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听到如此认真的“谢谢”,这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让他意识到:若溪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已经成功地将自己的角色从被照顾转变成自己照顾自己了。
即便这个女人心中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恐怕也是狭小空间。
想到这,他不免难过起来,于是自我安慰地寻思,都是这个音乐给闹腾的。
“我问过医生了,那个红色的药膏是消炎的,每天涂抹三次,这样胳膊才不会留下疤痕。那个洗液你看下说明吧,虽然医生说可以每天用,但是我上网查过了,还是不要用的太勤,平时清水洗洗也是不错的。嗯,还有,你要是不舒服就去看医生,或者打电话给闫医生。这是他电话。”
李可将家庭医生的烫金名片放在床头柜上。
“好的,我知道了。”
若溪本想说谢谢,但是话到嘴边,吞了回来。
虽然眼前的男人令自己爱恨交织,但是不想对他说谢谢。刚才是本能,再说是故意。
“那你休息吧,我去客房住。”
见若溪并没有要自己留下的意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说:“啊,我外衣落在这里了。”
表情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尴尬中略带顽皮。
“晚上别去客房了。”若溪的声音虽轻,但是威力着实不小。
“好的。”就像小孩子得到糖果一样,他的眼睛里跃动着单纯的快乐。
一个男人在犯了错误之后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这个态度得到了她的认可。
留下他,是因为三年的小市民生活让她懂得,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他睡客房是小,在李家人面前丢了颜面才是大。
“我刚才冲过凉了,你要不要冲下?”
“嗯。”
两年的朝夕相处,若溪对李可的起居十分了解,睡前冲凉是每日必备程序之一。
因为不确定,所以要问,自己的变化如此之多,更何况这个已经变得喜怒无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