眸,七砚辽散漫冷笑,“按你的意思这马一辈子只忠心一个宗卿朔?”
“对。君子不夺人说好也不应强人所难,请你还千里雪自由。”
“问题我不是君子。”他上前走了几步,高高的个子严重威胁了胆怯的叙叙。
“那个,那个君子是要靠点点滴滴好事的积累而成,相信我你有潜力,就从现在开始做起。我看好你!”叙叙睁眼说瞎话。
七砚辽啧啧嘴,“既然不能为我所有,那我又为何成人之美,”阴险的眸光闪过,他存心跟叙叙作对,道,“来人,把这马拖下去杀了。”
什么?!
叙叙跟宗卿朔瞠目结舌,接着“嘎嘣”一声,是二人心碎的声音。
“七砚辽,你,你真是欺人太甚!”叙叙内疚的瞥了眼宗卿朔,忿忿挡在千里雪跟前,“我不准你杀它!!”
七砚辽冷笑一声,“你不准?你算我什么人,叫我不杀我便不杀?”魔头独特的坏笑溢满嘴角。
叙叙银牙暗咬,遂道,“不准就是不准,人在做天在看,你杀马不眨眼早晚有天会有报应的!”她急得口不择言。
“为了一匹马你诅咒我。女人,真的不能被纵容……”七砚辽幽深的眸子越加深邃,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这恰恰是他狂怒的征兆!
“我……”叙叙被他瞪着浑身不舒服,说不害怕是撒谎。
宗卿朔看出叙叙的为难便上前挡住,“堂堂花海归琼的幽主何必一再为一匹马较劲,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么,现在就把我们杀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七砚辽握紧鞭子的手指逐渐泛白,隐忍的怒火跳跃眼眸,目光仍旧落在躲藏宗卿朔身后的叙叙身上。
“方叙叙,我改主意了,现在,出来,亲手杀了千里雪!”
此话犹如一记重磅炸弹在叙叙心头爆裂,她难以置信的瞪着毫无人性的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