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王府仅住了一晚,只是一晚,那一晚,千柔跟璃玛睡在一起,卫延带着黑子夜,与她们同睡一屋。
可怜无比的极王府主人,只能惨兮兮的站在外头,声声乞求,里头的人儿就是硬着心肠完全都不去理会他。
“小柔……”璃玛有些胆怯,无论如何,她的出去是让千柔受到伤害,导致他们夫妻情感失和,若不是她的出现,这一切的僵局都不可能发生。
自责盈满了她的心间。
理亏气不直。
千柔将黑子夜喂得饱饱,然后把小家伙交给一旁誓言要当好哥哥的卫延手中,由着他去逗弄。
“璃玛,这并不是你的错。”她轻摇臻首,“其实我比较想知道的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当年,璃玛便陷入了远久的回忆之中。
当年,镇守边关的非皇子便是亲王,真正担纲大将军的武官极为少数,有的也是在皇子亲王手下的副将士。
单氏一族坐守天下以来皆是以武震人,以德服人,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有部落不约而同的献上族中女子,其实是想联姻,事实上,却极少有人能结成姻亲,皇子亲王们没有几个愿娶外族女人,到头来,外族女子也只能轮落为皇子亲王们寂寞时的慰藉。
这对女子极为不公平,可是为了族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璃玛被选为圣女,又是呜族第一美女,她的美貌成了上供的必备之品,与她一同被献上的还有族中的另一名女子。
她们被带到边关之后,族人便离开了。
“他们真的这么可恶?”听到这里,千柔便已经忍不住开口了,军队不是讲究军纪的吗?这样也算是军纪吗?
就算他们是皇子皇孙又如何,上位者不该以身作则吗?
“不不不……”听到她的质凝,璃玛忙摇头,深怕千柔误会了,“其实当时,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可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外族人献上女子,他们只是以为是寻常的军妓,身为一个男人该有的发泄让他们没有办法……”
“军中也有人能如此遮掩事实?”
璃玛无意识的轻笑,她是一介外族女子,远离了呜族甚至连圣女的身份都不可能存在,又怎发可能知晓这些事情呢。
“当时,听到其他族的姑娘们议论,其实我的心里很害怕。”
害怕!当然要害怕呀,不,不该害怕,她们该作的是把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揪出来砍成十八段,看他还敢不敢欺人。
千柔心中暗骂,那个人不但欺了外族人,也欺了皇子亲王们。
这可是唯一的死罪。
“可是,我看到了他。”说到他,璃玛的眼中不再有无奈,不再有惧意,有的反而是深深的倦恋,“他很温柔,眼中的柔情可以滴出水来,那一夜,就是他的温柔,让我不再害怕,在他的怀中,我甚至觉得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安排的地方。”
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温柔?
酸酸的泡泡不断在的千柔的心中发酵,然后,从心中冒出头来。
她极力的压制住这股酸气,省得因为一时冲动,冲出门去把门外的男人先砍成十段八段再说。
夜深露重,屋外的男人极不情愿的扭转高大的身躯朝着另一个院落而去。
屋内,一说一听,直到深夜未停歇。
两个小人儿,则早已深睡梦周公去了。
“你确定璃玛口中的另一名主角不是你?”
“非常确定。”
“那么,我需要证明。”
“什么证明?柔儿,难道你不相信我,反而去相信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吗?柔儿,我不准你这么对我。”
不准?男人的声明,女人丝毫不放在眼里。
“既然你不是另一名主角,那么就是另有其人,最好的证明就是找到另外一个人。”很简单,很明显不是吗?
“柔儿。”男人不耐的暴吼,久违的狂暴脾气又一次跟他形影不离。
“什么事?”小女人慢条斯文的抬起头,很闲定的瞅着男人,双眼一眨也不眨。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为什么就凭那该死的女人几句话你就不理我。”男人抗议。
女人扯唇,一抹飘忽至极的笑浮现在她绝丽的小脸上。
“首先,我不是无理取闹,其次,那个女人并不该死,最后,她并不只是说几句话而已,所有的话都是事实。”
“见鬼的事实。”男人眼看就快抓狂了。利眼一扬,直扫向女人身后另一个畏缩的身影,凶猛的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不可。
女人身形微移,挡住了他的视线。
“焰,你只是回答我找或是不找就可以了。”她很冷静的抓回事情重点。
男人身形一凛。
“要是我不答应呢?”见鬼的,他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
根本就没有必要的事情,他们为什么非得浪费时间去周旋。
“你不答应也行。”女人很大方的不再发表其他意见,只是好心的告诉他事实而已“那我们就只能永远活在当下。”
永远活在当下?
这是什么意思?
黑眸火花立即四迸,一口钢牙磨得卡卡响,该死的他太了解自己妻子的脾气,她说什么就会是什么。
一身傲骨,挡不住妻子出口的硬话。怔折当场。
“我去。”他暴吼。
然后,再气愤的,把眼能触及的东西全数毁得一干二净,除了人之外。
龙卷风过后,女人很平静的露出满意的微笑,将怀中的小鬼头往男人怀里一塞,小鬼头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爹之后。
男人所有的火气一瞬之间全数灭尽。
疼爱的抱着自己的儿子,温柔的逗弄着,其间,双眼还不望瞄向女人,尽管,他更想抱的是她。
哼,不管是谁,那个让璃玛生下卫延的男人,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男人恨恨的想。
心眼顿时缩成针别一样的小。
男人小气的时候,比女人还可怕。
一股怒气全数投注在上头,任谁也无法移开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