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下落,直到一阵响声打破晚霞的沉静,我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虽然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却还是难免尴尬,季予慕点了点头,将我拉起,“一整天只吃了这些点心,难怪会饿。”师父也起身附和:“是啊是啊,这都一把年纪了也没有个贴心人伺候,你们这两个徒弟也不像话了。”
一般对于师父这种为风凉话的抱怨你要做的,就是无视他。
晚饭是季大厨亲自出马,种类繁多,品质保障,我和师父吃的分外满足,唯一遗憾的是刑天不知跑哪儿去了,没有吃到这顿难得的美味,好可惜。
这夜晚的星光格外的璀璨,酒足饭饱之后当然是美美的睡上一觉,在我关门之际,一把折扇斜斜的挡住门,我拉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笑得一脸坦荡的季予慕,问:“这么晚了,在这干嘛?”
季予慕朝房间努了努嘴,“睡觉啊。”
我干巴巴的答道:“可,这是我的房间。”
季予慕挑着嘴角笑道:“现在是你的房间,可以前却是我的。”说着无视愣住的我,径直从我身边走过,熟稔无比的脱去外衫,和着中衣躺在了我床上。不一会儿睁开眼看着呆在门口的我,问:“你不睡吗?”
说着以一副我懂了的表情,说着:“你喜欢睡里面。”说完还自己翻了个身挪到里面,拍了拍外面的床铺,示意我过去。
正当我想过去把他拎出去的,却见师父一阵风的冲了进来,不知使得什么法子,连人带被子一起飞了出去,连季予慕脱下的外衣也一并带走,一眨眼,门外已不见人影,只留下风中飘荡着的嘶吼:“这可不关我的事,是刑天叫我看好你的。”
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确定没有人再打扰,我放心的爬上了床..睡到半夜,模糊中感觉有人抚着我的额发,我强撑着睁开眼,却因那人一身黑衣,看的不甚清明,只听得那人说道:“到底还是劫数,只是不知这次是你还是他。”
..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打着呵欠走出门,只听季予慕坐在石凳上说:“等你好久,这么能睡?先洗漱再去吃早点。”
尽量言语中满是管教,我却依旧喜滋滋的点着头,扑过去用准备好在石桌上的毛巾擦了把脸,囫囵的漱了口,就想飞奔到餐桌上,却不料被一把拉住,季予慕用毛巾在我脸上细致的擦了一番,才调笑道:“脸都不会洗,不知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不禁吐槽:“不洗脸又怎么了,我就没见我师父洗过脸,不照样活到现在。”
季予慕呲的一笑:“像你师父那样的,即使在泥潭里滚一遭也纤毫不染,不知你哪来的自信和他相比。”
“说的我好像多么邋遢,我平日里不知多爱干净,就今早忙去吃早饭而已。”当然,我的爱干净自然不能与你这种洁癖青年相比。最后一句吐槽我默默地咽在肚子了,毕竟此人现在是大厨兼伙夫,自然不能得罪。
季予慕赞同的点了点头:“嗯,你最爱干净了。”这句话听不出是褒是贬,我理智的选择无视他,径直的朝餐桌走去,却听季予慕声音在后面回响:“爱干净的某位,手都不洗就用手抓吗?”
我:“..”
吃过早饭,季予慕向我提到,在尘世中我还有段事情没有了。我这才想起,当初吸收的那块玉魄,是要拿去救人的。我忙不迭的问道:“这是要去一趟吗?”
“这是自然,”季予慕答道,“除了你,没有人能做成这件事。”声音里竟然有种人不如故的沧桑感,我轻轻的敲了敲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季予慕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周身笼罩着和他不相符的沉闷气息。我托着下巴看着沉思中的季予慕,蓦然有种他离我很遥远的错觉,我这才发现,我其实并不了解他,毕竟相处的几个月比起我三百年的生命还是太短了些,爱情可能是一时冲动,但更多的是相濡以沫。所幸我的大脑构造决定了我不会想太复杂的问题,季予慕也很快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想想刚回来没有多久就又要出去,其实我不是一个喜欢在外面闲逛的人,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我必须要担起这份重任,对于我这一份内心剖白,季予慕只有三个字的评价:“脸真大!”
我:“#—#”
与师父的再一次告别较上一次显得更为流畅,毕竟第一有了丰富经验,第二是有了丰富经验的季予慕。所有的一切都透露着轻松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