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东西有点意思。七砚辽眯了眯美眸,小小年纪面对血溅成渠的惨象还能强自镇定,明明怕高却不肯低头求助保护,普通的小孩早就尿裤子了?如此性格很对七砚辽胃口。对此,日后叙叙的官方解释便是,变态见变态,两眼泪汪汪。
“叔叔……”人群皆已散去,绍狂的心好不安,他要娘亲,终是敌不过孩童那份依赖。
“说。”双手环胸的七砚辽倨傲等待这个犟小孩的屈服。
“我要下去,娘亲弄丢我一定会哭的。”绍狂抿了抿粉嫩的唇,却坚决不肯承认他也会哭。
不怀好意笑笑,七砚辽单手拎起绍狂,绍狂大惊,叔叔莫不是要直接扔他下去?呃,这个方法下去很危险。好在七砚辽只是轻盈一跃,眨眼功夫已经来到地面。绍狂松了口气,急匆匆道一句,“叔叔的救命之恩绍狂改日一定报答,现在绍狂先去找娘亲。”娘亲一定哭的很惨,绍狂也想哭,但是绍狂是男子汉,不能哭。
“等等。”七砚辽扬了扬下巴道,“你爹是何许人,为何姓七?”天下只有七砚辽姓七。
“我没爹。”绍狂理所当然道,圆溜溜的眼神却让七砚辽心中一恸,不禁想起那个女子的容颜。
“没爹,难道你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不是,我是从娘亲肚子里出来的。”绍狂认真解释道,微微不悦,这个叔叔怎么可以说娘亲的肚子是石头。
呵,还真有趣。七砚辽憋住笑意,斜睨还没有他腿长的绍狂,不怀好意道“把你放进娘亲肚子的那个就是爹。”如果叙叙听见七砚辽这番话定不放过他,丫,绍狂本来就早熟,你还乱说!
闻言绍狂露出一丝得意之笑,“哈哈,你真笨!跟宗叔叔一样笨,他之前也这么告诉我,结果被娘亲打了。娘亲说我小时候不乖惹她生气,被她吃进肚子里,后来乖了才拿出来。”绍狂一本正经,这个叔叔终于输给他一点,心头不禁满足。
一滴冷汗从七砚辽额头悄悄滴落,小东西的娘亲……
“小东西,你娘亲撒谎。”
“胡说,我娘亲才不会撒谎!”听见有人诋毁娘亲,绍狂立刻像只小狮子,凶巴巴瞪着七砚辽,咬牙道。
“如果是真的,那你娘亲的嘴巴起码有这么大!”七砚辽伸手比划一番,嘴巴不够大怎么吞得下小孩。
绍狂终于沉默不语,不是他不想反驳,而是没法反驳,说实话他早就怀疑娘骗人,但心,总是喜欢相信娘的胡诌八扯。
小东西真是越看越有趣,干脆带回山庄自己养。七砚辽单膝跪地逗弄道,“怎么,说不出话了?刚才不是伶牙利嘴么?”叙叙离开好久,他的心也离开好久,小东西让他莫名舒服,莫名喜欢,望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面有叙叙的影子。
“这个……这个,反正娘亲就不会撒谎,娘亲可好了……娘亲会做饭会洗衣服还会唱歌!哼,你会么,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歌可好听了,一看你就不会!”绍狂不屑的望着七砚辽,大声炫耀自己的娘亲,这是雄性动物之间微妙的攀比心理。
七砚辽的神情却在那瞬间彻底僵住,僵住,隐隐手指似在颤抖,启音道,“你娘叫什么名字?”
“我娘叫方叙叙!”绍狂得意道。下一刻却已被这个神经兮兮的叔叔紧紧搂进怀抱,呃,他的怀抱和宗叔叔的一样安全,绍狂却听见了细微的哽咽声,细微到等于没有。
七砚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长长睫毛掩盖泪光,却轻语道,“刚刚你说要报答叔叔,对不对?”
