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攀岩,对于高干来讲并不是什么难事,作为一名特种兵,高干前世几乎每日都需要进行攀岩、泅渡、跳伞等一系列高难度的训练。
而高干又岂是普通的特种兵,身为一名王牌特种兵,潜龙特战队的副队,高干的各项能力都是超出指标好几圈的,就如攀岩这一项,完全可以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徒手攀登上各种悬崖峭壁。
所以高干这次的孤身诱敌计划,并不是鲁莽行事,而是早已经为自己寻了退路,但在这过程中高干还是有疏忽之处,那就是他太过于自信,以为仗着经验和能力就可以完成攀岩,却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占据的身体,因为根本就没有经受过军事训练,所以肉体程度太差,各项机能不达标,导致身心不能完美结合,做出一致的动作,以至于整个攀岩过程,虽然看似很顺利,但只有高干明白这其中的艰险,身体的负荷已经超出了他的极限,使他差点承受不住压力,特别是夏侯渊的那一枪,直接让他跟死神擦肩而过。
但也通过这次事件,高干才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心中决定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训练一番,把这具身体训练强化到前世自己肉体的标准强度。
话分另一头,清风坡的一场大火,直接把夏侯渊七千精锐骑兵烧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虽然在夏侯渊的带领下冲出了谷口,但也已经是毫无战斗力可言。
谷外,常林三将早已经安排兵马整装待戈,守株待兔,在见到了曹军出来后,二话不说就率领麾下骑兵展开冲锋。
夏侯渊此刻是怒火万丈,心头有着说不出的憋屈,此刻又见敌军杀来,报仇心切之下,也没想到自己的骑兵已经是油尽灯枯,直接领着兵马与对方展开厮杀。
双方的骑兵一碰面,立马撞出激烈的火花,马蹄对践,兵戈叠影,靡战激烈,惨叫不止,一时间竟然打了个旗鼓相当,但随着战斗不断的继续下去,并州骑兵依旧士气强烈,战意滔天,曹军骑兵却是后继乏力,战斗意志逐步崩溃,到最后兵败如山倒。
夏侯渊的骑兵善于长途奔袭,作战要领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颇有点后世运动战的影子,但这样的部队最忌讳打消耗战。
高干对于各种战术理念也颇有心得,知道夏侯渊率领骑兵远来,就根本不给他们休息的时间,先是派出多股兵马袭扰破坏,让曹军疲于奔命,然后又是火烧清风坡,一场大火把曹军烧得哭爹喊娘,肝胆俱裂,使得最后将心不振,士气萎靡。
如果夏侯渊能在冲出谷口后,一鼓作气的率军突围,兴许还能突破并州军的防线,自身伤亡也不会很多,但偏偏此刻的夏侯渊已经怒火攻心,完全丧失了理智,导致曹军在一连番的消耗之下,还要继续与并州军展开作战,虽然战力犹存,但是士气已泄,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师老兵疲,逐步被对方瓦解。
眼看着逃出生天的三千余骑兵遭受到惨烈的剿杀,副将夏侯尚心急如焚,偏偏身为主将的夏侯渊不管不顾,疯狂的指挥着兵马作战,一副要与敌人至死方休的姿态。
“将军,我军实在是抵挡不住了,还是快撤吧!”夏侯尚一身浴血,打马来到夏侯渊身前说道。
“撤?高干小儿如此欺我!我与他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夏侯渊目眦欲裂,悲愤怒吼,眼中杀气腾腾。
夏侯尚也知道自己劝说无用,只好向身旁的另外一名副将使了一个眼色,那名副将会意,趁夏侯渊注意力都集中在战场上的时候,直接从背后敲晕了夏侯渊。
眼看着夏侯渊两眼一瞪,然后昏厥过去,夏侯尚立即指挥起剩余的兵马开始突围。
坐镇并州军的常林见状,立马遣兵阻拦,奈何曹军虽然陷入被动,但并不代表他们已经不堪一击,在冒死突围之下,夏侯尚最终率领着不到千骑的曹军冲出战圈,马不停蹄的逃离这个让他们永生难忘的地方。
见曹军逃了,常林再次点齐兵马展开追击,一副誓要把这股曹军全数歼灭才肯罢休,两方就这样一追一逃,从清风山直至到达渑池。
渑池县令贾逵闻讯,早已命令张琰,柳孚二人率领兵马前去支援。
逃奔中的夏侯尚见援军及时赶到,顿时喜极而泣,忍不住差点哭出来。
