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空气顺着大开的窗户放肆闯入,园子里的茉莉花香不邀而来,房间里甜腻的暧昧因子交替流转。
床上的人儿向上伸出双臂,做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让自己全身放松。
她想说累死了,骨头都快散架了,双眸里却飘出幸福的风采。
甜蜜的折磨!
吃醋一向不都是女人的专利吗?男人什么时候也跟醋桶挂钩了?她发现,其实男人吃起醋来,一点都不比女人逊色,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人越吃醋,就证明越在乎你。
想想昨日,因为萧子亦,那个八辈子打不着边的“前男友”,所谓的“三年的感情”竟然让他脸绷到了极致。
小小一个不相关的过客,都可以让他醋意横飞,真是有趣极了。
不,不可以再说“有趣”。昨日一整夜的教训让她深知,最好不要轻易惹到她男人的醋意,否则后果就如现在,腰酸背痛。
摸摸空缺的床位,只能再次哀叹,为什么男人的体力永远比女人好?!
揉揉酸痛的双腿,身上的莓痕让她再次想起昨晚是如何激烈。
神经!她脸微醺,骂自己。
古傲天一大早上哪去了?平日里不都要吻她吻到醒的?奇了怪了!
不管,这样不正好?要不,不出一会儿功夫,又被他按在身上“恩爱”一番,她可受不了这么一大早就“进补”。
起床梳洗!
她对自己下命令,慵懒的坐在镜台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着柔顺的发丝。古傲天很喜欢她的长发,总是抱着她,头靠在她颈间轻嗅她的发香。
羞涩的眸子忽然瞥到镜台上的遥控器,那男人总喜欢把东西乱放,下次又该到处找不着了。大概是前天放着的吧!那时候正在……咳咳,应该是在看******吧!
想想还真是好笑,她不过不经意说了句“那男优的身材没你好。”他便偷偷乐颠了,抱着她狂吻,一路便将遥控器吻到镜台上了。
她发现,霸道火爆的男人有时候还满可爱的。
当然,只能偷偷在心里这么想,不可以当着他的面说他可爱,他可不喜欢被夸可爱。
“嗨,思春期少女。”有个声音,有点耳熟。
她环望四周,没人。
“一大早就发春啊!”那个声音又响起。
她再次环望,依旧没人。
闹鬼?!怎么可能,现在可是白天!再说,世上有鬼吗?值得探讨。
难道产生幻觉了?天,这是个可怕的症状!她吓了一跳,毛骨悚然。
“在这儿呢!北偏东四十五度,转过来。看看可爱的窗户。”
她顺了指示望去,差点吓出病来。一颗头,再仔细看,两条健壮的手臂。
“别看了,就是我。世界上最帅最有魅力的电。”他还不忘自恋的抚弄一下帅气有型的头发。“快点过来拉我上去,我快掉下去了。”
装出一副垂死挣扎的模样。
“好,你等着。”离若若朝他走过去,执起巨大的苍蝇拍。
“Stop!‘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然不是说假的。算你狠!”他轻松的撩起身子,一蹬,稳当落地。“你这窗户够大,方便攀爬。”
这不是废话,他都进来了。不会纯粹是来谈谈窗户的吧?!
“你有事?”离若若不想跟这家伙多啰嗦,天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注意要扯她下水。
“对。事情有点严重的。”他一副正经严谨的样子。
“如何严重?比起巴以冲突?密制核导弹?纳戈尔诺-卡拉巴赫战争?”她配合他,电这家伙总喜欢把国际事件用以比拟严重程度。
“不跟你开玩笑,鹰主命我取你的命。”电正色道,看不出是玩笑话。
“哦?那你是来询问我喜欢何种死法?”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不错,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我允许你选择喜欢的方式。”他忽然咧嘴一笑。“不过,先跟我走吧!死在这里似乎不合适。”他暗指楼下还有见不得血的“老人”“孩子”。
“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跟他们打个招呼,也许找个好理由。”电继续说道。
离若若只是甜甜的对他笑了笑,轻巧的下楼去了。
“林妈,我跟电有事出去一下。”
接着,偏着头看着电,用眼神示意“走吧!别杵在那儿。”
电傻愣着,有点呆滞。
她怎么没有害怕的表情?还一副开心的要去约会的样子。
看你还能开心到什么时候?!等等就够你恐惧的。他暗忖。
恐惧吗?恐惧该有什么表情?绝对不会是眼前这样。
离若若安然的倚在车座上,顺手拿起灌装饮料,咕噜咕噜的大口饮着,自在的动作显示不出一丝濒临死亡的蓄乱。
“你不怕吗?”他有点拿捏不准。
“怕什么?你说死吗?还是死前的恐惧?”
“你最害怕的不正是死前的恐惧?看不出有任何一点点恐惧。不知道惬意喝饮料算不算你舒缓恐惧的方式?”他轻喃。
“如果你希望我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尽管开口。我不会吝啬当一回出色的演员的,我始终相信我的表演天赋还蛮好的。”她嗤笑。
“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他再次轻叹。
“说吧,想上哪儿去?这样可是一点儿都不好玩。”她当然知道电不会杀她。
“鹰主确实命我杀你。”他解释。“两天内。”
“我知道,但我的能力不是你所能及,你自知杀不了我,所以放弃了。”她调侃,“很遗憾?也许等你再练个五年十年可以勉强伤到我的手指头。”
“你别得寸进尺!”他咬着牙说。
笑话,他杀不了她?!说出去绝对会让人笑死。鹰盟里有谁不知电的枪法奇快、奇准,只要他想杀一个人,那是几秒钟内的问题。连雷都自愧不如呢!
