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小孩子性格，沈昌喜形于色，刚要答应就在一瞬间，他却摇了摇头，“先生说功夫一日不可废，儿子开始学的太晚，许多地方都不扎实。明日儿子愿意继续跟着先生的！”
这孩子……
楚楚心里微涩，沈傲楚也没说什么，说依你。
真正的戏子上台，楚楚的视线却留在沈昌身上，看他笑的开怀坐在戚夫人身边，似乎小声在说什么，戚夫人怜爱的摸摸他的头。
这孩子在为保护自己的娘亲？
这么小的年纪就懂了这些事情吗？
想到这儿，看向宛夫人和如夫人，两人只是偶尔低声细语几句，她们又该怎么办呢？
最可怜的还是如夫人，刚出生的孩子就没了……是不是怨过他，怨过她，怨过……那个人？午夜梦回想起才见了面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心情？
自己只要想起没了的那个孩子，就会觉得难受，更何况是她？
“楚楚？”
沈傲楚在桌子下握了握楚楚的手，“这出戏不喜欢？身体不舒服？”
视线缓缓移到他的脸上，觉得自己真的是莫大的幸运，摇了摇头，微微笑道：“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老了，昌儿都那么大了。”
后半句话是孩子都有三个了。
不过她放在心里没说出来。
沈傲楚眯起眼狭长的双眸，似笑非笑：“这就嫌自己老了？依爷看——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
楚楚从来不知道他这么会说。
脸上一层层开始泛上粉色，眨了眨眼睛。
他手执筷子，夹了菜放在她的碗里，身子略微前倾，“多吃些，恩？”
“太多了。”
楚楚埋怨，无奈的看了眼快要堆起来的小碗。
旁若无人的恩爱，一举一动都没有矫情，看的自然而然，就像是在江南的小院里一样，夹菜、吃饭。只是现在看在多少人眼里是刺眼的，又有多少人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