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只此浮生是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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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除却巫山不是云3

我把欧阳旭绑在椅子上,从他左手放了半碗血,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欧阳旭,想着小说里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情节,我恶作剧的用毛笔挑着欧阳旭的下巴,贼笑道:“你叫啊,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又仰天大笑三声,表示我确实很恶霸。

他却不理,双眼盯着门口,半响,弱弱喊道:“小舅舅。”

我呆了一呆,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吧,“嗯??不是让你叫‘破喉咙’吗?你叫你舅舅干嘛?”

他略带同情,但我觉得更多是看好戏的看着我:“小舅舅,就在你身后。”想了想又补充道:“他脸色很不好,你小心。”

他脸色不好****什么事?况且,万一这家伙骗我怎么办???虽然心里怎么励志的想着,人却没有骨气的转身立正站好,一幅等待将领检阅的模样。我偷偷用眼角看了看门外,奇迹的发现欧阳旭这家伙竟然没有骗我,季予慕真的站在门外,而且,脸色真的很不好。

我想了想,他大概是也想调戏欧阳旭吧,于是我清了清喉咙,邀请道:“你要不要试试,很好玩的。”

季予慕“……”

欧阳旭“……”

季予慕看了眼五花大绑的欧阳旭,又看了看我,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我也追了出去,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追出去,反正,动作比脑子快了一步。

我想象中追出去的画面应该是这样的:季予慕走的很快,我在后面追,边追边喊:“等等我!!”一副深闺怨妇的形象。可是……季予慕步子不徐不缓,我很快走到他旁边,他却没停下,我跟着他,直到出了庄园,走到山崖旁。

季予慕很生气,这我知道,可是这家伙到底为什么生气啊,我不知怎的觉得很心虚,好像是我做什么事让他不开心似的。看着他临风恣意站在山崖旁,风吹得有些大,所以他眉头一直皱着。我好心提醒:“不要对着风,转过来会好点,你看你眉头都吹皱了。”

他果然依言转过头,却是一直盯着我,眉头依旧皱着。

气氛莫名透出几分诡异,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于是在脑海里搜索着以前逗师傅开心的笑话准备缓解一下气氛,不过,师傅那个等级明显不能和季予慕比啊,我正筛选着最拿的出手的笑话,就听季予慕大开了他的尊口:“你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我欣慰着他终于说话了,立刻友好亲切的回答他:“逗欧阳旭啊”

季予慕语气低沉的责备道:“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是不能随便进男人房间的吗?”

我惊呆了,凡人居然这么多讲究:“我,我不知道啊。”想了想也责备道,“上次进你房间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季予慕一愣,随即咬牙道:“不要扯开话题,现在是在说你。”

凡人的规矩实在是太麻烦了,同一件事换了对象居然就有违常理,抱着求知如渴的态度,我问:”那你列个名单给我,谁的房间可以进,谁的房间不可以啊。”

季予慕好似咬着了舌头,牙痛着说:“你真是……”

似是痛的厉害,他面目表情有些纠结,我静静看着他,等他挣扎出结果,等了许久,却听季予慕放弃似的说道:“罢了,我和你计较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虽然我很想反驳,我自认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虽没有行万里路,但至少读过万卷书吧(虽然这些书都是奇异小说),有什么是我不懂的?但是看他像是放弃掐死我的打算,神色也缓和了不少,我就大人大量,原谅他对我的污蔑。我趁着他脸色缓和了,诱哄道:“既然没事了,我们回去了吧。”

回庄园的路上我过得十分煎熬。

季予慕不知从那里抽出一张手帕替我擦了擦手,这人的洁癖太强大了,连别人都要管。我无语的望着我的手,真的有脏到看不下去的程度了吗?

由于擦手的姿势,我抬头便看到季予慕低垂的眉眼,他低下头,仔细的用手帕擦拭我的手指,他做什么都是仔细的,擦手的姿势也格外的优雅从容。鼻间笼罩着他身上散发的玉兰清香,平时闻着十分淡雅,今天却格外浓郁,我皱了皱鼻子闻了闻,脑海不知怎的浮现欧阳旭那欠扁的话语——‘小舅母’,蓦地脸上一烫,我觉得我可能脸红了。我忙抽回手,默念清心咒。

