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的考生,也许只有她一人,是没有任何亲友迎接与佑庇的吧,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
一个瘸腿的中年男人走过她的课桌,在桌上放了一把粉红色的雨伞。
“大叔,你的伞——”宇文雪儿喊住了他。
男人回过头来,国字脸,鹰钩鼻,浓重的眉毛,原本应该是个很英俊的大叔,只可惜右眼珠浑浊不堪,看起来有点点吓人。
“您也是来接人的吧,喏,伞落在这儿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宇文雪儿勾起嘴角,对着某个不知名的考生父亲笑着。
这位父亲呆了那么一下,然后很迅速地回过神来,“哦,我女儿已经有伞了,这把你留着用吧。”
“呃?”宇文雪儿愕然,男人已经急急地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好像外面有人在等着他。
一对母女撑着伞,惦着脚尖似乎朝着教室里张望,宇文雪儿轻松地笑起来,撑开漂亮的粉红色雨伞,冲着男人的背影扬声喊道,“谢谢大叔。”
等她走到外面才发现,那对母女已和另一个男人聚合,一家三口亲昵地相携离去——那男人根本不是瘸腿的大叔。
咦?她诧异地在人群中搜索那大叔的身影,神情突然一愣,迎面一个高大的男子鹤立鸡群般穿梭过纷繁的人流,冲着她急急走来——正是宇文风。
她跺跺脚背过身去,将雨伞倾斜再倾斜,试图遮蔽自己的身体。
可手中的雨伞被人劈手夺去,她抬起头,宇文风已经站在她面前,灰色的阿玛尼西装淋得透湿,乌黑的头发滴着水,脸上的笑容却如三月的阳光,温煦宜人。
“对不起,我来晚了,刚才下的飞机——”
话音未落,后面跌跌撞撞出现两名助理,每人擎把大黑伞,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其中一人嘴里呼嘿有声,“我的小祖宗哇,明天还有重要的发布会要参加,您要淋出个好歹,我们就都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