“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绍狂要先找到娘亲。”
“报答叔叔的同时,娘亲会自动上门找你。”七砚辽的瞳仁乌黑如墨,却盈亮的流光溢彩。
绍狂小小的身体伫立原地,似懂非懂盯着陌生而激动的叔叔。
一座普通庄园内,七砚辽单手夹着绍狂,大摇大摆来到“浣花轩”,将小东西轻轻放在软榻上,随口吩咐几名丫鬟照看。
毒霄不知从哪冒出来,大咧咧走到软榻前好奇探探头,“砚辽,从哪捡来的小孩?给我吧。”
“给你,我怕活不了三天。”七砚辽没好气瞪他一眼,“你要小孩做什么?”
哼,毒霄重重甩袖,一脸愤慨道,“红小罗还真以为我有多喜欢她,老子拎出个小孩给她看,这是我生的!让她知道没她,我照样快活!”
摇了摇头,七砚辽散漫啧啧,“既然不喜欢她,就随便找女人生一个,何必拿别人家的小孩……”
“你话音里有讽刺的味道。”毒霄危险的眯了眯眼。一旦心思被拆穿,他就会恼羞成怒。
疲惫叹口气,七砚辽揉揉太阳穴,舒缓道,“叙叙出现了。”
“什么,方叙叙出现了!好啊,让我先揍她一顿,这个恶毒的女人!”毒霄气的脸红脖子粗,因为她,砚辽差点死了!
七砚辽黑面,单手抚额,“我比你更想揍她,但却无法承受她再次离开。我已派人送信过去,声称绍狂被孙员外捡到,估计她很快就到庄园。”
“够阴险啊,我喜欢。这不是请君入瓮么?”毒霄不怀好意笑道,“要不要我现在去配副壮阳丹,我担心你憋了这些年一个收不住……”
“闭嘴!”七砚辽脸色铁青,然后转红,“我请你来是为了对付宗卿朔,不是为了配药。”
兀自在一旁大笑的毒霄直到笑累了才道,“放心,我会一刀解决,说来也怪,这家伙居然不怕我的毒。”
“不,我要活的。”姓宗的先下手,让叙叙欠他一个人情,若在此时杀他岂不又让叙叙添恨,七砚辽心中自有算盘。
阴险的摸摸下巴,毒霄恶笑,“好,都听你的。”
呜呜……
软榻上绍狂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因之前受了惊吓,现在正做噩梦。七砚辽小声道,“这小东西又犟又早熟,跟你小时候特别像。”
“是么,那我要考虑收他为徒,呃算了,我跟方叙叙不对眼。”毒霄眨巴两下眼睛,爪子刚欲碰绍狂就被七砚辽阻挡,“别碰,他正在做噩梦,会被你吓住。”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毒霄不服气道。
“我猜的。”七砚辽面无表情,毒霄黑面。
粉嘟嘟的小腮渗出细密汗珠,绍狂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娘亲……呜呜娘亲,绍狂要甜蜜蜜……”
甜蜜蜜是什么东西?毒霄侧头斜睨七砚辽,显然他也不知道。
把把小家伙脉搏,又摸摸额头,七砚辽微微担忧道,“小东西有点低烧。”
“这有什么,我给他颗药吃。不出一个时辰保管好。”这对制毒大王毒霄来说实在是小意思,熟料七砚辽疑惑道,“你的药没毒吧?小东西可不是你……”
“这个我自有分寸。”显然他的毒已经深入人心。
“小东西,甜蜜蜜来了,把嘴张开。”毒霄笨拙的诱哄,总算让绍狂张开小嘴服下药丸。
风尘仆仆的叙叙与宗卿朔提满谢礼,连夜驾车赶到孙员外庄园,泪奔,以后每天早晚定给孙员外烧三炷香,祈祷他子孙昌盛,万事如意。
“我就说绍狂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你看灵验了吧。叙叙这番回去一定要修养身体,真怕你垮下去。”宗卿朔盯着憔悴许多的叙叙心疼道。
“嗯。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这些礼物不知够不够。”叙叙激动之余又向宗卿朔再三确定。
进了庄园只见一名普通下人笑意盈盈上前道,“二位就是七绍狂的爹娘吧?我家老爷在正堂等候多时。”
“可我想先见见绍狂。”虽然答谢孙员外很重要,但叙叙见不到绍狂便无法专心做任何事。
“没问题。云儿,带这位夫人去领七公子。”下人温文有礼,安排周到。
叙叙拉了拉宗卿朔衣袖道,“我马上带绍狂一同去正堂,卿朔你可要先替我好好感谢人家。”
“没问题。”留给叙叙一个安心的微笑,宗卿朔尾随下人离开。
云儿边温柔领路边道,“七公子昨夜受到一点惊吓,正在发低烧,不过员外已亲自喂服汤药,再过一会就没事了。”
“谢谢员外的大恩大德,也谢谢姑娘,小女子感激不尽。”叙叙不停道谢,激动的热泪盈眶。
转过几处亭台楼阁,二人停驻西厢房前。
推门而入,顺着软榻望去,绍狂果然缩在小被子里甜睡,叙叙激动扑上前,清泪成行,爱怜的摸着宝贝疙瘩,又探探他额头,烧的并不严重。惭愧呢喃,都是娘亲不好,以后娘亲再也不弄丢绍狂了!