柳孚此刻已经领着兵马赶到,当他看到原本是来对付并州军的曹军精锐,却反被对方打的一个个灰头土脸,丢盔弃甲之后,心中忍不住就是一番蔑视,但表面上还是一副郑重,对着夏侯尚道:“将军且先进城,敌军就交给我应付。”
“有劳将军了!”夏侯尚激动的点点头,然后领着残余兵马仓皇进入城中。
同一时间,常林也率领着并州兵马赶到,当见到残余的曹军已经入城,唯有重重的叹息一声,暗道可惜,不过看到已经对峙在前的渑池兵马之后,神情又凌厉起来。
柳孚见并州军到来,领头的又是自己的对头常林,眼中不由的闪过一道杀机。
按照贾逵的吩咐,是吩咐柳孚和张琰去接应曹军,并不是让他们前去应战,但是柳孚可不管这么多,直接命令兵马向并州军展开进攻。
两军交战一触即发,并州兵马因为没有全歼夏侯渊所部,所以都把怒气发泄在了渑池兵马上,奈何渑池兵马战斗力原本就不强,再加上面对的又是并州精锐骑兵,这一番交战下来,兵马削减了大半,死伤惨重。
柳孚见状顿时吓破了胆,他没想到并州兵马如此厉害,在经过一连发的作战和奔袭之后,战力还这么强劲,实在是大出他的意料。
“柳孚休走!”常林见到了柳孚也是杀机毕现,拍马拦在他的面前。
柳孚此刻哪还敢继续交战下去,连忙吩咐兵马撤入城内,奈何常林紧追不放,又有牵招、张晟从旁助阵,使得柳孚脱不了身不说,差点就丢了性命。
幸好的是张琰领着部众及时赶到,击退并州兵马并且救出了柳孚,然后在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前,率领麾下部众返回城内。
并州诸将见此虽然气愤,但也不敢冒然攻城,再加上高干此刻还没有回来,他们在拿不定主意之下只好先后撤三里,按兵不动。
且说高干在攀上崖顶之后,又是费了一番周折从崖顶的另一面攀岩而下,两度攀岩,高干的体能已经消耗殆尽,虽然头脑依旧保持清醒,但身体已经非常乏力,幸好早已经有并州军士在山下接应,要不然以他此刻透支殆尽的身躯,恐怕已经没有力气前去与常林等人汇合。
临近夕阳,并州军刚刚搭建起来的营防,常林等人迎接了高干的回归,此次一战,并州军重创曹军精锐,击败曹氏大将夏侯渊,全赖高干指挥筹划,力挽狂澜,不仅是打出了并州军的威风,更是打出了河北军的气魄。
相信这一消息传出去,天下之人将为之侧目,因为从官渡之战开战起来,袁军看似兵强马壮,实则一直被曹军压着一头,逢战必败,土地失陷,已经严重打击到了河北袁军的士气,如今高干能打出这么漂亮的一战,对于此刻正在苦苦抵御曹军进犯的袁军上下来说,实在是一件值得振奋澎湃,值得鼓舞士气的好事。
然而并州将士可不关心这一点,此刻在他们的心中,高干就是他们信奉的神明,不仅带着他们辗转作战,逢战必胜,大破曹军,还有一身惊为天人的能力,就连高干都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攀登一座崖壁,却引得将士们如此癫狂,激动滂湃。
当然,庆贺归庆贺,大破曹军精锐,特别还是击败曹军大将夏侯渊,这可是曹袁两方对垒以来,袁军一方前所未有的大捷,但是大胜之后,索要面对的就是更加艰巨的挑战,想来官渡的曹军大营很快就会有新的动作了。
高干暗暗思忖,心思又转到渑池方面,此刻夏侯渊和残余曹军都进入蠡城,与蠡城的守军合兵一处,对高干来讲原本蠡城就很难攻取,现在又多了个夏侯渊从旁坐镇,攻城之事可谓是难上加难。
“大人可是在担心攻取渑池之事?”张晟见高干一脸的忧色,犹豫了一下便问道。
“嗯?”高干见张晟目光有些闪烁,不由好奇的问道:“张晟,莫非你有什么破敌之策?”
张晟道:“破敌之策倒说不上,大人可还记得渑池守将张琰呼!”
高干诧异的看了一眼张晟,接着眼神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道:“自然,此人武艺与你相当,善于用兵,在渑池这块小地方来说,也算是一方将才了。”
“大人这话说的不错,张琰此人原本身为草莽之时,就颇有些手段,再加上手下一帮人都是能打能拼之辈,因此名声响彻在崤、渑之地,此刻他虽然投靠贾逵,成了一名将军,看似风光无限,但因为出身关系,并没有得到重用,再加上贾逵的妻兄柳孚在县内也身为将军之职,地位与张琰平起平坐,共同执掌县内兵马,但是柳孚此人气量狭小,嫉贤妒能,更是看不起张琰的出身,因此两人时常明争暗斗,柳孚因为有一个妹夫县令撑腰,使得张琰常常受到县中各方面的排挤,刁难,对于这些,张琰也是敢怒不敢言,有气也得吞进肚子里。”
接下来的话不用张晟说,高干也知道张晟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让我劝降张琰,让他与我里应外合,攻破蠡城?”
张晟闻言大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