季予慕奇怪的抬起头望着我,挑了挑眉,又了然似得笑了笑,调侃道:“你脸怎么红成这样,你在想什么呢?”我脑海一片空白,平时熟记的清心咒默得一塌糊涂,我觉得再被他看下去我会变成红烧的,于是转身就跑,跑了半天却发现仍在原地,身后季予慕闷笑道:“你脑袋是真不会转了吗?居然紧张成这样?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放开我的衣领,走到我身边,自然的牵起我的手,说道:“走吧,我带你回去。你这样的状况,走回去不知得摔多少跤。”

走到半路,季予慕似想起什么似得说道:“刚才说的你记得,以后少和阿旭处,特别是你一女孩子到其他男人房间成何体统……你若闲的无聊,来找我就好。”我全身的注意力全放在被季予慕握着的左手,闻言结巴道:“你,你不也是男人吗?我来找你也不成体统啊?”

季予慕皱了皱眉,又淡定道:“我和他怎么一样?我是你长辈。”长辈??季予慕看出我的疑惑,贴心的解释:“你和阿旭差不多大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僵硬的点了点头。“这就是了,”季予慕似料定了我的回答,成竹在胸的,慈祥和蔼的说:“你和阿旭在我心里都一样,是小辈,小辈找长辈谈心有何不妥?”

我点了点头,觉得好像又什么地方不对,随即问道:“不对啊,我叫你长姐做姐姐你也没有反对,这样说来,我们是同一辈的啊。”

季予慕头痛的看着我喃喃道:“你还是从前反应慢的时候好些。”

我:“……”

这句话明显触碰了我的底线,作为一个有骨气的人我是应该严厉的斥责他一番,但是季予慕先开了口道:“无论如何,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我:“……”

回到庄园,季予慕陪着我去为五花大绑的欧阳旭松绑,欧阳旭看着我们,虚弱道:“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就因为长得帅,所以要受这种摧残吗?我也是娇弱的生命啊!!!你怎么忍心放了我那么多血。”

我不动声色的回道:“本来只需要一滴血的,谁让你逃跑,我不小心下手重了点。”

我看着气急晕倒的欧阳旭,转头,摊了摊手对季予慕说:“我的话都相信,这孩子太单纯了!”

季予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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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寝时分,我用季姐夫的生辰八字欧阳旭的血索引季姐夫的魂魄,欧阳旭是季姐夫的骨肉,血脉相连,自然能找到。我催动血符,思绪随着血息牵引,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眼前的男子一袭白袍,剑眉星目,风采卓然,与欧阳旭有几分相像,却没有欧阳旭的那种痞性,举手投足间优雅天成,他一定就是季姐夫欧阳君问了。

男子席地抚琴,遍地梨花被卷起层层涟漪,转轴拨弦,琴音袅袅,面上虽带着笑意,却不及眼底,而琴音又弦弦难掩涩然。明显琴音和心思不在同一调上。常言道闻音识人。此人琴音如此低沉婉转,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

他身边坐着的红衣女子,一直用手撑住下巴,极力想睁大眼睛,无奈力不从心,只得一直如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他们所处的地方,繁花似锦,这种桃花菊花梅花同一时间盛开的景象,我只在一处见过:精灵谷。与桃花坞相隔数千里,虽然遥远,却因一种名叫蜂酿的世间罕见的好酒,师傅去偷过几回,还死活硬拉上我,每次去都把人洗劫一空,虽从未被人发现过,但每次看到这地方,我都有种难以言说的愧疚。

我给季予慕留了封书信,让他先回去,我随后便到,不会耽误就救人的,不必担心。办完这些,我很放心的赶去精灵谷。有些事,总该有个了断,我不处于凡世,不懂凡人的情仇恩怨。每个人都有权利放弃,留恋,被放弃,被留恋,说不上什么公不公平。

我回想着云溪姐崩溃却故作坚强的神情,那么脆弱的一个人,坚强起来却惊人的执着。她的执念我无法感同身受,只是,我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帮她。

我赶到精灵谷时正是深夜,四周十分静谧。我循着欧阳君问的气息,打算把他偷回去,这是我的本行,我很擅长。而且,只要他们见到面了,我也算完成任务了。

我徘徊在欧阳君问房门口,想着下午季予慕才说过女子进男子房间有失体统的话,十分头疼。最后,我铭记着师傅教诲的成大事者不应拘泥于小节,况且,季予慕又不在,于是,我勇敢的闯入欧阳君问的房间。

