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日中天,离若若伸了个懒腰,拾起掉落在地的薄被围住光裸的身体,抬腿将古傲天踢到一边,他霸道的长腿压倒性的跨在她腰上,宣誓着他的主权。
不过,现在却因离若若的动作,正呈滑稽的姿态滚下床。
“嘭”的一声响,是巨大物体落地所发出的噪音。离若若捂着嘴,一脸不敢相信,自己哪来这么大气力将他踹下床?她赶紧爬起来,俯身弯腰,溜溜的美眸细看在地下翻了一滚的古傲天。
幸好!她俯俯心口,还好古傲天没被弄醒,他只是抬臂揉了揉被床脚撞到的腰,接着呼呼继续睡得沉入。
真好笑,全身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且在睡梦中,他竟还能摆出一副惊世骇俗的高傲姿态。
她朝着他的睡颜做了个不像话的鬼脸,翻身倚在床榻上,拉拉裹住自己的薄被,替自己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再次取出平放在桌上的信,一封关晴羽写给她的信。昨晚,她已经看过三遍了,还是忍不住再次拿出来看。
若若:
很抱歉前段日子给你们造成的困扰,对此我感到无地自容,似乎说太多的抱歉都无法弥补我带来的伤害。
但请允许我再说一次“对不起”!也许是我太过任性,我一直以为天哥哥是属于我的。也许以前是,很久很久以前,但他也只是我的“天哥哥”,哥哥而已。他对我的疼爱也仅限于哥哥对妹妹。是我一直没认清事实。
从小到大我拥有的东西太多。多到我以为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是我的,包括我现在已放弃的天哥哥。
很可笑,我竟然把神圣的爱情当成了可以随意交换的“东西”。我太幼稚了,不是吗?你一定会这么想,因为连我自己都看不过自己的幼稚行为。
我幼稚到以莫须有的病历换取天哥哥短暂的同情、溺爱。幼稚到以为这样可以骗过一切,舒舒坦坦的取得最后的胜利。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错得离谱,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也许,如果我真的跟天哥哥结婚了,而后天哥哥发现了我欺瞒他的真相,我相信他不会生气,也不会跟我离婚。他只会把这一切看成小孩子的恶作剧,在他眼里,我仍旧是个长不大的小妹妹。而他,也会觉得有义务保护妹妹的名声不被恶化。
但这样的婚姻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我并不爱他。我爱的只是即将被抢走的宠爱。呵呵,也许早就被抢走了。不过我想说,对象是你,我输得心服口服。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你是第一个被天哥哥如此重视的女人吧!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找到真心喜欢的人,这一天一定不会太远。
偷偷告诉你,天哥哥除了你,不会对别的女人有生理反应。如果你一定要问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其实我偷偷试过很多次了,他还是“不行”哦!当然,这一切的试验都是在他酒醉后,清醒时的他是碰不得的。
最后,真心希望有一天能跟你成为朋友。也许这个愿望太过渺茫,但我可以等待,等到你愿意原谅我。
天,我竟写了满满一张纸,太强悍了。不要笑我文笔太烂,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写信。
小羽
连署名都署错边,离若若掩嘴窃笑,对关晴羽的芥蒂也少了很多。
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她打开窗帘,任刺眼的阳光恩泽笼罩她一身。
昨日匆匆忙忙,她并未仔细观赏一下四周,只在昨夜得知这是古傲天跟几位好友一起共资合建的一处避世之地。
不止他们,就连风跟炙影还有雷跟云都会一起住在这里。
真没想到他们这群好友可以比邻而居,往后的小孩也可以彼此有个伴。
她开心得直转圈,转倒在床上,不小心竟又拿起关晴羽的信重新再看了一遍。
“你又在看了?你到底想看几遍啊?应该会背了吧?”古傲天不知何时已醒,凑了过来,企图偷窥信中内容。
“喂 ̄ ̄你有没有礼貌啊!这是人家的隐私耶!”离若若再踹,这次却没得逞,脚蹂被一把拉起,双腿呈V字型环在他腰上。
“偷偷告诉你,天哥哥除了你,不会对别的女人有生理反应。”她忽然又想起这句话,好羞人啊!难怪他始终对她如此“热情”,原来他除了她,无处发泄了嘛!可怜的她只好整夜陪他筋疲力尽。她该高兴还是难过?
她突然扯掉薄被,一反常情,妩媚地扑到他怀里。
“你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将我挑逗得欲火纵贯却又故意将我落下?”古傲天心头一紧,有过一次经验教训,教他再也不敢亲信她的主动奉献。
“不会,我保证这次你一定会得到。相信我……嗯……”她吃了一惊,从未认真观察过他的男性象征,此时乍一看,竟让她忍不住猛咽口水。
“他……”她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开口。“也太……太大了吧?”她手颤颤的指着他,此刻一柱擎天。
“你该好好待他,他能够取悦你。”他哑着嗓子,俊颜僵硬,喉结上下滚动,却在极力抑制,强迫自己没有当场将她扯到身下。因为,他还想看看她能够为他带来什么样的狂喜。
果然,她并未负他所望。
......
