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飘溢,捧着一杯温暖的茶在怀里,在这种寒冬,似乎是很惬意之事,苏可儿望着那与天际融合交织的冰层,心情开阔,再看看对面的温雅男子,又安定甜密,能与他坐在茶楼里,一边观景,一边品茶,真得是人生之乐。
苏可儿正与莫夜漓淡论着冰层融解之事时,就听到厢房里传来了脚步声,苏可儿抬起头,只见跟随的侍卫掀帘走进来,“将军,齐姑娘正在找你。”
“她在哪?”莫夜漓皱眉。
“就在楼下。”侍卫垂眉道。
苏可儿也睁大了眼,什么?齐秀媛来了?就在楼下?苏可儿望向莫夜漓,希望他做出决定,是去见还是不去,却见莫夜漓凝眉望向苏可儿,略沉思了一下,低声道,“可儿,一会儿我会让人送你回萧王府。”
这瞬间的美好被人打扰,苏可儿也很生气,为什么要她回去?为什么他要选择扔下她?苏可儿有些负气的别头道,“我不回去,你也别走。”
“可儿。”莫夜漓皱眉低喊了一句,眉宇也显露了挣扎。
“你让她回去吧!我们一会儿还要去赏梅好不好?”苏可儿语气有些恳求道。
“你怕寒,还是先回去吧!”莫夜漓语气坚持道。
“我不怕冷了,你留下来陪我。”苏可儿知道自已在无理取闹,但是,有的时候,她真得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莫夜漓明明爱的是她,陪的却不是她身边呢?
“对不起。”一句低喃,莫夜漓凝望了一眼苏可儿,掀袍起身离去。
眼睁睁的看着莫夜漓离开,苏可儿却傻在了当场,他竟然只是一句对不起,就离开了,他竟然离开了,苏可儿简直不敢相信,为了齐秀媛,他可以将她留在茶楼里,忍心离开?为什么?为什么?等苏可儿觉悟过来,才掀帘追出去。
“莫夜漓…”
然而,脚步刚刚步出,就被一双大掌堵在了厢房外,苏可儿惊讶的抬头,意外的看到睹住她去路的人竟然是萧殇,他俊脸沉黑,低沉斥道,“这样的男人,你还追他干什么?”
苏可儿心底暗惊,他竟然偷听他们说话?苏可儿心头一气,迎头回敬道,“与你无关,让开。”
“他已经走了。”萧殇放开了手,唇角有一丝抽搐,显示他也在忍耐着他的怒意。
苏可儿越过他,直奔楼梯,等她赶到门口的时候,发现莫夜漓的行踪早已不见,她伫在原地,傻了一般,迎面的寒风吹打在她的脸上,竟然不觉得冷了,因为她的心已经零下几度了。
苏可儿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门口,被寒风侵袭,望着白茫茫的天地,她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小孩,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去何方…没有了方向。
就在苏可儿呆若木鸡的时候,她整个人被一双大手抓住,拉回了客栈,她抬起头,毫不意外看到拉她的男人,接着,一声恼怒的低喝辟脸盖下,“你还要不要命。”
看到她站在风中颤抖的身体,看到她为了那个男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竟然无端感到心痛,在心痛的同时,又生气,她简直是一个傻瓜。
“不要你管。”苏可儿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一片呆滞,她此时,心情很差很差。
“苏可儿,本王的忍耐力是有底限的。”咬牙切齿的声音,萧殇墨眸一片恼羞成怒,就算是她,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他。
苏可儿撇了他一眼,转身独自步进了门外的雪地里,苏可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只是不想面对那个男人而已,那间客栈让她觉得压抑,就在苏可儿刚走两步,裙摆太长,她被绊倒在雪地上,苏可儿就这样愣愣的坐着,眼神里却有泪,压抑在心底的委屈终于化成了泪水涌上来,一滴一滴落在雪地里,融入雪中消失不见。
站在门口的萧殇在看到她跌倒的那一瞬,就想去扶她,但是,却压抑着,他想着,她竟然想走,他就离她走,她想追,他就让她追,但是,却看到她坐在雪地里竟然哭了,这一点,让他感觉胸口就仿佛被痛击了一下,有点喘不过气来,望着她的泪水,他竟有种不知所措了,什么王爷的身份,在这一刻全抛开,他大步走上来,二话不说,便将她自雪地里抱走,走向了自已的马车。
