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拉着沈昌的手，“是，娘娘。”
楚楚莫名的觉得讽刺，之前这个奶娘还话中带刺的，如今她是侧妃了，便把她当做主子来尊敬了。
“夫人，您去哪儿？”喜宝从屋子里出来，眼中带着朦胧的睡意。
楚楚任由小奴帮她系上斗篷，淡声道：“芳燕园。”
“小奴，你且回去。”喜宝扭头对小奴道，对于这个姐姐，小奴还是言听计从的。待小奴走了后，喜宝扶着楚楚的手肘，走在夜色茫茫之中，声音带着蠕蠕的味道，但此时多了几分清冷，“夫人现在是侧妃，抚养昌殿下是理所当然的。”
理所当然？
是啊，她如今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若是换个立场，她那个不幸的孩子活了下来，她仍是侍妾，戚夫人升了侧妃。
这四字‘理所当然’谁还能说得出来！
楚楚偏过头定定的看了眼喜宝，这个一直笑得没心没肺的姑娘，实际上这个姑娘的心思都藏在了心里，没表现出来而已。此时楚楚才想起了，喜宝她是服侍在沈傲楚身边的下人，正是……服侍在他身边的姑娘哪个会有单纯的心思呢？
只是看的太通透了，也就单纯了。
“不管谁的孩儿，都要在自己娘亲身边长大，你懂吗，喜宝？”
喜宝暗叹一声，她的夫人又犯上了脾气。
由喜宝提着避风羊角灯照路，主仆二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芳燕园，里面灯火通明，恍若白昼。走进院门，直往厅堂走去。
一进去，才看见如夫人、宛夫人、戚夫人都在。
唯独少了她这个侧妃。
坐在上位的沈傲楚抬眸看她，黝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神色，只觉得有些熟悉，这样面色浅淡的人。“过来。”
楚楚缓缓垂下眼睑，又缓缓抬起，走到他手边的位子，坐下。
因为在这儿，只有她才能与这个人平肩而坐。
“如果是为了昌儿的事，就不必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