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听见后，停住了步子。
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鬓发，稍稍偏头，道：“即使不出事，爷也不会来了。”
丫环哑口无言。
只好忍着满腹的不满，服侍戚夫人歇下。
听着丫环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关上了门扇，戚夫人张开眼睛，毫无睡意，黑夜中双眼定定的看着那一扇棱窗。那个人究竟是有多重要，即使连那么微妙的相似，都能让他忘记一切……除了他的天下。
她……却是输给了一个亡人。
夜，如此漫长。
无边无垠。
对于戚夫人是冷被孤帐一人独守天明，对于怡情轩里的沈傲楚又何尝不是？
久久没有醒来的楚楚实在让他放不下心，这个女子，短短半年时光不到，他竟是害的她生出这么多事端来，现在又……
单手抚上她的面颊，带着暖意。
屋子里的暖炉子生了两个，还点了熏香，屋子里弥散开都是他原极为不喜欢的香气。
“爷，该上朝了。”
随从蒋琛压低声音，催促着沈傲楚。
他收回手，把她放在被子外的手盖好，起身对伺候在一边的容秀吩咐道：“夫人醒了即刻禀告，再传大夫过来。”
容秀称是。
恭送沈傲楚离开。
走了没多久，楚楚便醒来了，只觉得浑身发软，没有任何力气，头痛得厉害。一动就痛，仔细回想了，好像是自个儿从床上跌了下去，头又晕着，恍惚才记起那满是鲜血的样子，还有……
还有他紧张的神色。
一时间心里更加乱了。
喉间干燥着，刚要开口就看见了容秀，她平淡的声音响起，“夫人，要先喝点水吗？”
楚楚眨了眨眼，不敢动自己的头，张口道“好”。
“夫人稍等。”
随后她就转身离开了屋子，楚楚望了眼不远处桌上的茶壶，茶壶就在这儿呢，那个容秀往外头走去做什么？趁着此时，她看了下日光，估摸着现在是晌午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