苏可儿被抱起的时候,没想过要挣扎,只是愣愣的看着他抱着自已,一言不发。
回到萧王府,苏可儿几乎冻僵了,直到回到自已的房间里,烤起了火炉,四肢才有些知觉,望着她这样折磨自已,萧殇想要责难,当训斥的话到嘴边,他才自嘲的扬起了唇角,想想,带给她这种痛苦的人,竟然是他自已呢!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怒斥她?如此想着,他退出了她的房间。
“苏姑娘,小环替你泡杯热茶吧!”小环出声道,看着苏可儿脸色苍白,有些担心。
“我想沐浴。”苏可儿抬头道,寒冷几乎夺去了她的思想,她必须该好好的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夜漓怎么会忍心将她丢下?那一刻,在得知齐秀媛就在楼下的时候,苏可儿在心底做了一个天称,她想证明,她们两个女子在莫夜漓心中那个比较重要,所以,当苏可儿听到莫夜漓那一句对不起的时候,她真得感觉头上的天空是灰色的,她有九十的把握以为他会拒绝齐秀媛留下来,所以,正因为她放在上面的赌注太大,她才会如此的失望,心灰意冷。
莫府。
“表哥,为什么这一路上,你都心不在焉的,刚才见了朝中哪位官员了?是不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情?”齐秀媛关心的问,她是因为听到下人说莫夜漓与一位官员去绿湖赏江景了,所以,才跟着过去的。
“没什么。”莫夜漓抿唇笑了一下,安抚道。
“嗯,哦!我替你绣了一件衣服,一会儿让人替你送过去。”齐秀媛十分高兴的出声。
“这可是我们小姐花了十天的时间,特地为将军绣的呢!好几次小姐都刺伤了手。”一旁的小梅补充道。
“小梅,不说乱说。”齐秀媛有些俏皮的瞪了小梅一眼,有些害羞的垂下了头。
莫夜漓顺着齐秀媛的手望去,只见那纤纤素手上包扎着三个手指,显然是被刺伤的,莫夜漓心底涌起一股痛惜,低声吩咐道,“这些活就让下人去做就是了,何必你亲自动手呢?”
“将军,我们小姐可是为了赶制着将军的生辰呢!不是正月初一么?”小梅呵呵笑道。
“表哥,秀媛没什么可送的,只想亲自为你缝制一件衣赏。”齐秀媛娇羞的出声,眉宇依旧倾城。
“生辰?”莫夜漓低喃一声,唇角露了一抹苦笑,原来,才与发现,自已与苏可儿相识不过半年的光景。
除夕,整个大盛皇朝都灯火通明,庆祝新年的鞭炮声震耳欲聋,直冲九宵,家家户户都沉浸在新年的快乐,在萧王府里,同样下人也忙了起来,新的一年,象征着明年新的希望与生活。
傍晚时分,年夜饭准备好了,虽然只有两位主子,桌上却至少有二十道菜,可谓是奢侈不已,苏可儿被从房间里请出来,可能是过年吧!这个日子让她心情好了起来,当她穿着绯黄绣袍时,站在大厅的下人一时之间竟然以为是王妃回来了,待定眼一看,才发现来人是苏姑娘,不过,也快是王妃了吧!在他们心中这样认为着。
在长桌的最上端,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他慵懒的坐着,目光深邃的望着走进来的女人,俊脸上溢出一丝悦色,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他身边的位置,苏可儿皱了皱眉,走过去坐下,只是她不知道那是空设的王妃的位置。
“苏姑娘,今晚是除夕,这些菜肴都是我们王爷特地为苏姑娘准备的。”管家笑说道。
“今天的菜也太多了,我们两个人,不觉得浪费吗?”苏可儿坐下,皱眉道,她在现代就不主张浪费。
“呃…今年是过年嘛!”管家呵呵笑道。
“那你认为怎么按排?”萧殇饶有兴奋的望着她。
“今年即然是过年,我想家丁丫环们也幸苦了一年,应该分他们一半。”苏可儿抬头直直的望进这双带笑的眼眸。
“这…这可万万使不得呀!这是主子该享有的,主子为我们皇朝立下大功无数,我们下人不算什么。”管家摇头道。
却在这时,萧殇扬眉道,“好,我答应分他们一半,不过,你也答应本王一件事情。”
“什么?”苏可儿皱眉,心想,他该不会又要提一些无理的要求吧!
“吃过晚饭,陪本王出去散散心。”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苏可儿微惊了一下,因为将他想得过于坏,而发现他竟然提这种要求,苏可儿有些想笑,想也没想便答应道,“好啊!”
