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解放莱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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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战役经过(7)

歼敌五万余之莱芜歼灭战中,华东人民解放军‘广州’部队紧钳蒋第二绥靖区副司令李仙洲总部暨七十三军,四十六军于我包围之中,经三昼夜激战,予该两军主力以惨重杀伤,迫使蒋军丧失斗志,仓皇突围逃窜,奠定二十三日我各路大军一举聚歼蒋军四万余众之胜利基础。战斗第一夜(二十日),“广州”部队向莱芜城东、西、北及西南等地挺进,当夜除城西北之矿山高地外,其余外围据点全部为我肃清,李仙洲总部与七十三军即陷入包围。二十一日晨,城内蒋军二千余在九架飞机掩护下,分路向西关、北关我军阵地猛犯,我一大队一连在敌三面交叉火力网下,与千余敌人反复肉搏,坚守阵地,予敌惨重杀伤.南关我某大队三连的一个排、六连一个班,深入吴家岭(城南十里)附近阻击自颜庄北退之四十六军.西关小曹村(城西四里)战斗中,我七大队三营攀上二人深的壕沟,在村内与敌展开逐屋争夺战,战士们在战斗中互相鼓励为人民立功。马春田一气摔出四十多个手榴弹,八连战士沙纪有两眼挂彩失明,仍坚持不退,把枪交到连副手里,握好榴弹准备与敌人决战,全营先后共击退敌人猛冲达四次之多。入夜,我主动放过由颜庄北退之四十六军全部,由南门进入莱芜城,至此蒋军遂全部被压缩成一团。二十二日,蒋军增强城西北兵力,企图强夺我军阵地以确保其突围道路的安全,我扼守城西北高地之二大队八连一个排及机炮连一个排,坚守山头阵地,反复打垮敌人八次冲锋.自晨至暮,阵地屹立未动。当夜,我六大队与敌激战于矿山脚下,同时我一支队也伸展至莱城北十五里之南白龙,向七十三军之一九三师猛攻,蒋军伤亡惨重,其侧翼掩护兵力无法向北伸展.战斗至最后一天(二十三日)清晨七时半,在飞机十余架轮番扫射轰炸下,李仙洲亲率其七十三军(缺七十七师)、四十六军分四路沿莱(芜)吐(丝口)公路及左右大路向吐丝口方向仓皇突围。下午二时许,敌左路七十三军之先头部队刚越过小官庄(莱芜北十七里)时,我三支队自小官庄一线拦腰杀出,直捣南白龙,敌被切为数段,狼奔豕突,纷纷四散逃窜。此时,我各路大军紧缩包围,勇猛冲击,万千蒋军挥帽缴枪投降,不到两小时,此蒋军第二绥靖区副司令所亲自统率之四万余蒋军,即告全部覆灭。

聚 歼 的 一 角

突围蒋军的先头部队一九三师遭人民解放军“广州”部队一夜的痛击,狼狈的逃窜到大小周庄,后续部队也急急忙忙沿公路逃来。

“广州”部队六大队四连(指战员)刚刚端起饭碗,一听到出击命令,马上将部队拉出去。同志们以六步的距离在开阔地跃进,南面北面的兄弟部队几十路向着一个方向赛跑。蒋机立刻俯冲下来,但是当它刚冲下来,便又无奈何地掉头升到高空去了,对空射击的火力织成一张浓密的火网,蒋机一次又一次被打走了。

冲过了开阔地,沈生能连长带部队冲入周家庄把敌人赶往北面去,接着一回身,部队又占领沙河堤岸,在半人高堤上的掩蔽地,八挺机枪一字形摆开。他命令两个排摆在侧翼,计划着把北进的敌人压到兄弟部队张好的火网中,一网打尽。

南面小山上敌人绝望地打着机枪,沈生能连长眼看到密集在沙河中的蒋军象窝蜂拥过来,他巡视了一下,八挺机枪的机枪手们把指头勾在枪架机上。蒋军狼狈地窜到离堤仅百米达的地方,“开火!”命令燃起了炽热的火焰,哗喇喇哗喇喇一阵骤雨似的火流,飞射在沙河中,蒋军一堆堆一团团地倒下去。

