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刚好也是一个人,请问公主是否有空呢?陪我这个南瓜王子。”柏桅已经下车为她打开车门,看到他那么热情夏渔叶不好拒绝,而自己反正也没有地方可去,夏渔叶就没有再推迟。
“不过,你今晚没事吗?”
柏桅俊逸的面容露出迷人的弧度,“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保时捷调转方向,朝郊外开去,本来他今晚有一个朋友聚会,不过不算特别重要的。
等风逸辰的车子开来的时候,街头早已没有夏渔叶的身影,他暗恼,看到旁边有一个小酒吧,于是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
保时捷开在静怡的马路上,这里是R市的郊区,车辆不多,环境也不错,小的时候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柏桅把敞篷打开,夏渔叶感觉瞬间就开阔了很多,就好像心情突然之间明朗起来,车子在一块草地上停下。
“美丽的小姐请下车。”柏桅意兴阑珊地做了一个绅士礼,夏渔叶也合作地伸出手,惊喜地看着这周围的地方,好漂亮呀,虽然这里只是一块杂草丛生的地方,而且很多年没有人打理了,前面的村民因为拆迁搬走之后,这里的农田也不再有人管理。但是农田配上中间涓涓而流的小溪,那田间的野花,就好像一副美丽的彩墨画。
“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夏渔叶在小溪旁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这里的湖水非常清澈,仰起头看半弯的月弧,突然耳边出现耳鸣的声音,夏渔叶像个孩童般兴奋地站了起来,“是飞机,这旁边有飞机场吗?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那么大的飞机。”
“你不知道吗?再过去一点就是R市最大的飞机场。”柏桅从车上拿了两灌瓶装的啤酒,也在她的旁边坐下,等飞机过后才说道:“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所以对这里很熟悉。”
“哦,因为我没有出过这个城市,更没有坐过飞机。对了,你住这里吗?”
看到夏渔叶惊讶地表情,柏桅淡然一笑,那笑容带着一点沧桑却又似在自嘲,“以前是的。很奇怪吗?会不会让你感觉到失望?”
夏渔叶微有倦怠,强撑起精神慢条斯理道:“没有。反而你的修养,品味,谈吐都让我感觉你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不过现在我真的对你刮目相看,你让我知道靠着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反正从现在开始他也没有什么可以要协我了。”
“什么?”柏桅听得有些迷糊,不解地挑起儒眉,夏渔叶甩甩头,“没什么。”然后目光看向他拿来的那两瓶啤酒,伸手也拿了一瓶,“你还带啤酒呀。”
两人各自喝着手中的啤酒,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因为我是前妻生的孩子,所以并不被重视。”柏桅苦涩地笑道,首先打破了沉默,直觉告诉他,他可以信任她。而那是隐藏在他心底很多年的事。
“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吧,看到你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相信你是真诚的人,并不像他们传言的那样。”
夏渔叶回过头看着他,是啊,第一天进公司,只有他不用特殊的目光看着她,并鼓励她要加油。而面前这个男人是她不认识的柏桅,和在公司里的他截然不同,原来那个总是看起来很阳光,很自信的他,也有一段灰暗的记忆。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很奇怪,明明是两个不怎么熟的人,可是仿佛却有说不完的话题,对于柏桅她也有了一个更深入的了解,他的父母都是老师,在他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决定下海经商,也许他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没过两年他父亲创办的公司就开始有起色,而且规模也慢慢扩大,可是也因为公司在发展的原因,他父亲的应酬也越来越多,反而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变得少之又少,不久之后,他的父亲认识了一个富家女,并跟她发生了关系,当然最后,他的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子。
这些年他都是凭着自己的努力,考入麻省理工学院,只可惜他的母亲在他读大学的时候就去世了。
夏渔叶嗤笑,其实人总不明白,金钱,地位,权势,还有奢靡,最后都会像流水一样。只有亲情才是不会变的。
柏桅把夏渔叶抱上车,看着她美丽的睡颜,恬然的样子,樱红的嘴唇,突然有种想要吻她的冲动,柏桅足足愣了几秒钟,才慢慢清醒过来,也许是喝了一点酒,虽然那酒的度数很低,但是在这样浪漫的气氛下,总是会催化一些微妙的东西。
柏桅也坐上车,启动车子,都怪他刚才没有注意到夏渔叶疲惫的样子,不然他就不会说那么多话,直到她睡着弯倒在他的肩上,今天她看起来不是很好,但愿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变好。
突然柏桅发现,夏渔叶的手机一直在亮着,好像是有人打来电话,好奇地拿了起来,上面跳跃着的是“少爷”两个字。
少爷?柏桅眉头一滞,她指的是风逸辰吗?她也这么生疏地叫他?
柏桅犹豫着接起电话,果然是风逸辰一贯强硬的声音:“喂,你在哪里?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不知道我找了你一个晚上吗?喂,怎么不说话?!”
“……”
“你在哪?我来接你?”风逸辰从酒吧出来,拿起放在旁边的外套,边走边说。
“我是柏桅,夏小姐现在在我身边,她睡着了。”柏桅只能如实说道。
风逸辰的声音一瞬间提高了八度,用天生的强势质问道:“你们现在在哪里?”
风逸辰收起手机,一想到她现在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再加上找了她一晚上,他就气到抓狂,为什么她的身边总是那么多男人。风逸辰打开车门,把外套扔了进去,不一会儿,黑色的越野车就呼啸着消失在黑夜里。
另一边,柏桅收起手机,垂首看着夏渔叶,长久地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