以是,在萧殇的吩咐下,原本二十几道菜只有一半了,这似乎是萧殇自小到大吃过最少菜肴的年夜饭了,却吃得比以往都开怀高兴,纵然是身边的下人都被撤走,纵然是诺大的大厅里,只有两个人。
苏可儿吃得极不自在,特别是在他的目光下,所以,吃得很少,却在这时,一双白玉筷子伸了过来,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的碗里,“你身体不好,多吃点。”
看到他竟然关心起自已来,苏可儿也礼貌的回拒,“我吃不下了,谢谢。”
“怎么?本王夹的菜,你便吃不下?”低沉的声音响起,萧殇脸上的愉悦消失,略有些不快。
“不是…我只是没有胃口。”苏可儿摇头否认,虽然,的确,她不想吃他夹得菜。
“看见本王就没胃口?”萧殇的脸上已经阴霾一片。
苏可儿竟然被他这样敏感的自以为是逗笑了,她抿唇弯起一抹笑意,有些没好气的回敬道,“你要是这样自扁身价,我也无话可说了。”
“你…”萧殇咬牙,但是,所有的怒意却在看到她真心的笑容时而消下了。
大街上鱼龙光转,火树银花,人们接踵摩肩,一张张笑脸洋溢着过年的喜悦,今天,京城的街头人群格外的多,也格外的热闹,很多民俗风情都在今晚展现,猜灯迷,舞龙头,赏烟花,整个街道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而就在人群之中,苏可儿与萧殇的身影在人群里分外惹眼,不过,大家都沉浸在喜庆之中,也没有多去注意身边人的身份,苏可儿与萧殇漫步在人群里,却并没有过多的话语,苏可儿却总是被身边的事物所迷住,这些都是在现代感受不到的,就在这时,只见人群里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苏可儿看到身边的人脸上都扬溢着兴奋,有人喊道,“舞龙来了…”
苏可儿抬起头,只见离他们不远处,一条长长的彩龙正宛延飘过来,只见旁边的行人都自觉的往后退去,让出地方给舞龙的队伍,苏可儿被面前的人群一挤,身形不稳的朝后倒去,却倒进了萧殇的怀里,萧殇伸手护住她退了几步,苏可儿一时之间被眼前那条火龙给吸引住,根本没有发现自已与萧殇亲呢的靠在一起,跟着眼前的人群一起欢呼雀跃不已,火龙只是在每个地方转几个圈,然后,继续往前走去了。
萧殇望着怀里这位忘却烦恼,满脸笑意的女子,心中竟有满足感,看到她快乐,他的心情跟着好了起来,更何况,她主动扑向怀里的感觉也不错。
待人群一散,苏可儿才猛然惊悟自已竟然靠在萧殇的怀中,她立即惊得自他怀中退开三步,满脸羞红,不过,苏可儿心想,大概刚才人多,他没有发现吧!
越往前面走去,人群就越多了,密挤得几乎人贴人,苏可儿与萧殇被身后的人群挤了过来,两个人再一次呈现出亲昵的姿态,不过,这次可就由不得苏可儿选择了,她无奈的看着身边的人将自已挤向他的怀里,而腰上也不知不觉多了一只大手搂住,这让苏可儿有些恼火,这个家伙竟然敢趁着这个时候占自已便宜,她迎头,没好气的朝他瞪了一眼,低叫道,“把手拿开。”
“我在护着你的安全呀!”萧殇扯唇邪魅一笑,装傻,却将怀里的她越圈越紧。
苏可儿无奈,一直到随着人流被挤出一个空旷一点的空间,他与萧殇才分开,苏可儿此时正走到一颗大树下,只见整个大树都挂着红色灯笼,而且,还有不少的年轻男女正在努力的将自已手中的灯笼挂上去,苏可儿好奇的朝身后的萧殇寻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一颗许愿树,听说只要把自已亲自把灯笼挂上去,然后许一个愿望,愿望就会实现。”萧殇扬眉答道。
“真的吗?”苏可儿喃喃自答,目光看到那个正在买灯笼的老板,整个人钻了过去,萧殇望着她的举动,墨眸沉黯下来。
“老板,一个灯笼。”苏可儿伸手递上碎银,朝老板道。
老板笑着将一个点好的灯笼递到她的手中,笑道,“姑娘,给。”
苏可儿提着灯笼走到树下,才突然觉悟到,这树很高,凭她的力量,想要将一个灯笼挂上去,是一种很困难的事情,她再看看身边的男女,他们都是用竹杆将灯笼努力的挂上去,苏可儿心底盘数着,等他们挂完之后,借过来用用吧!