蒋军头也不回地向东南垮下去,沈连长命令侧翼部队赶快追击,不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两条火流就夹击过来,碰昏了头的蒋军便一直飞奔着投入了人民解放军兄弟部队的火网中,“缴枪不杀!”“优待俘虏!”人民解放军喊着,蒋军突然醒悔过来,在我兄弟部队面前放下了屠杀人民的武器。

当蒋机再掠过阵地上空时,刚冲下射击,我军的火力便齐向着它,战土们大声地讽刺道:“飞吧,你飞来飞去,只两个钟头就把几万个兵都光了。”

混 战 凯 歌

人民解放军某部在莱芜北郊战斗中,失去联络的六名战士混战在二百多个蒋军当中,全部解决蒋军,凯旋归队,这说明了人民解放军的政治质量和战斗力远胜蒋军百倍。

二月二十三日,“杭州”部队某部在莱芜北郊追击蒋军,第四班班长吴魁定所带两个战斗小组六个人前进太快,在张家庄西北林子里与两百多个蒋军的后续部队遭遇。他们六人(班长吴魁定、战士张加顺、桑士文、周茂发、殷于祥、窦福生)便冲到蒋军群中混战,六个人彼此间失了联络,但蒋军则更形恐慌,二百多蒋军便全部混战(乱)了,而他们六个人能却独立机敏的作战。路边蒋军一架重机枪在开火,战士张加顺首先一梭机枪解决了他,前面坟包上一个蒋军正架起轻机枪准备射击,他一下跳过去,抓住枪杆往下一按,一梭子弹从他的裤裆下穿过去,火热的枪管烫掉张加顺手上一层皮,可是他终于夺过这挺机枪来,四面扫射,三十几个蒋军倒下去,他接连追缴到四挺机枪.在殷于祥的前面,一个班蒋军均据沟射击,一颗子弹从他的脖子上穿过,他仍旧爬上去,一个<手)榴弹便解决了八个蒋军,夺过机枪,周茂发的机枪一夹子又一夹子扫射蒋军,子弹打完了,他便夺过蒋军一挺勃郎宁机枪来继续射击。班长也夺到几支枪,弹药手窦福生是五十一师新解放过来的,也抱着一个蒋军,夺过一挺轻机枪和六支步枪。蒋军跑着,他们六个给夹在中间追逐,喊着:“缴枪!”跑着的蒋军一被追到,便一个个举起手放下武器。他们六个人共俘虏一百多,缴获重机枪两挺、轻机枪十三挺、步枪五十多支、他们押着一大群俘虏,带着战利品,胜利回到了自己的部队。

狂 欢 之 夜

二十三日天刚黑,西天上挂着一丝儿月牙,四千多蒋军在人民解放军的震慑下默默地走着,这是在解放军攻克莱芜县城时逃窜出来的蒋七十三军和由吐丝口窜来的蒋十二军新三十六师一部。

解放军战士们都静静地伏在自己的阵地里,没有打一枪,王营长单身从山上跑下插到蒋军中央,大声地招呼着:“兄弟们,不要打枪,我是八路军一个营长,向大家发布命令;第一,只要放下武器,不论官兵,一律优待;第二,属于军用品的全部留下,私人东西一概不必留下;第三,要遵守纪律,马上坐好!在王营长发布命令时,全体蒋军官兵已停下脚步,肃静听着,从山上跑下来的战士们,也在破嗓地高呼:“欢迎蒋军兄弟放下武器!”

王营长发布命令毕,马上得到霹雳般地回答:“好哇,我们缴枪!”

新三十六师的炮兵连长在呼啸声中格外提高嗓子说:“兄弟们,我们不愿再打啦!我们全缴枪,大家都严守纪律,不要随便乱动。”

“缴枪啦!缴啊!”

“我们都缴啦!”

