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吧,忘了吧!
忘了这段时日,他对我的温柔,也忘记我对他的心动吧,就这样忘记了吧。
从此各自天涯,再也无关彼此。
他得偿他的夙愿,极尽所能的弥补着他所亏欠着香秀的一切,在有着同一张脸孔的鲁蝶的身上。而我,找回自已的心,淡泊安然的过我的人生。
就这样吧!
初冬的天气,为何竟是这般的寒冷?冷进了血肉,冰进了骨髓。
同样的初冬时节,天气温暖如春的日子里,晏候府里,迎进了它的另一位女主人,晏非的侧候妃,鲁蝶。
叶子问我,为什么要同意晏非娶鲁蝶?之前不是答应过她,要向晏非求情,放了鲁蝶吗?
我又如何说?
只是一夜,那个哭天抹泪的小姑娘,就已经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对我说,她同意嫁给晏非做侧妃。
就只是一夜而已!
晏非说的没有错,只要他肯,还没有谁能逃得开他的魅惑的。
其实想一想,鲁蝶这样决定,并没有什么错。
一个贫苦了许久的小姑娘,突然有一天,有个美的有些罪孽的男子,告诉她,她想要娶她。这个男子,有钱有权,对她又很温柔。她又怎么能不被这些所打动?
鲁刚先前还一力的反对,见妹妹心甘情愿,也就同意了。
只有叶子在一个劲儿的叨念着,小三儿是不是被关傻了,老爷那样的人,她也肯嫁?
在她的心目中,晏非一直都是个多情而无心的人。鲁蝶嫁过来,是件很悲惨的事情。她却不知道,鲁蝶和那些小妾们不一样,因为她长了一张很特别的脸,一张可以让她从晏非那里,获得很多****的脸。
鲁蝶可能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晏非娶进门,做了侧候妃。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只是知道,从此以后,她可以每天吃好的穿好的,更可以不时的拿出些银子,补贴自已的哥哥。让他少受一些累,早一点把嫂嫂娶进门。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相比起来,似我这样富人家的女子,则要幸福许多。至少,我活至今日,从来没为银钱发过愁。鲁蝶的心思,我想我多多少少还是能够体会的。
晏非虽然娶了鲁蝶,却并没有和她圆房。一是顾念着她的年纪尚轻,二来也是想和她再相些时日,增加些感情。说是,等她到十四岁,再圆房也不迟。
的确,以鲁蝶现在的年纪,免强圆房,是有些小的。不过,这只是旁人的感觉。
我知道,在晏非看来,圆房和不圆房,并无太大的差别。毕竟,他所看中的并不是鲁蝶那过于纤瘦,还略显青涩的身体,而是那一张和香秀相同清秀的脸孔。
成婚那天,前来观礼的宾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上至朝中一品大员,下至京城富户商贾。这京城里,便凡有些身份的,都没落下。
晏非的身份,已经是大运皇朝堂堂的一品候王。而且,还深受皇上器重。他此时,正值大红大紫之际,相识的,不相识的,都想趁着这次成婚,娶侧候妃的机会,巴结的巴结,拢络的拢络。
光是收到的贺礼,摞叠起来,足有小山那么高。奇珍异宝,不胜枚举。金银元宝,更是数不胜数。
当天的宾客当中,除了这些人之外,一个人的出现,不光是我,在场的很多人,只要是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感到了惊讶。
当时,成婚礼已毕。晏非一身大红新人袍,一脸笑容的举着酒杯,正四处敬酒,筹谢前来的朝官富贾们之时。府门外,迎客的家丁,扬声高喝道:“有客到!”
我坐在堂前,目光随之望了过去。
府门外,在两名家丁的引领下,走进一白袍男子。他相貌俊雅,气度飘逸不凡。
我见到此人,微微一愣,随即暗自一声冷笑,他此时来这里做什么,是对晏非贺喜,还是对我的嘲笑?
席间有人惊讶的站起身,脱口而出,叫了声:“太——太子,是太子殿下。”
来的人,正是云天炽,大运皇朝已经失踪多时的太子。
在座的很多朝臣,是又惊又喜,有些上了年纪的,更是激动的老泪纵横,颤颤悠悠的离开席位,提着衣摆,扑过去,跪下来就拜。
那些还不识得云天炽身份的人,被这些人一带动,也跟着俯于地上,叩头参礼。
本是一场婚宴,倒成了太子的参见礼。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晏非这主人的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先前还是春风满面,即刻冷若冰霜。
我噙着一抹笑意,静静的看着场中变得有些滑稽的情形。
晏非和云天炽,身份同样尊贵的两个人,当着在场数百名宾客,相互对望了着。一时间,场中气氛有一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