他们彼此对望,在太阳光底下,看到彼此最性感的姿态。
“舒服吗?”她问,疯狂地加快动作,香汗淋漓。
“嗯……宝贝,你太热情了……”他喘着粗气。
“那么……待会儿……我要你……陪我……去看黑煞……”她趁机加条件,她很懂得利用筹码。
“不行!”他大吼。
就知道会这么讲,离若若咬咬牙,扒开他的手。
“你不让我去……我就不给你……到此为止,你看着办。”她作势硬要离开他,娇嗔。
果真,古傲天是经不起她的折磨,立即哀求。
“好,我陪你去,不准起身。”
“噢……够了……够了……不要了……”她娇呼。
“你够了,我还不够。”
而这一战,竟花掉了三个小时。
车内,离若若不住地轻搓全身的斑斑莓迹,用眼神谋杀太过得意的古傲天,见他转过脸对自己笑,又不甘愿地撇过脸不理他。
“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找黑煞吗?”他问,这个问题困扰他太久,也让他很不爽。她都已经嫁给自己了,竟还敢对别的男人念念不忘。
“一定要知道吗?”离若若问,满不在乎的口吻。
“是,告诉我。我是你的丈夫,我有权利知道一切。”他道,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
丈夫?!他倒还敢说!一提起这个事实,她更加气愤。但她却笑了,笑靥如花,颠倒众生。
“因为我欠他一个承诺,我对他说过,我会试着爱上他。古人有云: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人不可言而无信。”她糊弄他,硬将三句半辈子搭不上边的“古人云”套在一起。但,人不可言而无信倒是真的。
“然后呢?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古傲天急刹车,沉着脸望着她。“你打算履行承诺?”他森冷的目光紧盯着她。
“事实上,今天之前,我已经开始在履行了。要不是你硬将我劫走,说不定此刻我们已经恩爱到床上了,哪还有你的空位。”她侧睨他,嗓音柔柔。
“你说什么?!”古傲天果真是不经激的,就那么一两句话都足以把他气到跳脚,他的指关节格格作响。
“喂 ̄ ̄清醒点,别吓坏了我的孩子,这个时期的胎儿最不稳定了,难保被你一惊吓就掉了。相信你还没这么铁石心肠,想谋杀掉自己的骨肉。”她赶紧捂着肚子,假装很害怕。“如果你不想让我们母子俩都出事的话,现在,立刻,马上,开车!”
她一说,古傲天只好压住满腔怒火,乖乖的开车。
真好骗!下次可以多使使坏。离若若别过脸,偷笑。
车子很快就到了白雅云的别苑,他们下车,离若若深吸了一口气,振振精神。其实她今天来是打算向黑煞道歉,她觉得自己绝对有必要跟黑煞道歉。
而古傲天还真以为离若若打算履行承诺,正挖空心思的琢磨着如何打掉她的念头。
但离若若并未给他时间琢磨,她一抬腿,急速的往别苑内跑去,却急煞了紧跟在后的古傲天。
“小心一点,小心一点!”他顾着担心若若的步伐,将琢磨的工作落一边去了。
他们一进别苑,就见白雅云倾身靠在轮椅上的鹰主身上,低低的呜咽声,肩膀因抽泣一耸一耸的颤动。
“云……”离若若一走进,才发现鹰主闭目,双颊更加凹陷,一手被白雅云握着,另一手则僵直的垂在轮椅一侧。
难道……脑中闪过一个最坏的念头。
她叹着气,仰头凝望蔚蓝如初的天空,云层依旧洁白无暇,偶尔风过,随意飘走。老叶随风下落。一望,昔日繁密的大树已然成空,只剩几片零零兮兮的残败枯叶仍紧抓着干涩的树枝不放。
原来一不小心,秋已近身如此深了。
吸吸鼻子,空气中多了份叫做“寥落”的悲哀。
离若若将手搭在白雅云肩上,轻轻拍着,无语的安慰。
“秋日,真是个伤感的季节。”白雅云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收起悲哀,红着眼睛望着离若若。
“是。我们都不喜欢秋天,但却还是不得不接纳它。因为我们无法主宰,大自然的潮起潮落,繁华落尽,退却后遗留的悲哀。这是命定,是轮回,谁也无法挣脱这层枷锁。死神到来时,我们只能颓然束手,因为谁也改变不了。但,我们活着,却成了它对我们束手无策。因为我们可以创造,可以改变,我们可以为自己活得更好。逝者已矣,紧抓着这一缕愁思不放,只会让我们更加痛苦,而让逝者无法解脱。”
离若若望着鹰主永远安睡的容颜,感叹。他是幸福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人为他哭泣、哀悼。
“雨,谢谢。我想我懂了。”云抬手,纤纤玉指最后一次划过鹰主的额、眉、眼、鼻,停滞在薄冷的唇畔,她笑着拂过。
释怀了吗?也许缠在心底不放的只是过往的留恋。
白雅云抹抹颊边,拭掉泪痕。
“这是黑煞给你的,他已经走了,就在刚刚。”她从地上拿起一封密闭的信,交给离若若。
又是信。离若若一怔,而后笑着接过。
没有长篇大论,没有彼此珍重,密闭的信封内只有一条项链,一条星形粉晶项链,那是离若若遗失好几年的项链。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看到这条项链,她就明白了所有。黑煞放下了一切,选择重生。
她挖了个深空,将项链深深的埋藏起来。
“古傲天,陪我找戒指。”她望着不远处的草丛。
“找什么戒指?戒指不是在你手上吗?”他以为是婚戒。
“你仔细看,少了什么?”她道,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该死!你把情侣戒丢了?!”他比她更着急,拖着她的手钻进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