“好哇!……”

他们鼓着掌发出抑制不住地欢呼。大炮和弹药从马匹上抬下来,我军战士按过马拴到河岸旁杨树上,一棵树至少拴有十几匹,枪一堆一堆的堆起来;放下的子弹盒,钢盔,防毒面具被战士们的脚踢得到处滚;马嘶声四五里外就可听到。

七十三军军长韩浚已经改了装穿着士兵衣服,默默地站在那里。几个解放军战士走过,周围蒋军告诉说:“这是我们的军长。”战士们马上领进去见团长。

放下武器的蒋军兄弟迅速而有秩序地坐在银色的沙滩上,尽情地欢呼,震动着夜的山谷,发山经久不息的回声。这回声又激荡着每个解放军战土和蒋军兄弟们欢腾的心。

胶济线蒋军狼狈溃退情景

胶济前线记者报导胶济线蒋军狼狈溃退情景。上月二十三日我莱北大捷,胶济前线蒋军震动逃窜。淄(川)博(山)线蒋军残兵败将溃退张店车站时,该站长刚收到“共军猛攻大昆仑(车)站甚急”的电话,耳机还没放下,满载败兵的列车即惊慌地奔进车站,市民亲眼看到蒋军浑身冻结的泥水手脚僵硬,可是没有一个敢大胆去烘烘火的。驻张店的十二军军部门口正在挖工事的土兵也扔掉铁锨,仓皇地爬上火车,遗下的只是那些可怜的伤兵。驻张店的军官竞吓得连警备队都忘了带走,直至张店和败兵西逃时,才告诉他们:“妈的,都跑净了还不快跑!”这才乌压压地搅成一团。坐上汽车的官员小姐太太们,把士兵都撞倒了,风声鹤唳乱嚷“八路军追上来了!”呈观着一幅可笑的狼狈图景。又据暂十二师四团一营二连投到我军的士兵温保珍说:他们从杨家庄车站逃窜时,好多官兵慌得连子弹都扔光了,谁都忘了带吃的东西,只有他背了三十斤红薯,落在后边乘机逃来我军。九十六军三团五连士兵王锡田说:“俺连只有一百八十余人,这次两天就跑了百多个,谁都对八路军打仗捏着一把汗。连王耀武的直属运输团,也由八百多人跑得只剩下了二百多人。”

莱南西岭山头战斗

二十日我军追击颜庄败敌,“杭州”部队三十二支队与蒋军四十六师(原军)十九旅(原师)之一个团激战于莱芜南郊西岭山头,蒋军以四路猛攻反复冲锋达三次之多,但终为我军歼灭。战斗中,机枪手戚桂安、戚继强端着机枪边扫边冲,压倒蒋军火力,进行喊话后,蒋军土兵陆续携机枪步枪来归,但都在半路上被蒋军督战军官击毙。戚继强乃以机枪横扫毙敌达二十名之多,突击队员王廷官奋勇跃出,夺得蒋军机枪,向逃窜之蒋军猛射,此时六连五班长林森身负重伤,但仍继续冲击,首先与敌人展开白刃战,继而头部又受伤,还卧在血泊中鼓励同志冲锋,四班战士胡发生当即将射伤林班长之蒋军击毙.此时山头枪声静寂,〈手〉榴弹声与刺刀格斗声清晰可闻双方互相厮杀,突击队员方振东、周金华,夏华成等仍突至山下开枪射击。蒋军溃不成军,大部分被我俘歼,西岭山头即被我收复.次日记者前往观察时,见蒋军尸横满山,石筑碉堡鹿寨等倒在一旁,山间烟火数起,多处民房被溃败蒋军焚毁,一被我救护之重伤蒋军胡某,正在喃喃咒骂蒋介石害人。

人民功臣第一连

莱芜战役中,当莱芜城四万蒋军被困,拚命向北猛扑时,人民解放军“广州”部队第一连扼守城北二里之小洼,顽强堵击,血战五小时,打垮敌使用十倍以上兵力的轮番冲锋,杀敌在一个营以上,奠定全局胜利基础。

副营长孙洪春连夜带了第一连向莱芜城北二里许的小洼庄夜袭,庄子里没有敌人,七十三军已被压缩到城里去了,孙洪春看了地形,小洼两边是高地,后边是矿山,制高点还在蒋军手中,这块盆地不好守,但孙副营长牢记着首长交待的任务:“固守小洼,组织火力,杀伤吐丝口增援的敌人。”

