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秀像是反应慢了半拍，恭恭敬敬的对楚楚行了礼，转身离去。
转身进屋时，喜宝坐在踏脚板上，单手支着下颚，声音有些低落：“夫人为什么不留下容秀姐呢？容秀姐其实很可怜的。”
屋子里的熏香淡淡，扑面吹散了她满身的寒气。
楚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自己解下了外袍，坐到床沿边。低头看着帮自己脱下湿透棉靴的喜宝，“一个人，被训练成忠心过头的下人，怎么会不可怜呢？可是……容秀不适合留在怡情轩，我向往的日子是安逸而平和的，可以恣意一些，但是容秀的生活于我本来就是天壤之别。”
拿着湿透的靴子查看的喜宝蹙着眉，轻声道：“果真是不照顾人到方方面面的……”
手撩着温水泼到楚楚的脚背上，温暖的温度一下子让冻得几乎僵硬的脚背暖和过来，“容秀姐，只是不知道如何对别人温柔而已。”
“大概，”她斜着身子靠在床柱子上，“她那样是殿下手下的人，是不需要温柔这两个词的吧？”
原本相逢喜悦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带上淡淡的哀伤。
喜宝擦干了楚楚的脚，眨着眼，疑惑道：“夫人不是下人出身吗？怎么还会懂得这些？”
“喔，”脱了外衫躺在被窝里的楚楚难得露出狡黠的笑意，“不是戏里都有说吗？专门替大人物做事的人，最别人温柔就是对自己残类之类的话？”
“夫人！”
喜宝无奈的叫了她一声，楚楚却翻了个身，“我困了。”
看着翻身假寐的人，喜宝摇头笑着，该说这个夫人是不是有颗七窍玲珑心呢？还是……大智若愚好呢？
转眼，再过几日就是过年。
三皇子府里忙的手忙脚乱，按着这几年的惯例，皇帝说要在一年最重要的日子与民同乐，所以不再宫里过。今年轮到了三皇子的府里，自然不得怠慢。
忙着安排舞曲，训练歌姬、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