却在这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男声,“要不要我帮你。”
“你能帮我挂上去?”苏可儿侧头望了一眼身边的俊美男人,在灯火的辉映之下,萧殇的面容忽隐忽现,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可以。”萧殇极有自信的答道。
“好,给你。”苏可儿将灯笼交给他,接着,她感觉身边一股冷风扬起,萧殇身姿潇洒的飘然而起,将苏可儿的灯笼挂在了最高处。
萧殇飘然落在她的身边,掀唇道,“现在,你可以许愿了。”
苏可儿望了一眼自已的灯笼,双手合什在胸前,合上眼睛,在心底许下了自已的愿望,与莫夜漓相爱一生,不离不弃…
而在一旁的萧殇望了一眼那灯笼,目光深深的凝了一眼许愿的苏可儿,似乎也在心中许了一个愿望,苏可儿许完之后,真心的笑了一下,一个信念就是一种力量。
就在苏可儿的愿望许完之后,一旁的那个少女的灯笼还是没有挂上,她有烦燥了,一旁的少年赶紧道,“我上树替你挂去。”
少女跺了跺脚道,“不要,我娘说这灯笼必须要我自已亲手挂上去,否则,许得愿望就不灵了。”
“没关系呀!反正你是迟早都是我娘子,我帮你挂上去,我许愿就好了。”少年呵呵笑道,惹来少女一个瞪视。
站在一旁的苏可儿却心往下沉了,原来,这灯笼是要亲手挂上去的,难道她的愿望会不灵吗?而站在一旁的萧殇却暗自欣悦了起来,这么说,他许的愿意才会有效了?
“我再去买一个。”苏可儿有些急促的出声道,赶紧往灯笼摊上走去,身后,萧殇却笑了。
苏可儿递上银子,大声道,“老板,我还要一个灯笼。”
“咦,姑娘,你不是买过了吗?怎么还要买?这买多了就不灵了。”老板呵呵笑道。
一旁正急着买灯笼的年轻男子道,“姑娘,买过了就别买了,这灯笼就只有一个,就像愿望一样,挂上树了,就灵了,掉下来了,就不灵了。”
苏可儿傻在原地。
苏可儿走到萧殇身边,脸色不太好看,她回头还是有些恶狠狠的瞪了萧殇一眼,他刚才怎么没有告诉自已,要亲手挂上去才有效呢?
一直往前走,人群就越多,苏可儿不想去了,她今晚有些累了,萧殇也不强求,陪着她往回府的方向走去。
苏可儿正看到一个很精致的荷包,女孩子就是对这些精致的小饰品爱不释手,苏可儿拿起来看了看,觉得做得好可爱,便出声道,“老板,这个多少钱呀!”
就在苏可儿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刚刚经过的一道俊雅身影猛地回过头,当望到那摊前的熟悉身影,他目光有惊喜,有震惊,莫夜漓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望着那道触手可及的身影,原来她也在。
“很便宜的,只要十文钱。”买荷包的老板呵呵笑道。
苏可儿正想掏钱时,一绽白银自一双大手递上,那老板看到银子,笑逐颜开,赶紧收下道谢,苏可儿抬头,有些惊讶的望着身边出钱的萧殇,低声抱怨道,“我自已有钱。”
“权当是本王今晚送你的礼物。”萧殇挑眉,笑了一下。
苏可儿没有抱怨,是因为她看到那个买荷包的老太太拿着那绽银子笑开了颜,再看看她破旧的衣裳,苏可儿不好意思从她手中再要回萧殇的钱,只得拿着荷包先走,默默的接受了这份礼物。
站在五米之外的莫夜漓望着这一幕,胸口处处被狠狠的刺痛了,直到望着苏可儿两人离去的身影,久久才喘息过来,而在他的身边,齐秀媛拿着刚买的玉钗上前道,“表哥,你看,这玉钗好看吗?”
目光已经模糊,哪里还能分辨得出玉钗的颜色?他却掀唇温润一笑,“好看。”
“走吧!表哥,我们去许愿树下,你帮我挂灯笼吧!”齐秀媛拉着莫夜漓高兴的往前走去。
许愿树下,齐秀媛买好了灯笼,将它交给了莫夜漓,以往的每年他都会替她挂上一个,今年亦是,莫夜漓将灯笼挂上最高处,在那里,他看到了同样有一个灯笼挂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灯笼竟让他的心痛了一下。
往前,一直都是莫夜漓挂灯笼,齐秀媛许愿,就算不灵,齐秀媛还是每天都许着莫夜漓的愿望,所许的愿,全是祝福他,保佑他的,在她心中,只要他平安无事,她就快乐了。
“咦,是秀媛姑娘…”一旁有个中年富太的女子笑问道。
“原来是刘夫人与李夫人。”齐秀媛礼貌的笑道。
其中一位夫人拉着另一位夫人到一旁道,“刚刚不是萧王爷和一位姑娘来过了吗?原来不是秀媛姑娘啊!”
“不是,那是萧王府新纳的王妃吧!”两个夫人边聊边走,远去了。
新纳的王妃…新纳的王妃…这句话却钻痛着莫夜漓的心,一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