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垂下眼睫，又飞快的抬起来。
笑得明晰，几乎能直映入心扉：“那是要谁的生的，对不？如夫人的孩子刚出生就没了，爷对这个孩子可说过什么话了？当年在京都，昌儿落水出事儿了，他……他也不过是踢了我……楚夫人一脚，把孩子踢没了。也没有见爷对小世子这么关心，当真是嫡系的，若是侧室生的，就不显得那么重要了是不是？”
一句句话在寒风中吹散，冷风入眼，眼眶渐渐泛起红来。
眼中明亮的像是有泪水氤氲，随时就能坠落而下。
语素被她的话吓得不知该如何回应。
耳边只有风声呼呼而过，凉意蔓延，肚子有些发疼，左下腹的地方。
不知道是孩子的什么在踢她的肚子，在说：娘亲，娘亲，好难受……楚楚伸手摸摸左下腹的地方，从宽大的袖子中伸出指尖泛白的手，扶着柱子站起来。
回眸，对着语素微笑，“扶我回房？”
语素才回神，立马上前扶着，“是，主子。”
刚才说的话，都是她想要和沈傲楚说的，只是没有这个机会。
对他来说，可能他们的孩子是用来疼惜呵护长大的，也可能是远不及小世子来的重要。但她也觉得有些安心，虽然在巨大的失落中显得微不足道。
那就是这个孩子可以过他想要的生活，过他想要的日子。
可能是快意江湖，可能是碌碌无为。
但没有关系，比起被囚禁，好的太多太多了。
两天后，楚楚正凝神坐在榻上绣花，语素猛地推开门跑进来，挟带进来一身的寒气。她不禁抬起头，蹙眉：“什么事情这么急？”
又看了眼她发髻上的雪珠子，“又下雪了？”
语素拍了拍自己身上落到的雪珠子，哎了声，“这雪压根儿就没停过，时大时小的。这会儿下的特别大，路上都有一个脚板厚了。”
嘀嘀咕咕埋怨了半天，抬起头就看见楚楚似笑非笑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