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扯了扯嘴角，眼梢微微上扬，算是化作一个微笑，“为什么要哭呢？侧妃啊……那是宛夫人、戚夫人、如夫人她们盼不到的，却被我一个进府不过半年的侍妾盼到了。我为什么要哭呢？”
瞬间，喜宝察觉到了什么。
红着眼睛，像是不可思议的反问，“夫人，喜欢上了殿下吗？”
楚楚愣住了。
那似哭非哭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喜宝的疑问声不断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心痛的都快麻木了，她怎么会喜欢沈傲楚？那样一个捉摸不透性子的人，离她忽近忽远的人，让她一次次鼓起劲却一次次伤她心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
怎么可能？
怎么？
可能……
喜宝看着楚楚的反应，她虽未经历过情事，但看着楚楚的样子，她也明白了大概。
夫人，是真的喜欢上了殿下。
从一个亡国囚奴且是下人出身的女子，因为殿下免为官妓，还救下了夫人的小姐；在府邸里过着优渥的日子，有下人伺候着，还有殿下的宠爱……很少会有不动心的人吧？
如果没有那幅画，一切都会很圆满的。
喜宝也不明白，殿下待夫人，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把夫人当成那位小姐。
侧妃一事，自然有人喜，有人怒，而且怒的、恨的还不在少数。只是封了侧妃之后，沈傲楚就没有日日都住在怡情轩了，而是去了芳燕园与水淼院。
独独漏去了德仪楼的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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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院。
灯火通明。
沈傲楚坐在书案后，单手撑着额角，面露疲倦。桌上摊着一本奏折，太子出征的日子定在了年后的第二日，父皇要率百官送太子出征，这是什么样的荣耀。他大败陈国时归来时才有的荣誉，如此便罢了，今日朝会又说了关于封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