我进房间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在床上休息的欧阳君问,而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画中碧山云海,仙气环绕,淡妆浓抹中尽彰显着作者超凡画工。但最最吸引我的不是这些,甚至不是这幅画够不够格称为师傅口中的珍宝,该不该偷回去,而是画上的男子。男子的容貌用惊艳来形容并不十分恰当,应是恍若天人。男子一副禁欲似的表情十分严肃,眼角却含着些许柔情。作画的人许是男子的爱人,从那被风扬起的衣角都画得绵绵情意就可以看出。我用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也就是季予慕和画中男子相比,默默在心里嗤之以鼻,对季予慕比了个叉叉,又暗自鄙视之前居然被色诱的自己,心里悔恨的泪水流成长河,果然人不无知枉少年,转念一想,少年这个词用得不是很准确,我保守估计也应该是中老年吧。

就在我为自己定位时,身后一阵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你,你是谁,劫财还是劫色?”

我转过头,看见一小厮模样的站在门口,双腿不停打颤,见我转过头,呆了一呆。我也呆了一呆,我,我不是来偷人的吗?居然在这里赏画??太没有职业操守了!!我趁小厮还没有回过神,忙冲到他面前,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叫人。我对那小厮说:“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来偷个人,不,是借,借个人,用完就会还回来的…”想了想又补充说:“还有,那幅画不错,可以顺便借我玩玩吗?我不会弄坏的。”

“呜呜呜……呜呜…”

我摇着他:“你倒是说话啊!”

“你再捂着他,他就断气了。”

我一愣,忙松开手,那小厮貌似缺氧,眼一翻,晕了过去,我很抱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咦……刚刚是谁在说话?我转过身,看着原本熟睡在床的欧阳君问正坐的端庄销魂,我嘿嘿一笑,尴尬的摸了摸头:“你醒了。”

欧阳君问亦淡淡笑道:“那么大动静,想不醒都很难。”

我暗忖着不愧是云溪姐放在心尖上念念不忘的人,果然芝兰玉树,风采卓然。不过,还是没有画上的男子好看,我抬头看了看那幅画,想再观摩一下别人的仙姿,却发现画上的男子已不见踪迹。我奇怪的跑到那幅画面前,没错啊,碧山云海,仙气环绕,是刚刚那幅画没错啊,可那人呢?我转头问欧阳君问:“这画上的人呢?去哪儿了?”

欧阳君问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走下床站到画前:“这画本就如此,我看这幅画看了十八年,从未见过这画上还有人的。”又恍然大悟似的说道:“你刚才说要找人,找的就是画上的人吧,小姑娘,你大约是找错地方了,这画上无人,你要找的人也不在这里。”

看错了吗?难道是年纪大了产生的幻觉?不可能啊?

我清除脑海里的杂念,想着先办正事要紧。抬头对欧阳君问一笑:“不,没有找错,我要找的就是你,欧阳君问。”

“欧阳君问?”他亦笑道:“我就说你找错人了,在下君忘川。”

君忘川?怎么可能?血脉牵引是不会出错的,我急忙问道:“那季云溪呢?你认识季云溪吗?”

欧阳君问看着我,摇了摇头。

“忘川。”

听见有人叫道,我迟钝的转头看向门外,只见一团白影扑过来抱住欧阳君问,不,抱住君忘川。

君忘川拍着白影的肩,我这才看清这白影就是先前所见的红衣女子,君忘川轻声安慰道:“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干什么?”

女子越发抱紧君忘川:“我梦见你被人带走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君忘川更轻声的安慰:“我不会走,哪儿也不去,乖啊。”说着,把那女子扶起来,仔细挟干女子眼中的泪水,温柔的替她挽了挽耳发。那女子仿佛才发现我似的,上下打量着我,我很无奈,凡人旁若无人的功力真是如出一辙。

女子眼中充满敌意,对我说道:“喂,你干什么来的。”

我愣愣的站着,没答话。

女子见我没答,秀气的眉头拧成一个小结,她更凶悍的往前站了一步,插着腰说:“喂,跟你说话呢,哑巴了?…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来跟我抢忘川的人吧,我告诉你,君忘川是我的,不许你和我抢!”

我无语了,正要回答以证我的清白,便见君忘川拉着那女子,轻声斥责说:“裂锦,这是客人,不许无礼,听话。”

那女子低着头,嘟了嘟嘴,一会儿又跺着脚说:“不对,哪有客人大晚上进人房间的,他分明是淫贼。又扭头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