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暴戾王爷的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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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天刚一亮,花想容便睁开了眼睛,挤进了厨房,跟着上官媚月忙里忙外。上官老伯走了进来,拍了拍花想容的肩膀,示意她跟他出去,花想容心下好奇,只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便跟了出来。

“娃娃,你哥哥不是不让你卖馒头吗?”还没等花想容从厨房出来,上官老伯劈头便问。

花想容摇了摇头道:“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还管不了我。”

上官老伯笑笑说:“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是觉得在我这里白吃白住的不好意思,可你哥哥呢,又心疼你吃苦受累。其实,有句话我早想跟你说,只是一直犹豫着。正巧,昨天晚上,因为卖馒头的事,你和你哥哥吵了一架,我倒是觉得有必要和你商量一下了。”

花想容不由瞪大了眼睛:“什么事,这么神秘?”

“我想收你为徒。”上官老伯开门见山地道,“你知道我是擅于验尸的忤作,我祖上传下来这份家业实属不易,可到洪杰和媚月这一代,他们说什么也不肯再继承了。从救你的那天起,我就看出你天生巧相,所以,我想把我的一身绝学传授给你,也不致于我上官家的这点家业失传。”

一听要她学验尸,花想容的脸立即变得惨白无比,她摆了摆手,推辞道:“不行,不行,整天让我对着死人,我会吓死的,更何况,这是你家传的绝学,我一个外人,怎么好......”

说完,花想容便不再给上官老伯说话的机会,转身回了厨房。

厨房里,大屉一揭,一个个白宣宣的馒头冒着热气,映入眼帘。花想容看着馒头,联想起一个个死尸那苍白的脸,不由得干呕了一口。

“姐姐,今天卖完馒头,要去原鸿米店买点米,一会儿走的时候,别忘了捎上一个大瓮啊。”

“知道了。”花想容一边答应着,心里却隐隐地窜过一丝热流,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馒头依旧很走俏,才一会儿工夫,浅篮子就见了底。花想容和上官媚月收好了东西,一路来到原鸿米店。

接待她们的,依旧是上次看到的那两个小伙计,只是服装略有不同,但都还是深蓝色的大褂。

上官媚月只顾盯着小伙计量斗米,而花想容则在店铺里左观右望,有好几次,她都想掀了帘子到后面去看看。

一位小伙计走过来主动搭讪道:“姑娘,你想找人吗?”

花想容一紧张,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待她意识过来,为时已晚,她又万分不舍地盯着那帘子瞧,象是透过帘子能看到什么似的。

“姑娘,不找人就不要在这儿看了,盯着米要紧,等回了家,发现米少,我们可就不负责任了。”

小伙计一边说,一边摊开手,恭敬地把她往外请。花想容忍不住,将小伙计拉到角落,从颈间摸出那块骨牌,小声道:“你可知道这块牌子?”

小伙计细下一看,立即道:“姑娘请随我来。”

花想容回头,见上官媚月仔细地盯着另一个小伙计量米,便跟着这个小伙计进了内院。

一进内院,小伙计便熟络地道:“姑娘怎么才来,洛少侠估计你会来邺城,在这里等了你好几天。他说,你的药应该快用完了,断了顿,效果就不好了,特意嘱咐我们各大分号,一见着你,立即把药交给你,不能有片刻的耽误。”

“洛少侠?你说的可是洛羽?他不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花想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小伙计,表情惊异的像是见到鬼一般。

“没错,就是他。他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他在这儿住了几天,昨天才走。”小伙计一边从说,一边从一棵树下挖出一个小瓷瓶,交给花想容道,“洛少侠说,不知道你何年何月才会来,所以让我们把药放在土里封存。”

花想容接过药瓶,心中难免有些怔忡。她先是愣了愣,随后又感激地道:“谢谢你。”

小伙计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对了,洛少侠还让我告诉你一句话,京城布防森严,暂时不要回去。”

花想容点点头:“我能见他一面吗?”

小伙计闻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这样吧,三天以后你再来,如果他没走,我来安排你们见一面。”

“那就谢谢你了。”花想容赶紧将瓶子贴身收好,再三谢过小伙计,这才从后院出来。

来到前厅,上官媚月已经买好了米,气呼呼地等她呢。

“姐姐,你怎么也不来帮忙看着,反倒跑开了呢,害得我一通好找。”

花想容捂了捂肚子,不好意思地道:“忽然有些不舒服,到后院借他们的地方方便去了。米都买好了吗?那我们赶紧走吧,我猜,你爹和你哥一定坐在院子里,端着空碗等我们回去呢。”

回到义庄,花想容片刻不停地进了厢房,赵夺正吃力地扶着床边,站在地上,似乎想要练习行走。在花想容进来的一刻,稍一紧张,差点一个不稳翻仰过去。

“我问你,洛羽到底死没死?你到底有没有把他剁成......肉泥?”花想容站在门口,目光有些犀利。

赵夺一愣,反问道:“你看见他了?”

见花想容不答,他又冷哼一声道:“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上次放了他一马,这一次他又送上门来,看来,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是不会死心的。”

“赵夺!”花想容怒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他,伤心了多少回?”

“所以,我才故意不告诉你。只要你以为他死了,以后就不会再想着他了。”

花想容眯起了清眸,坚定地告诉他:“你说错了。他死了,却活在我的心里。我不仅会想他,而且会经常想他,还会想到潸然泪下,想到痛彻心扉。如果你早就告诉我,他走了,我会少很多的罪恶感,也就不会因为在意他的死,而无时无刻地生活在愧疚之中。呵呵,如今,知道他还活着,我终于解脱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的觉了。”

“你果然碰见他了?”那即将失去的痛楚涌上心头,赵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他都和你说了什么?你是不是要跟他走?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花想容冷道:“我当然要走,当然要离开你,只是,不一定要跟他走。他过他的日子,我走我的路,如果没有必要,我想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

说着说着,花想容恍然觉悟道:“奇怪,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真是浪费时间。”

说完,她不顾赵夺那张难看的不能再难看的脸,转身走了出去。

上官老伯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收花想容为徒,如果她同意,他愿意立即辞了官差,全心全意地教她验尸这项本领。他也知道,没有女娃娃愿意学这个,如果强要她答应,确实有些难为人,可是,他又不愿意错过这个天生巧相的好苗子。矛盾致极的他蹲在墙根里,垂头丧气地闷了一天。

上官洪杰蹲下身子安慰他说:“爹,您别这样,要是实在舍不得,就干脆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上官老伯仰起脸:“什么办法?”

上官洪杰道:“女人的胆子靠历练,兴趣靠培养,只要两家人变成一家人,不怕时间长了,感化不了她。”

“两家人变成一家人?”上官老伯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道:“洪杰,你该不是......”

上官洪杰摇摇头道:“爹,你还不知道我,我一向散慢惯了,哪会想这些事。我说的是媚月。”

“媚月?”

“爹,您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您就看不出来,媚月对那兄妹俩过于热情了吗?以往,媚月可不是这么好客的。”

上官老伯皱了皱眉道:“洪杰,你爹我在江湖行走多年,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往我眼前一站,什么来路,我都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别看这两个人如此落魄,单看言谈举止就不普通,特别是那个陈夺,一脸贵气,一身霸骨,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上官洪杰冷哼一声道:“就算是不简单,他现在也是落魄了,如果他没有翻身之日,只怕我们也要被他连累。在这种情况下,把媚月嫁给他,还委屈他了不成?”

上官老爹黑着脸,没有说话,上官洪杰顿了顿,擅作主张地说:“要不,我先去探探陈容的口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