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老皇帝的一声轻吟端得是异常骇人
抽气惊呼不断,扑通,扑通,几个胆小的宫妃甚至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曲贵妃更是惊得坐立不稳从椅子上掉落在地上,瞪圆的眸子闪烁怯意,“皇上。。。”
就是祈王也是一愣,心头一惊,死人怎么可能出声?难道父皇没死?骇然中祈王手掌攥紧,眸中浮起一抹幽怨。父皇这是不愿把皇位给他吗?即便死后也不想他安稳的登上皇位,闹出如此的耸人听闻之事?正暗恼,蓦然间他敏锐的发觉那如鬼眼的打量又出现了。侧头,透过窗子向外望了望,还是未发现异样。如此更让他绷紧了神智。这闹鬼一般的事是巧合,还是有人。。。
太后手不自主发颤,七十年的时日不短了,只听说过诈尸,可哪里又见过。但眼前是她的儿子,倒也少了惧怕,握着皇帝仍是冰冰的手,止不住猜疑,果真是诈尸,还是皇儿又活过来?
殿中纷乱,突然间,“哈哈。。。”一阵雷鸣般的笑声带着穿透力的至殿外传来,顿时强大的气场如乌云压境铺天盖地的压向门外的侍卫。二道人影至皇帝寝宫的殿顶飞射而来,流星般,人过,荡起一片青烟。
“不好,有毒。”猝不及防的侍卫们微愣后,镇定的结队成形,一手捂住口鼻,齐齐挥着刀剑拦住二人。闪闪的寒光交错如光影帘雾,晃花人眼。
来人并不惧,但见其中瘦高黑影如团黑云,轻盈纵身掠起,双腿环踢,手中挽起剑花如漫天飘雪夹着北风的冷冽,叮当作声中,寒光瑟瑟,血色扬起,瞬间十来个侍卫无声倒地,血染青石。
听到这边的动静,执守大内侍卫们不断往此集结如浪头迭起,人头闪动。另一人瞧到人丛被高瘦黑影撕开了一个裂口,微噙冷笑的挥舞软剑,那剑似灵蛇有了灵性。尽吐冷芒烁烁,吞噬人血,顷刻间在另一边收获着一条条的生命。一条血线在他的剑下蜿蜒并延伸。
瞧着二人合力,宫门前的人浪撕开的裂口越来越大,高瘦黑影高声冷笑不止,飞身半空手一挥又是青烟弥漫。鹞鹰般,身子一拧,轻飘飘的落在了正殿门口,伸手推开殿门,迈步走了进去。身后的御林军顷刻间摔倒一片。
至笑声起,祈王蓄势如只张开的弓,侧头睨了眼独孤清然和燕王,眸光复杂,“二哥,五哥,有人来呢。”
独孤清然与燕王皆是淡然的不语,甚至瞧都未瞧上他一眼。
冷笑,祈王回眸盯向殿外的打斗,眼见贼人冲过御林军的重重守卫,眉头一紧,抽剑向殿门冲去,“大胆贼人。。。”祈王冷怒着狠瞪眸子,急射出夹在指尖的枣核镖,镖到,人影同时窜到。
黑影轻蔑的挑眉,一闪身躲过镖,扬掌对上祈王,感觉掌风凌厉,祈王收掌成拳猛击黑影的面门。
黑影侧身,一记黑虎掏心,狠绝抓向祈王的胸口。
祈王微惊,后窜二步,险险躲开。黑影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记双撞掌,掌上生风拍向祈王。祈王冷吸一口气,身子又一退。黑影并不因此罢休,上步身子微倾,握掌成拳攻向祈王的裆下。祈王想闪身已不及,只得尽全力的往后一仰,拳走空。可未等祈王直起身子,黑影身子前倾成一个斜坡状立掌为刀,劈向祈王的双腿。祈王心中慌然一乱,不得已只能摔在地上,就地一滚。
黑影略直身形一闪,抢步,窜至祈王身边,大脚一抬:别动。脚尖正好踏在他的厥阴俞穴。若再加些许力道,冲击心,肺,破气机,可当场毙命。祈王知晓其害,虽愤然却没有再动上一分。
黑影睨了眼祈王,冷笑不止,“小子,不想现在死就别妄动。”说着抬起脚尖,迈步往内殿走。
祈王以为得了机会,倏地跳起,飞身掌击黑影的后脑海,又狠又快。不想黑影似后脑长了眼睛,一个旋身,身子扬起,掌迎上祈王,腿踢连环。碰。。。扑通。。。双掌一对,祈王如只风筝断线飞了出去,摔落地上,心胸发闷,一张嘴一口血喷了出来。
黑影冷呵的一耸,“找死,实话告诉你,动用内力越多你死得越快。”
祈王努力压下胸口的翻涌的气血,咬牙狠狠的吐出口中物血沫,信他之言试着提气运内力,一种怪异的感觉涌来蓦然气血翻腾的愈加厉害。一股腥甜窜自口中,张嘴又一口血吐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祈王不禁骇然。
宫门口,另一黑影步履轻盈,身法灵活,执剑穿梭有御林军的人墙里,每一冲刺,一道血线,撤回身又是血路滴滴。旋身间,瞄到宫门内祈王倒地。微挑了眉突然袖子一扬,一股黄烟如沙尘迷了人眼,晃了人的神智。
踏过那血染的青石之路,黑影也迈进宫门并回头,对着又冲将上来的御林军冷然一笑,“若不想这一屋子的人陪葬就退开。”果然所有的鼓嗓声停在了门外,再无人敢上前一步。
向来高傲的祈王被人打成这样,又气又恨,撑着起身刚坐起,扬起头看向来人,顷刻一愣:“成落离。”未搭言成落离解开脸上的黑纱面巾漠然一笑,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如拖条死狗般把他拖向内殿。
一句话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如收割几条人命,从二人出现到负手冷睨殿中的众人,不许片刻。殿内的女眷们只及惊呼连绵,甚至不及回神,二个一身染血,修罗般的男人就出现跟前。几个胆小的甚至白眼一翻倒于地上。
独孤清然和睿王一身朗然的气势抽剑在手,护在众女眷之前。
太后到底是见识多年的风雨,慢慢起身,站到清然与睿王身边,眼望着祈王,眼中满是心疼,冷幽幽的看着二人,“你们什么人,来闹我大内禁宫究竟何意?”
