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风颔首，温和的眸子看萧亦奴，“那你就奏吧。”
“民女遵命。”
听见她的自称，沈沐风想起。
那是家人子的衣饰，刚入宫的家人子他尚未挑选。
现在被拉着来庭院外特意听她琴声，心里也是大部分明白了想要做什么。
略显轻快的曲子自她的指尖溢出，楚楚坐在软榻上，伸手到了果子酒在酒盅，清甜的香气就散了出来。
沈沐风也倒了杯，想着酒盅里映着明月，“你随楚弟头一次入宫前，朕便命人换了那席上的酒。”
楚楚轻轻恩了声。
不作其他的回应。
任凭他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了，以前那些感恩之心，随着那道诏书早就被践踏的体无完肤。她虽是下人，身份卑微，但她不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子。
一生只有一个夫君。
认定了，认死了。
一杯接着一杯的果子酒。
弹了一遍又一遍的花好月圆夜。
直到月光朦胧，睡意弥散，楚楚扶着似是醉了的沈沐风，“扶您去休息，可好？”
醉了的沈沐风只会想睡觉，颔首任由楚楚与萧亦奴扶着走进屋子里，“嘶——”扶着沈沐风躺在床上，楚楚蹙着眉轻声吸气。
双手捂着小腹。
“夫人？您怎么了？”萧亦奴连忙过来看，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岂不是百口难辩？
楚楚咬着唇，吃力的扶着床柱站着，“不碍事，我躺会儿就好。你能不能先照顾下皇上？”
面颊蹭得像是火烧上一样。
还是羞涩的点点头，“是，夫人。”
扶着楚楚躺在外头的软榻上，夜里外头不算凉，这样躺着倒也是无碍。
萧亦奴刚踏进屋子，楚楚轻声叫住了，“你把门关上，让下人看到就不好了。”
“是，夫人。”
门扇合上。
楚楚舒缓紧蹙的眉，拢了拢袖子，左袖子摸上去尽是一片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