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水墨色裙裾，像极了写意的江南水墨画。
她的眉眼也淡淡的，就像是不浓不浅的画笔勾勒而出的景致，没有鲜明的存在感，却也让人难以忽略。
不再那个端庄华丽的薄月夫人。
自己对着铜镜，里面模糊的人影，在烛火的摇曳中，面色不甚无力。
抬起手，熟练的盘起一个简单的少妇发髻。
随着狗子逃亡的那段日子，什么都要自己来，她已经渐渐习惯了。
拿起翠玉簪簪在浓密的发髻中，再挑了一只木簪子，尾端雕刻成了木兰花的样子。
收拾好了，她就坐在红烛下。
双手交叠放着，眼睫垂下，盖住眼中的情绪。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不喜欢宫人伺候在身边，以前是喜宝陪着她，后来会叫着暖玉。现在她只自己呆在空荡的屋子里，细细的看着自己的心空出的缺角。
黝黑黝黑的。
“笃笃笃——”
“夫人，慕大人来了。”是暖玉的声音。
楚楚动了动几乎快要僵硬的脖子，缓步走到门前，伸出手推开门。
外面的寒气一股儿钻进她的袖中、衣襟中，本来略有血色的脸渐渐退去，风力携带着冰凉的寒气，扑入她的四肢百骸。
暖玉即刻进屋，捧着斗篷替楚楚围上。
“陛下说，只夫人一个人去就可以。”慕非看着大有跟随之意的暖玉说道。
暖玉怔了下，“是。”
把油纸伞递给楚楚。
楚楚接过，转身撑开伞布，迈入雨幕之中。
昏暗的天色，吞噬了她的背影。
慕非亦是撑着一把油纸伞跟随而出。
一顶二人抬着的小轿在梨棠院外候着，楚楚下伞，弯腰坐进去。
心里的心绪怎么也平稳不下来，要仔细的想自己的事情时又发现什么都抓不到。一种莫名的心乱却不知道为什么而心乱。
小轿晃晃悠悠走了很长的路，转了很多的弯。
随着一点点的时间流逝，心像是被什么吊了起来，连呼吸都显得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