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狼飚着车游荡在霓虹闪烁的车道上,疯狂炙烈的快意流串在四肢,蔓延开来。
她死了吧?一定死了吧?
一想起此刻那个令他倍受威胁的女人已经僵硬的躺在太平间,一阵从未有过的快感战栗充斥着激动不已的脑神经。
哼,女人都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忽然想起烈焰曾经的女人,樱雪,那也是个娇俏玲珑的女子。烈焰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曾经深爱着的樱雪其实是被他所杀。
他是个残忍的男人,阴险毒辣得令人唾弃。但谁也不会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他掩饰得很好。
知道他是如何终结樱雪的吗?用尖刀,一寸一寸的烙刻在骨子里,他就这样听着她腐蚀人心的尖叫声,看着她如何残喘着断气。
相对于樱雪,那个女人该感激他了。至少,他让她死得很痛快,一丝苦楚都未让她尝过。
会的,她一定会感激他的,在地底下感激。
呵呵呵……他眸光深沉,低缓一笑,一抹噬血的笑痕勾勒在薄唇边。
哼~~怪不得别人,怪就怪在她们都阻挡了他的路。
曾经的樱雪,如今的离若若,都逃不过。
接着,事情就如自己所想,一步一步攻陷古傲天的心。
当初,烈焰是如何爱着樱雪,爱得死去活来,非卿不娶。而后呢?还不是拜倒在他脚底下,轻而易举的。
只要用点计谋,就如对待烈焰那般。
烈焰逃不过,古傲天也逃不过。相信不久后,古傲天也会匍匐在他脚下。
他已经将未来都规划好了,如无意外。
然而,“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是因为永远超乎人想象外,它会突如其来给你致命的一击,雷电般的速度让你措手不及。
他在遥望美好的未来蓝图时,并未发现有辆火红的跑车紧随其后,正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的路线,咬追不舍。
他太大意了,得意忘形就如他现在这般。
火红跑车里的男人冷鸷的寒眸迫切的盯住车身的流转,他在伺机行动,他不介意多给他点时间得意。将死的蝼蚁应该得到宽待,不是吗?
没错,碰上他绝对活不成,只要他想让谁死,谁就非死不可。
他叫炎澈,鹰盟的新任军师,拥有一流的杀戮水准。可以让你死得昏眩不知飘飘然,也能够让你尝遍世间前所未有的痛苦死得凄凄然。而决定让你享用何种死法,就看他的心情跟你的造化了。
遇上他,绝对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是独立的绝世杀手,不听命于任何人,拿天价办事。若非有所交情,就算天皇老子都请不动他。而他之所以会在鹰盟,绝非言从于鹰主冷血鹰,而是布莱斯·赫斯特所安排。
但,对于这个新任务,他却分毫未取,实在令人费解。
火狼在一处喧哗的人众间停下,下车望着来来往往穿梭不息的人流。
无知的傻瓜,他冷嗤了一声。他将自己看得高贵,不屑与他们为群,伫了伫脚,终究还是走向人群。
因为,就算再如何激越澎湃,也不可能那么久都没发现身后有人跟踪。而跟踪他的这个人,似乎故意要让他发现,他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的行为,大刺刺的紧随。
这个人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了吧!火狼阴测测的笑着。
没关系,他会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见面礼的。
他回过头淡觑了一眼随着他下车的男人,心思黯沉的打量着他。
这是一个高大伟硕的男人,英俊粗犷的刚硬脸庞,衬着一副修健的身躯,浑身散发着一股邪魁惑人的阳麝味道,是个性感的男人。
可惜了,过不了一时半刻就会成了他的枪下亡魂。他过于自负的笑得诡黯。
对于这种“高档货”,他不介意送他几个陪葬品一起结伴下黄泉,也算对得起他异于常人的高贵气息。
他走到人行道上,在灯火阑珊的斑驳树影下,缓缓的住了脚。
轻悠晃慢的自腰间掏出短枪,闲定的再次回头对炎澈诡异一笑,敛下森冷的眼眸,邪瞥向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再转向几个悠闲散步的老年人。
他在暗指,眼里的意思很明白,这是他送给炎澈的陪葬品,希望他喜欢。
接着,他执起短枪,对准那对甜蜜相拥的小情侣,他们正恍若无人的紧密相抱。他瞄准目标,预定在几秒钟内射出子弹。
五……四……三……二……
他倒数着拍子,却看向炎澈,炎澈神色自若的勾起一抹薄冷的笑意。
就在最后一秒,他用力扣下扳手……
然而,却有个更快的动作赶在他之前,几乎是全然不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竟被射中了,一颗子弹穿膛而入,硬生生的卡在他身体里。
而他竟是在子弹深入血肉中才感觉到自己中枪了,朝他射击的竟是那个男人,他扣下扳手前一秒还朝着他望的那个男人。
他……是如何办到的?!竟然能在短短一秒钟内,在他未知状况下掏出手枪,进而攻向自己,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但……他没必要知道了,因为他已经僵沉着身子缓缓坠地,瞪大着无法相信的瞳仁,逐渐涣散……
周边的群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个男人摇晃着倒塌,纷纷簇拥了过来,围成了水泄不通的大圆圈。
有人呼叫,有人打电话,有人纯粹看热闹……
人声鼎沸,小小的人行道霎时拥挤不堪。
炎澈曜黑幽深的瞳眸闪着“不过尔尔”的肆意嘲弄,挺直了精壮的胸膛,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火红的跑车。
疾驰而去……
蓝夜酒吧里
布莱斯坦然安若的对着“蓝夜”老板仇煜寒笑着荡人心魂,寒意戚戚。
“你别玩得太过火。”仇煜寒警告性的给了他一记“适可而止”的笑意。“傲天是我的朋友,我答应过你不介入,不代表不揭穿你。有兴趣的话,等着瞧好了,我可不信所有事情揭穿后你还会玩得下去。那可是一点都不好玩啊!”
