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神色平静，乍看觉得内敛安静，实际上倒是很有自己的看法，也怪不得宝丫头对她这么忠心。
走进大院子的大堂。
刚进门就看见仍穿着皇子朝服的沈傲楚坐在上座，下边的椅子依次坐着戚夫人、如夫人、宛夫人。
堂下站着沈昌。
“你怎么来了？”沈傲楚抬头见她，招手让她过去，“坐。”
楚楚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左手边的位子，她以前伺候小姐时，看到这个位子上是主母才可以坐的，现在她只是一个入不了宗谱的侍妾而已。
“坐吧。”
沈傲楚的口吻有些不耐。
她也只好坐下，眸光稍稍私下游逛下，见戚夫人望着她，见她转过视线，微微笑了笑。
戚夫人一直打扮的端庄而高雅，眉间的朱砂色泽鲜艳。
“昌儿，继续。”
略带严肃的声音打断了楚楚的思绪，她转回视线，看着站在堂下不过四岁的沈昌。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发黄，并不如她第一次看见时那样白皙。
咬着唇，眼眸有些涣散。
艰难的从口中吐出晦涩的句子。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驾……”
终于再也背不下去，沈昌的手更加攥紧衣角，额上都渗出了汗水，但都是在那一个“驾”字上徘徊。
连着楚楚都为他着急，偏头看了眼沈傲楚的神色。
神色冷然。
她……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沈傲楚了。
眸子里似乎有难以压制的怒火。
“驾什么？”沈傲楚冷声开口，严肃的看着沈昌，此时沈昌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