早晨,矿山敌人发觉到城里去的后路被切断,一次侦察性的进攻被一连的火力阻止住。八时半,城里出来增援的一千五百蒋军,刚到城边松林前,就被一连挡住,重机枪、掷弹筒,六O炮和排子枪配合起来,掷弹筒手喊着,“四百五十公尺,”口口都打在人堆里,一千五百多蒋军全部停住。

片刻,蒋军分两路迂回过来,左侧高地有三连新参军战士高中文打六O炮,连中三元,把这路敌人挡住。右侧七百多敌人同矿山敌人前后呼应,二排扼守在小高地上面,进攻的是七十三军主力团,分成三路连续不断地向二排阵地轮番冲锋,二排迎上去与敌人拼榴弹,拼刺刀,山上打得正激烈,正面五班副许洪泉与文泉周同时上刺刀跑上去投入搏斗,一次一次把敌人压下去,三排也投入搏斗,敌人在较远时被重机枪,六O炮火力杀伤,近时拚榴弹,拚刺刀,一个个在山岗上横七竖八池滚下去。

打垮最后一次三路齐来的冲锋,正是午前光景,整个战斗部署有了变动,营部来了撤出小洼的命令,以排子枪出名的第三班掩护撤退,利用庄子西南角的围子墙,排子枪专找机枪打,先后打翻四个敌人,部队很快地转移了。

半天的战斗,蒋军仿亡三百多,搬运伤兵就一直搬到傍晚。天一黑,敌人又缩到莱芜城里,人民解放军以一个挡住了十个,向莱芜四万余美械蒋军迎头打第一下重锤的,就是这个第一连。

屹立在安乐山上

二月二十二日上午十时光景,莱芜城出犯的一个团的蒋军,增援到矿山来,敌人要保证他沿公路突围的安全,不惜以重大代价来夺取安乐山,但华东人民解放军“广州”二大队八连,却已在二十二日拂晓前进入山头阵地,紧紧攫住了四万余蒋军突围道路的咽喉。当天中午迄黄昏,八连实际上仅使用了一个排的实力,打垮了十倍以上敌人的七次冲锋,虽然山头阵地上承受了五百多发炮弹与炸弹。激烈的战斗开始在中午,一个连的敌人自山洼低处冲杀上来,守卫在前沿阵地的蒋有富小组,用步枪阻击相持达二小时,全组都带了花,他们忍痛爬回二班阵地,排长叫蒋有富下去休息,他说:“我没有完成任务,不应该下去,”仍射击前面的敌人。

敌人的炮弹和四架飞机投掷的烧夷弹,把整个山头包藏在烟雾中,炮弹把金保成的工事打去一个角,他不慌不忙地又把工事堆垒好,他们凭借各个据守的工事,瞄准敌人,配合了机炮火力,一次又一次地把冲杀上来的敌人打垮下去,打垮敌人的四、五次冲锋后,炮弹碎片把一排长陆贵元头部打伤了,他不下去,对他身边的一班长王金达说:“四面八方的兄弟部队都在望着我们,决不能失掉山头。”王金达以同样坚决的语气回答:“排长放心,有我们在,就有山头在。”情况愈来愈紧急了,王金达叫金玉水带一个小组伸到前沿阵地去,一组三条步枪在山腰里射击,他们打了八百多发子弹,把敌人队形都打乱了。

敌人自四面冲杀上来,替陆贵元包扎的机炮连二排长方正良,毅然地挺身而出代理陆贵元指挥。一排顽强的战士,在烟雾中看不清敌人,却站在工事上打枪打榴弹,最后一次敌人全力的猛扑,终于又给八连打垮下去。

整整半天的激烈战斗过去了,安乐山头烟雾渐次消散,八连的战士仍然坚守在工事内,团指挥所接到各处兄弟部队的电话,庆贺八连英勇顽强立下大功。

坚决守住小洼

一纵一师一团一连王国栋在华东野战军

模范竞选会议上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