“怎么?这么快就生气了?好好好,你厉害,你强!小女子甘拜下风,感谢大侠的不杀之恩。”她皮笑肉不笑,假意谄媚。“什么时候脱离鹰盟的?”
“你知道了?”他哑然。
“我不认为你还想等着被鹰主的狼狗咬到千疮百孔或者陪一洞的毒蛇睡一夜?”她说得轻松自在。“相信已经逍遥很久了吧?”
“你又知道了。”他闲定的开着车。“看来你的智商还真不是盖的。”什么都猜到了。
没错,其实他早就脱离鹰盟了。整日跟风混在一起,没道理风自行解脱,而不顺道做做好人,帮帮好兄弟吧!
两年前,他体内的软针早陪在植有风软针的那条狼狗的好伙伴身上了。好兄弟当然也要靠近点,连软针的植入体也要选兄弟。
虽然他本想植入那条唤为“莎莉”的毒蛇身上。那毒蛇他早就想教训了,每回见到他总会吐出长长的信子吓唬他。他可不敢认为那是“爱的表示”。但,太毒了,连靠近都是一个高难度动作,便讪讪放弃。
“电,这是哪里?”电将车停在几栋连成一片环绕起来的别墅区。
“环境不错对不对?一点都不比鹰盟差,场地比起鹰盟还大很多呢!”他托腮点头。“不知道防范设施比起鹰盟如何?”
他一脸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你想干什么?”就在他只手欲攀上森严的城防时,离若若适才拖住。“你给我下来。”
万一触到不安全的地方,两人都会身首异处。身为杀手,她深知这样做的危险性。不管他的敏捷性多高,拆除能力多强,都不能擅自乱来。
“你太小看我了,死不了人的。”他不以为然。
“我知道。但……”
“你如何知道死不了人?”大门忽然打开,炙影的声音幽幽飘出。“只要你的手再往上按两格,保证绝对不负你所望被捅成蜂窝。”
他笑着,“你觉得这银灰蓝的格子墙壁为何要弄三个颜色?银灰是软格,不信你按按看。蓝色是硬格,按不得。一按你就触动区内警报,到时会对你轰出什么武器可就不敢保证了。也许是带毒的细针,也许是不长眼的子弹,也许是一碰即亡的迷魂散……”
电听得心有戚戚然,却笑得不正经的回望离若若。
反正她在,死不了。
“看来日月盟果然名不虚传,能人云云啊!连防范设备都不逊鹰盟,甚至有过之。来对了。带路吧!”他凉凉的说,眼里闪着激动。
大殿里,古傲天正召来火狼交代一些要事。
近几日,他命火狼日夜跟踪那名神秘的服务生布莱斯,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能够查出他的身份。
火狼阴柔的双瞳闪着爱恋的火苗,直视古傲天,即使他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古傲天并未发现火狼的不正常眼光,仍然侃侃的交代他如何去接近布莱斯而不被发现他的企图。他认为这项任务派给火狼是个很好的决策。
火狼从未想过自己能有这么一刻能够单独面对古傲天,心里正寻思着是否要向他吐出自己的爱恋,他是否会接受呢?
他无法继续忍受在心里偷偷爱着一个人的煎熬。
“老大……”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
却……
“哇~~兄弟,当皇帝的滋味如何?”电一进来就望见大殿上那特殊构造的皇帝椅。“没想到你还好这个哦,现在是民主时代,难不成你想复辟帝制?啧啧啧……”
“雨,劝劝你家男人别想不开,民主多好啊!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多公正,在自由女神的号召下……”他靠坐在皇帝椅上长篇大论,却没人鸟他。
古傲天怒气冲天的瞪紧离若若,这小女人老是不听话,上次才答应过他不随便出门的,怎么这一刻又大摇大摆的在他眼底下晃。
“别瞪我,别瞪我。我也不想的,是那家伙硬把我拖出来的。我也不知道要来这里的。想算账找他去。”她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本来就是,不****的事嘛!
“你还敢狡辩,这个理由还真牵强。你可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很危险嘛,是不是?可是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安全的出现在你眼前,不要瞎操心啦!你这样天天把我关在家里,真的会闷出病来的。”她装出可怜的样子。
“你……”
“好啦!别生气嘛!”她在他脸上啵了一下,成功的替他消了火。
然而,这一幕却引起了火狼的火势猛涨,他握紧双拳,眼里簇动着阴狠的火光交迫着噬人的寒气。
只要不是瞎子,谁都看得出来,这女人对古傲天的意义不似以往暖床的床伴。
他将她捧在手心里奉承着,呵护得如此令人碍眼。
他一直以为他对所有女人都一样,只是逢场作戏,满足欲望而已。
但,似乎并不是这样。
火狼紧绷着脸,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不知在想什么。
谁也没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