将又软又小的身子亲昵抱进怀里,叙叙熟练的松松绍狂衣结,让他透透气。这样的她俨然是个真正的母亲了。七砚辽黝黑瞳仁一片黯淡,按照时间计算,叙叙跳崖前就怀上绍狂,所以绍狂是微步歌的孩子,不过他不在乎,只要叙叙愿意,他会视绍狂如己出。
“娘亲,甜蜜蜜……绍狂病了,要甜蜜蜜……”粉嫩的小嘴模糊不清嘟囔,七砚辽瞪起眼睛,说实话他好奇甜蜜蜜是什么东西?
叙叙温柔笑了笑,“嗯,娘亲马上给宝贝甜蜜蜜,宝贝要快快好起来……”说着,转头张望一圈,确定四下无人,叙叙才安心解开衣结,让绍狂的小爪子伸进衣内……
七砚辽浑身抽搐,原来那就是甜蜜蜜!什么小孩,居然,居然还摸——
“原来这就是甜蜜蜜,你羞不羞?”七砚辽皮笑肉不笑的来到叙叙身边,任她惊讶,差点摔掉绍狂。
七砚辽!世界怎会如此狭小,妖孽为何总能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叙叙震惊之后便是极度尴尬,此刻自己衣衫不整,绍狂的小手还正津津有味的摸着……
泪奔,天雷劈道地缝让她钻进去躲一躲吧!叙叙脸颊红如煮熟的对虾,手足无措。绍狂可怜兮兮的偎在她怀中摸甜蜜蜜,如果强行拿开,他会困扰更会害怕,可是,呜呜,七砚辽干么直勾勾盯着……
急忙背过身,叙叙不知该说什么。
带着怨恨,但七砚辽还是尽量温柔的从背后环住她,银牙暗咬,“恶毒的女人!”
“骗我来就是为了骂我是恶毒的女人?”丫,怎么办才好?这家伙貌似还没忘记她,居然设计请君入瓮。
“你怎么能给他摸那里?”七砚辽干涩启音。
“幼儿时期,小朋友心灵及其脆弱,生病时必须得到安慰……”挣不开他的胳膊,又不敢动作太大,叙叙暗恼。
摸甜蜜蜜的方法是跟妈妈学的,囧。七砚辽眼神怪怪的,叙叙怕被怀疑是变态,不禁支支吾吾解释,“绍狂生病时会做噩梦,我必须让他感到安全。那个地方是母性象征,从心理学分析,也是公认的温暖港湾,容易使幼儿放松。”泪奔,请不要再用这种猥琐的目光盯着老娘了!
对叙叙的长篇大论不感兴趣,七砚辽趁机点了绍狂睡穴,不容拒绝抢过小东西安置软榻,叙叙恼怒,“七砚辽,你干什么?!把他给我……呃……”冷不防柔躯被男子按在墙上,七砚辽双眸熏染怒火,咬牙低吼,“三年,我为你心痛三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居然躲起来!你知道么,我快疯了,我想杀你!”
