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胧中,我感觉到额头上的湿巾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更换,苦涩的药汁过一段时间就被人灌进我的喉咙。不知过了多久,如万针穿心般的痛苦逐渐减轻,如灌铅般沉重的眼皮也终于能眨动几点下。一丝光线慢慢射进喔地眼睛我眼睛。我眼前一片模糊,慢慢地一张清瘦的女人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她的眼中满是焦虑“娘,”粗哑的声音从我疼痛干涩的喉咙中发出。
“玉儿!”眼前的女人喜极而泣。
我姓林,乳名黛玉,年方五岁。我林家在本朝可谓显赫望族,至今已四代列侯,至父亲林海从科第出身,高中探花,圣眷正隆被钦点为兰台大夫,任巡盐御史一职。
巡盐御史虽不过是二品官员,但盐关系国计民生,盐税是朝廷税收支柱,所以任职之人必为皇帝心腹。而我林家,自建朝以来,每一代均有人出任此职。
自古“伴君如伴虎”连当朝最有权势的四王都有荣衰,而林家一直的皇帝如此信任,这就不仅仅是运气成分了。
父亲如海年已四十,与嫡妻贾敏夫妻情深,只有嫡女黛玉五岁,庶子林墨玉三岁一双儿女,父亲均亲自调教,爱若珍宝。
然,当今圣上虽春秋正盛,但诸位皇子已长大成人,且能力卓越,各有专擅,太子却专横跋扈。朝廷中人心浮动,一场夺嫡大战大战不可避免。
年前,太子派人拉拢。然父亲不欲牵扯其中,婉言谢绝。不料种下一个祸根。
清明前母亲带我和弟弟到城外寒山寺上香,归途遇刺。我和弟弟均被刺客所伤。
“娘,弟弟呢?”黛玉见不到墨玉,问母亲。
贾敏眼圈一红一行清泪流下来,“墨儿中了寒冰掌,神医沈伯伯把他带回药王谷了。还没有消息。”
“那么,爹呢?”黛玉接着问。环顾屋中,只有娘和父亲的两个小妾,不见父亲踪影。
“我在这儿!”林海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玉儿,你可醒了。”林海坐在床边轻轻抚摩着黛玉的小手“醒了好,醒了好呀!”接着他转过头吩咐“雪雁,去客房把华大夫请过来!”
我看着父亲,本来漆黑的头发竟然出现几缕银丝。
一会儿,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华贤侄,不必拘礼,都不是外人,快给玉儿看看……”
随着一股药香,一袭白袍的俊朗青年从屏风后转出来,来到床边对黛玉微微一笑。
“华大哥,”黛玉虚弱的向俊朗青年――华昊天打招呼。
华昊天把手轻轻搭在黛玉的右手脉门上,沉吟半响后,对林海道:“伯父,玉儿身上的剧毒已解,但由于毒性霸道,玉儿年幼,对身体伤害很大,尤其每年春秋之际易咳,需认真调养,几年后方可除根……”
“拿纸笔来。”
旁边随侍的小丫头立即把纸笔奉上。华昊天沉思片刻写下几张药方。
“伯父,这是人参养荣丸的方子。下人抓好药后直接拿到我那儿,我亲自给玉儿配药。另外,这几张是玉儿饮食方面需注意的和一些适合的药膳方子,可叫雪雁等人认真记忆,平时按方行事即可。小侄先告退了。”说完向林海行礼而后转身出去。
“太好了。”贾敏含着眼泪看着我,欣慰的笑了。
林海也如释重负,紧锁着的双眉慢慢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