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在她的面前缓缓展开,有公公念着,尖细的声音让那些字眼那样清晰入耳。她免跪,站着听宣。
最后,她只听到了薄月夫人这四字。
“恭喜薄月夫人,贺喜薄月夫人——”
耳边都是下人的贺喜声。
可是——
这真的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吗?
即使她是下人出身,也听得明白这其中意思。
公公递过诏书时,楚楚站在原地,没有接下诏书。若是接了……她又要算作是什么?一干的下人们都悄悄的打量她。
沈沐风笑颜浅浅,“前日,朕赐婚于楚弟,络太妃的义妹,文秀,楚弟已经接了旨意。”
……
“一世为伴,你当我只是说说的?”
……
“一世为伴,我的妃,你可以愿意?住在这个金丝囚笼里,为我?”
……
楚楚忍住满腔泪意,“恕贱妾不能从命,贱妾是平原侯之妻,不是薄月夫人!”
那温雅的声音复又响起,“平原侯前月铲除平原前朝余孽,功不可没,朕册封夫人为薄月夫人,合情合理。”
这样的夫人和他的妃子又有什么不同?
难道他以为自己是人尽可夫的人?
“平原侯之子昌儿年岁小,不宜在宫内抚养,如氏身怀有孕,在宫中异不合适。遂朕预想命戚氏、宛氏、如氏与昌儿搬回原三皇子府邸。”
楚楚抬起眼,目光透着冰冷的绝望。
看着面前这个温和儒雅的男人。
缓缓弯起唇畔,“谢皇上恩典。”
说着长跪而下,对着拿到诏书磕下三个响头。双手高举过头顶,接下那道诏书。
眼泪无声的淌进心底。
殿下……奴婢希望您不要忘了那一世为伴的诺言。
文秀……小姐,难道楚楚欠您的就要这样来偿还?
握紧手里的诏书,手指颤抖。
为何她要是正妃,若她只是一个侧妃、侍妾该多好,不用顾及她们……不用顾及昌儿,不用顾及如夫人那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