一动不动任他发泄,叙叙始终别过脸不敢直视,弱肩被摇的发痛,才皱了皱眉,“七砚辽,放开我!你把宗卿朔怎么了?”宗卿朔那厮肯定已被七砚辽暗算!
大手狠狠捧住叙叙粉腮,强迫她凝视自己的眼眸,七砚辽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不看着我?他还没死!这个混蛋先我一步抢到天蚕丝,否则现在陪在叙叙身边的人是我,不是他!!”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我……”
“别用这个来搪塞我,方叙叙,你太恶毒了!”七砚辽神伤,激动埋怨,额头却无力抵着她的,不住呢喃,“叙叙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凭什么要这样惩罚我?我不是道歉了么,不是答应对你好么?”
身子被他掐的发痛,叙叙嘤咛,“你弄疼我了,七砚辽……唔……”双手无助捶打他后背,小嘴被野蛮的覆盖,七砚辽疯了,滚烫的几乎要焚烧她的一切。
惊慌,无措,叙叙张开小嘴欲咬那放肆的舌,熟料七砚辽很狡猾,腾出一只手用力捏紧她下巴,让她无法咬合,“唔唔……放开……”女子无助的嘤咛,扭动柔软躯体。
他的叙叙一点也没变,还是如此甜美诱人,心,擎鼓动地般狂跳,七砚辽恨不能让她融进骨血,彼此填满,满室粗重喘息,明知她流泪了,却不甘放手,这个恶毒的女人偷走别人的心,还想不负责任。
“不……不要……七砚辽,你给我冷静……”叙叙惊慌失措的尖叫,对方手掌很快滑进衣内,撩拨千层危浪,让柔躯不停的颤抖。
“我也病了,为叙叙差点死掉,是不是也该补偿我甜蜜蜜……”七砚辽邪恶的附在她耳边呢喃,叙叙一怔,羞赧至极,更加扭动身子挣扎,“死七砚辽,你给我放手!呃,不要,救命啊……”
在七砚辽发动攻击之前,叙叙绝不相信七砚辽三年间未碰过女人。然而对方此刻如出笼猛兽般激动,又夹带青涩,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这一切让叙叙不得不确信,七砚辽至今仍是雏儿!!
不,不行,如果任他放肆下去,小命就保不住了!七砚辽不但没经验还凶猛异常,岂不是要活活圈圈叉叉死她!叙叙泪奔,又抓又咬,反抗的更加激烈,远远望去,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给我,叙叙,求你……我很痛!”骄傲如七砚辽,却异常无力,不得不贴紧这个小女人放低姿态,不停安抚讨好她。
“七砚辽,我们才刚见面,你怎么可以这样……”叙叙呜咽大哭,胸前一片冰凉,布料早被他撕碎,而他前襟也已敞开。瑟缩着躲闪,叙叙难过嘤咛一声,柔软胸脯被他光洁坚实的胸膛强迫着挤压,反复厮磨,天雷勾地火,蓄势待发。
男子火热而脆弱的眼神不住的央求,“给我,叙叙,给我,我保证就一下,很快的!”七砚辽快疯了,禁火焚身,在想叙叙的每个日夜里都是这样,甚至逼急的时候还要自己动手解决。
被困在狭窄天地的叙叙大声哽咽着,“不要我不要……呜呜你怎么可以强迫我,呜呜……”没人想被圈圈叉叉,尤其是被一只禁——欲二十年且精力旺盛的大灰狼圈圈叉叉,下场肯定不死也残。叙叙泪奔,死死合拢脚踝,小手攥着裙子大哭,努力与他乱动的双手抗争。
七砚辽满头大汗,憋的满脸通红,低吼道,“我一定会负责,八抬大轿的娶你!我发誓将绍狂视如己出,叙叙,再不给我我会死的!!”思念成疾的他满脑子都是叙叙,如今见到了真人早已失去理智。
呜呜,叙叙无力的抽泣,一旦察觉他手指乱伸便尖叫大骂,像只恐惧的小兽蜷缩在墙角。
“疼……不要……”叙叙死死抵住他欺压的胸膛,顽强守候最后一块领地。
“你是不是想我死!”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的七砚辽锁眉低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