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书房。
沈傲楚站在东墙前,单手握着一管竹笛,笛子的竹身经过了岁月的侵蚀,褪去了碧绿。变得斑斑驳驳,坠在尾端的红色流苏也不再鲜艳。
安静间,书房外有一人翻窗而入。
悄无声息。
“爷,奴才回来了。”
沈傲楚淡淡的恩了声,单手把玩着竹笛,“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声音毕恭毕敬,暗黄的烛火看不清他的面容,“拓跋族的小王子病重,族长正四处求医。人奴才已经悄无声息的送过去了。”
沈傲楚朗声大笑,转身,踱着步走到黑衣人面前。
居然是单手拉着他的手臂,俊朗的眉眼舒展,“程昱,这事做得不错。”
灯光照过来的瞬间,映出了那个原本在军营里唯唯诺诺的程昱,此时满脸阴蜇,“奴才应该的。”
沈傲楚的笑意依旧,大手拍在他的肩上。
“太子出征拓跋在即,我想你——”阴冷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折子上,“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程昱下跪,冷声道:“领命。”
烛火摇曳的瞬间,合上的窗户再度打开,一抹黑色声音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傲楚转身,目光落在东墙上。
墙上挂着一幅人高的画卷。
上面画着一个蹲在河边泼水嬉戏的女子,蛾眉螓首,明眸秋水,红唇盈盈带笑。一身浅粉的襦裙打扮,衬着那一池碧波清池。
眉目间,尽然是与宛夫人有五六分相似。
夜,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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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枕着手臂躺在床上。
月光如水般倾斜在地上,天气渐冷,连雪也下了。
“容秀,”她翻身坐起来,“我要出去走走。”
容秀立马拿起衣服帮着楚楚床上,披着银色狐裘的斗篷,踩在庭院里的积雪上,棉靴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