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什么时候来的,而何时,他英明神武的将军,什么变成这幅样子,这样的,让人心酸。
贺之的心划过一片苍凉之色,他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嘴角抽着,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他们的将军,真的是,彻底的毁了。
“将军,你准备怎么做,难到要这样一直下去吗”?他意有所指,当然指的是云浅衣。将军毕竟是爱着这个女人了,就算因为这个女人失去杀死另一个女子,但是想必也无法做出过激的行为,所以才将她关在此处吧。怕是也是为了愧对另一个他亲如兄弟的男子吧。
将军重情重义,却最终是错待了另一个女子,这个样子对他,是否太过残酷了。
黎昕的黑眸闪过一份痛苦之色,胸口不停的传来深深的刺痛,如一把尖推,深深推入他的心口,云浅衣那句是他杀的,是他亲手的杀的,再一次将他的心碗了一个块肉,任血液流出。
对她,云浅衣吗?现在每见到她一次,他的心就会似被人剐掉一层血肉,他的人就似重新回落情崖那个痛苦的一天。
他恨她,但是,更恨自己。
这样的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就这样吧。”他闭上眼,转过身,黑衣如夜般凄寒。不需要改变什么,这样的囚禁,是她应得的,而这样的痛楚,也是他应得的,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将军,她做了这么多的错事,最终犯下了无可挽回来的事,将军,你还爱她吗?”贺之站在他身后,突然开口问道。
“爱?”黎昕听到,突然狂笑三笑,带着一股极深的沧凉。
“如果我告诉你,我爱的人其实早已是那个死去的女人时,你还会再说我爱她吗?”
“啊……”贺之感觉自己的身体狠狠被撞了一下,心差点停止,他不停的摇头,看着背对自己的男子,怎么会这样,天,什么时候的事。
难道是?他突然想起每次将军见到云心若时,那双恨至极点的凶厉,在他的记忆中,将军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世间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爱可以生恨,恨怎么就无法变成爱呢?折磨她的同时,是否也让那个倔强的女子悄悄跑进了自己的心而不自知。以至于,到现在。
弄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地步。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将军……他回头再看了一眼昀然园,双手颓然的放下,这次,将军……真的毁了。
黎昕迈开长腿,黑衣飞舞起来……风起,纠结起他的长发,如同他现在混乱的人生。无法解开。
夜色幽幽而临,傍晚时乔起了一阵急风,紧一时,密一时,轻一时,直至天完全黑透,密密的雨随之而来,幕蔼中,雨水斜打在地上,笺起一朵朵冰凉的水花,雨幕,似一条白纱,将一切全部笼罩。
国师府的青竹园内,一切都在雨中,竹叶不停的落下,落在积水中,很快就沾上了雨水,几盏灯挂在房严上,在风中,左摇右摆,光晕投下,地上一片水花,水心小筑内,水声越显的大,雨不信的冲刷起不停转动的水车,温泉中的水的水温热气直上,遇到雨时,慢慢被打压了下来。
空气中心阳花的味道似越来越淡。相反的,传来一阵青草气息,扑面而来,
萧青寒坐在亭中,雨水斜飞,打湿了亭内的栏杆,亭内也有了隐约的水气,忽然一阵狂吹起来,男子的白衣哗然飞起,头上的发丝不停的被卷起,最后落在他的背上,就算未被梳理过,却无一丝凌乱,
他的眸睛穿过雨帘,嘴角浅浅勾起,带着一份迷醉,似是看到天下最为美好之物一般,但是仔细看去,他的眼倒影的只是一片空洞之色,未见一点其它风景。
青竹声声清脆,雨声杀杀的响起,水气漫天,恍惚间……雨幕中好像出现一个流烟般的女子,倾城春意,笑弧浅浅,她伸出双手,嘴角纤纤的微笑,如梨花般的洁润,青寒,她的声音婉转动听,浸透了深情。
“若……”男子也伸出手,想要抓住女子……手指轻碰间,女子如空气般……缓缓消散……而他的洁白的手指上,一滴雨水凝结成珠,而后落在衣上,如她的泪……
与此同时,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树林参天,雨丝不断的落下,地上的积水不停的浅起一朵朵水花,无月的夜,凄黑无比。
风不停的吹着。
一名男子站在雨水中……雨水不停的打在他的脸上,身上……男子剑眉星眸,微闭着双眼,发丝早已湿透。紧贴着他的脸,此时,他睁开双眸,看着天空,嘴角微弯。
“百年魔星啊……”他开口,声音立刻被风吹走。空气中,还是除了雨声就是风声了。而他的背影在雨帘中,带着某些神秘的意味,左臂上,一条空空无物的袖子飘起。
接着,他回转身,回首,闪身走入一间犹带着晕黄灯火的木屋,带进一股带着雨气的风吹进来。
风轻轻扬起了内室的木床上的淡色纱缦。隐约可以看到床上躺着一名女子,细细浅浅的呼吸声传来。而地上趴着一头巨大的银狼,它懒洋洋的抬起着头。眯眼看着走进男子,然后又低下头,用舌头添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的皮毛。
男子轻笑一声,走近床塌,撩起纱缦,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轻叹一口气,再看了自己深身湿透的衣服,放下纱缦,然后走进另一个房间。
这场雨接连几天,似乎是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天泽皇城内,到处一片雨气,皇帝萧瑾瑜手拿着一本奏章,眉头紧紧隆起。然后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奏章,一手轻抚着额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白衣男子,有些烦闷开口道:
“九弟,颜国老皇帝病逝,太子与二皇子夺位之战,看来越来越激烈了啊,真不知道到时是鹿死谁手,这种皇位之争,真是太过残酷了。”
萧青寒只是静静坐在椅上,轻抚着腕上的云龙手镯,神思分明,眸底是一片动彻之色。
“恩,很快就有结果了。”他淡淡出声。
“那你说谁会赢。”萧瑾瑜将身体靠在椅上,却不由自主的抒口气,还好。在他们天泽没有出现这类事情,兄弟相残,想一想他都感觉全身全冷。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但是龙椅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高高在上,藐视一切的地位与权利,谁都想得到时。所以自古。父子相争,兄弟相残之事还少吗?不过这新帝登位,到底会不会对三国之间的平衡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现在还不得知。只希望这天下太平,百姓能平安生活就行,千万不要现有兵戈相见了。他不是没有野心,不是没有想过一统天下,只是这样会牺牲太多的人,太多的百姓。最起码这些在他在位期间他不想有此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