高瘦男人冷笑:“好意,看场戏,凑个热闹。”
太后冷哼一声,“你这贼人未免太过大胆,热闹凑到皇宫,暴打王爷,是不是太不把我天朝放在眼中。”
“是又如何,放在眼中,凭你们?如今你们的命尽在我手中,碾死你们犹如碾死一只蝼蚁的轻松,还有什么是我老人家不敢的?”高瘦男人冷蔑的勾起左唇角。
“你。。。”太后气得一时语塞,身子发颤,她皇家的威严被人叫嚣的到这个份,简直是丢了祖宗的颜面。
洛晓冉在成落离出现时分,身子微微一颤,喜惊参半。原来他所说的事在今晚,就是眼前的这惊险一幕。略失神,听高瘦男人张狂这语,不由挑眉瞧了眼成落离。
成落离未瞧她,却淡淡的伸手抚了下胸口。
会意,洛晓冉与身边的独孤清然对视一眼,独孤清然微微一皱眉,不卑不亢的对着高瘦男人冷声道,“你来闹皇宫,杀死我侍卫无数,不会只是来看戏这么简单吧?这热闹怎么讲?还有就算你杀了我们,要知道这里你进得来,不一定能出得去。”
“哼,我老人家能进得来,就能出得去。这皇宫走了十来年,如履平地,还有什么是能拦得住我老人家,这里还有什么是我老人家不知道的。”高瘦黑影不屑的一笑。
“什么?如履平地?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太后大惊。
“我是什么人,皇帝老儿知道。至于目的,简单,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皇宫深院,谁与你有冤,谁又与你有仇。”太后愤然的吼道。
玩味的,男人一笑,“等皇帝老儿醒了,一切变知晓。”
“啊?你知道我皇儿的会醒?”太后讶异的瞪大眼睛。
“当然,他根本就没死。不,应当说他本来该死,被她,他害死。”高瘦男人轻慢的一指曲贵妃和祈王。“不过,被我老人家救了,略施小计。”
太后瞠目摇首,一阵悲凉的叹息,“曲妃,祈王,果真是你们下得手,为人妻,为人子,只为了那个位子。弑父,弑夫,此一时若坐得皇位,你们可坐得安生?”
“不,他血口喷人,不是我。我没有。。。”曲贵妃此时可是惊恐万状。皇帝居然没死,这怎么可能,若是他没死,那死得将是她和傲儿。
“没有吗?你的参汤,你的一身幽香,二者取其一皆无害,若二者合一就是巨毒。我说得可对?若没有何需惶恐,等皇帝老儿醒了不就天下大白。”高瘦男人冷冽的盯着曲贵妃,似眼里的有冰刀冰剑,那眼神一刀一剑的在凌迟着曲贵妃。
“大胆贼人,你私闯宫闱,祸乱宫庭,残暴嗜杀我御林军,造谣中伤本宫,简直罪不可。。。”未及骂完,但见高瘦男人眉头一皱眉,眸子一眯,身影一闪,快如鬼魅般衣袖轻挥间一股杀气撞向曲贵妃,啪啪,二个耳光而后一道咔嚓微响声,但见狂傲的曲贵妃惨叫一声,立时身子一软,脸上的横肉也飞长如发面的馒头。
一脚踏在曲贵妃的身上,男人瞄了眼欲伸手的独孤清然和睿王,冷哼,“不想死就别动。你们早已中毒。”独孤清然和睿王惊讶的互视一眼,顿住。
男人扬起如恶魔的笑靥,脚尖踏着曲贵妃阴冷的说道:“罪不可赦是你吧,曲贵妃。这二十几年你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你的所有光鲜和荣耀哪一分不是有用别人的鲜血为铺路。最未了,用皇上的血铺就踏上宝座,你怎么还有脸说别人,还有脸装得一身的雍容,老人家我看你这脸也不用要了”举手又是四个耳光,这下曲贵妃的脸看不出模样与猪头可媲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