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布莱斯,离小姐被撞伤正送往医院,市南医院。”
古傲天一愣,阖上电话,抓起车钥匙狂奔了出去。
到底又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被撞伤?严不严重?为什么她老是三番五次放任自己在危险中?!
他的心一下子翻滚起来,七上八下。
他在担心,他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失去她的危险。他在害怕,害怕究竟是谁一定要致她于死地?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他想过是鹰盟,派人时刻盯紧鹰盟的一举一动,但是这一次鹰盟并未采取任何行动。他以为不会有事的,他以为他可以将她保护得很好的。到底是什么地方疏忽了?
该死的!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他一定会将肇事者分尸的!
他疯狂的飚着车,紧绷的俊颜铁青,鹰鸷的眸子里显示着从未有过的慌张。也只有面对关于离若若的任何事情,他才会如此难抑情绪,再也掩饰不下男人最脆弱的一面。
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他焦急万分的赶至医院。
金发美男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坦然安定的瞥了瞥手术室外仍旧亮着的红灯,里面生死未卜。
“速度很快嘛!我猜闯了五个红灯。”见古傲天绷着脸前来,他还有这份闲情逸致跟他讨论速度闯红灯。
“没错吧,从倚华园到医院,总共有五个红灯。”布莱斯继续道,无视他的脸部僵硬。
古傲天定定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这男人也在调查他?甚至还知道他住在倚华园,这件事竟然让一个外人轻易知道了,而且还是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外人。
这未免也太讽刺了?是自己的防御能力太差了吗?
古傲天冷笑了下,不理他,走到手术室门边,用力的掰着门板,企图将它撬开。
“你打算闯进去吗?我不相信你乐意看到自己的女人因你的强行介入而命丧黄泉。”他幽幽笑道。“里边正在抢救,你认为医生看到你这副见鬼的模样不会吓到手软,临时罢工。最后你的女人抢救无效,成了一缕香魂。”
古傲天一听,慌忙停下手上的动作。
没错,他猜对了。慌乱中他竟然想做出这种荒唐事,着实吓人。
“放心吧!她没事,流了点血而已,死不了的。”布莱斯贴身靠在椅背上,嗅着专属医院的苏打水味,有点敏感的吸吸鼻子。“我已经通知她的父母前来验血,我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严重失血,医院没有库存血袋,希望他们前来医院提供血液。毕竟,这种事情直系血亲可能会比较合适。不是吗?”
严重失血?!古傲天一听,心又揪了起来。握紧双拳,狠狠的瞪着布莱斯。
他刚说若若没事,又说她严重失血?怎么回事?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别担心,没那么糟糕,借口而已。”他支着头抬高下颚,闲闲的晃着二郎腿。“我说了,借口而已。其实医院是有库存血袋的。”
这又代表什么?
他说得如此轻松,但又为何要对离家夫妇说谎,让他们来验血?
但这与他无关,他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谁想对若若不利?他疏忽了什么?
古傲天眯着眼,冷冷的瞅着他,似乎想看穿他是何居心。
“是谁撞伤了她?你究竟有何目的?我不认为你只是凑巧经过并不经意的救了她。”别跟他说巧合天意,他绝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凑巧的巧合。
他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敌意,却又非完全的敌意,对于这个奇怪的男人。
布莱斯只是轻笑了笑。“当然不是巧合,因为我知道有人想要她的命,我只不过跟在后面做做好人罢了。要不,你觉得你的女人现在可能好好的待在手术室接受抢救吗?”
“那么,究竟是谁想要她的命?”他凝眸一致,盯着他,脸上依旧僵硬得有如石雕。
“对于这个问题,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请问古先生,屡次派人调查我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对我的来历感到好奇,你不觉得应该亲自登门拜访吗?这实在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他摸摸发红的鼻子,苏打水真是要了他的命。
“而且我觉得,古先生你,不是一般的迟钝。”他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古傲天回以他一记森冷的眸光。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要惹怒他的。最好给他解释清楚,能说他迟钝的,除了炙影,他是第一人。
“请问古先生喜欢男人吗?”
“当然不。”
“那就成了,这就是你迟钝的原因了。应该有人警告过你要注意火狼吧?”他暧昧的对他勾唇一笑,“火狼爱上你了,是不是有点好笑?”
“什么意思?”他记得炙影对他说过这件事,但他不当一回事。
“意思就在这,女人容易吃醋,男人也不例外。更何况,是一个爱你之深的男人。男人的占有欲更甚女人。只要让他逮住机会,他可是会狠狠的报复情敌的。”他环臂歪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古傲天促狭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出好笑的话剧。
“是火狼撞伤了她?!”古傲天阴沉的问。
“恩哼,现在你该知道当初不听劝告的后果了吧?往往不当回事的事情都会遭到严厉的重伤。这是个经验教训。”他意指炙影的劝告。
“你究竟有何目的?”他不以为他闲到喜欢探人隐私,而且他似乎将自己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连一点小事都知道。
但他不语,他只是捂着鼻子,一副欲打喷嚏的样子。
静默了很久,他才说一句。“相信你会知道的,不久后。”
古傲天想,他自己不说,再逼问也是颓然。便放弃了,倾身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在这个敌友未分的男人旁边。
也许他该问他,把人送到,他的任务已至,不需要他在这陪着他等候。
但这男人就是没有自知之觉,还是他另有目的。
反正,无所谓了。他没心思管别人的闲事,他的心都牵挂在手术室里的人儿身上,空不出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