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江南,比起姝月,他更早的认识了这个愚忠的丫头。
最初以为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借由问路吉家,才知道她竟然不是江南人氏,但说的话还是带着低柔的嗓音。虽不比身边的姑娘出色,但那一身衣着,撑着孟宗竹的油纸伞。
如从水墨画中走出的小姐。
再次遇见时她与一个船娘打扮的女子唱着歌谣,是他听不太清楚的唱词,隔得太远了。
湖上朦胧的雾气,歌声渺渺。
竟然如天籁般。
太子那首清水瑶……恐是那次做的。
那时候他尚未纳妾,也未认识姝月。
接着后来他见到姝月误以为就是那个姑娘,她们过于相像,除了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外。
误以为只是误以为。
也说不清楚那时候他看见的究竟是谁?
是那个恨他入骨但对人和善的姝月还是江南愚忠的丫环?
“唔。”
回忆被一声打断,楚楚揉着眼睛醒过来,带着惺忪的睡意,眼睛还未张开,“喜宝,几更天了?”
沈傲楚好笑的应道:“不早了。”
“殿、殿下?”她猛地被惊醒,动作幅度一大奈何锦榻太小,竟然是一个跟头从上头滚了下去,“痛——”
他从座椅上站起,蹲下身子扶起她,半搂在怀里查看摔痛了没,“平日里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动?竟是从榻上都能摔下来。”
楚楚动了动,脸颊微红,“没事,没有摔着。”
沈傲楚抱着她一个转身就让楚楚坐在了他腿上,似笑非笑的瞅着她,“也是,若是摔着了,你恐怕叫的声音还是大,一向怕痛的。”
自小是下人出身,被责罚是常有的事情。
她也不是那么会喊痛的人……这个想法才过脑子,她就红窘着脸,忍不住抡起拳头捶在他胸上,他竟然是说晚上的那些事情。“奴婢并不是怕痛,以前再痛的也不会喊痛,殿下不要……不要混在一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