他担心玩心大起的布莱斯做得太过,导致残缺的结局无法收场。
“放心,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在意这个朋友,我会和他成为朋友的,一定会的。”他啜着炫蓝的酒液,敛目养神。“但我一定会以我的方式跟他深交,当得起我的朋友应像你一样受过审核。”
“审核?我不认为傲天不够资格成为你的朋友。”他轻哼。
什么狗屁审核,不过是这小子玩心大起的无聊理由。
“我可没忘了你还欠我一栋房子呢!”说起审核,他就郁闷的想起曾经还不是朋友的布莱斯炸烂了他在美国的豪华别墅。“你可别也炸他一栋房子玩玩,你绝对会被他扔出太平洋的。”
他不得不好心警告他,傲天可不像他这般好脾气。
“而且,我不希望牵扯进你们的是非纠葛中。”他再次声明。
“OK,我再清楚不过了。”布莱斯慵懒的靠在软塌上,目光邪肆。
“但愿如此,我可不希望事后夹在你们两人中间,不好做人。”他冷哼了一声,闲觑着幽晃着二郎腿的布莱斯。
“你无须忧虑过甚,做不成人,我会提供条件让你做条忠实的猎犬。”他调侃。
“你少跟我耍嘴皮子。”魔魅般的低沉嗓音一阵,“你的鼻子如何?”
布莱斯对苏打水味过敏,进不得医院,这是打小就注下的病根。一闻到苏打水味他便开始呼吸难受。
而那****竟然能在医院待那么长时间而无怨无悔,令人琢磨不透。
“难以想像是吧?”他神秘兮兮的笑得狡诈。“爱情的力量很伟大的。”
“爱情的力量?”仇煜寒斜睨了他一眼。“相信你会为你口中的‘爱情’付出惨痛的代价的。”他可不信这小子惹上古傲天的女人能够全身而退,至少也得挂挂彩才令人舒畅。
布莱斯仅是笑笑,站起身。“过不了多久就有好戏看了。”
仇煜寒耸耸肩,不以为然的望着他走出“蓝夜”。
也罢,就当纯粹看唱戏,他冷淡以待,暗忖。
布莱斯趁着夜色,潜入倚华园。
离若若正坐在床边,拿着手中的小金锁若有所思。
那日自医院回来,离父就将小金锁交予她,并告诉她所有事情,关于她的身世。原来老妈不能生育,自己并非他们的亲生女儿,她心里不由有些怅然,却又是满满的感激。
父母对她很好,这是有目共睹的,想必对亲生女儿也不可能再好了。这一直让她很是感动,无法释怀。
她很满足,即使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又何妨呢?他们一家人的感情从未因“血液问题”而不融洽,反之,他们的相处甚至比旁人有血缘关系的更有感情。
她爱他们,爱这对善良的夫妇,一如他们爱她。
她深深凝视着手中的小金锁,心中荡起阵阵涟漪漩涡,激越不已。
她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想见他们,这是所有为人子女所会期盼的。
但,天下之下,该上哪去找呢?
她彷徨,不知。
布莱斯立在床边,静静的望着她神游太虚,她并未发现他的存在,仍徜徉在自己的思绪中愈陷愈深。
她的神情恬静幽然,浑然不知有人侵入她的范围。
一会儿虔诚的抱合双拳抵着下巴,一会儿黯然神伤的细微叹气,一会儿楞楞的直视前方不知何谓的小角落,出神……
这实在不是可取之处,杀手最忌讳的就是此刻这副晕然的神情,也难怪她会深陷危险却毫不自知。
她实在是太大意了。
“嗯哼,你打算再神游太虚多久?若是我有意取你性命,相信此刻你早已跟上帝报告去了。”他忍不住出声唤回她的心神。
离若若散了散神,倏而凝聚,蓦然抬首,惊怔的望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布莱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你好,我是布莱斯·赫斯特。”他对她伸出手,却在她也伸出手欲与之友好交握时收回,转而抚上她的脸颊。
她愕然的盯着他干净清澈的俊颜看,任何人碰上这种事情都会心生浮躁,欲教训他一顿。
“你很奇怪。”她不悦的瞪着他,轻佻的男人。哪有人要跟人握手时又收回手。真是个怪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永远不按常理出牌,牛头不对马嘴。
“非常清楚。赫斯特先生,请问你有事吗?”她耐着性子,想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你这窗户有点不牢固,容易滑落。”他啧啧出声,望向窗户。
“没人要你爬窗户进来。”她翻了翻白眼,这家伙怎么也学起电那小子来了,爬窗户好玩吗?有病!之前对他的好感一扫而空。
“你不觉得你的态度有点问题吗?”他调皮的眨眨眼,“我可是兄长。”
“你就是来讨论我的窗户牢不牢固?”她挑眉,摆出一副“你很无聊”的架势。
他嘿嘿笑着,耸耸肩。“好吧!不多话了,明天早上我会来接你。”
语罢,不顾她反应未过,径自又从窗户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