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看着林可,越看越觉得亲切,于是便想:“两家人认亲过是迟早的事,不如先打探一下。”开了包装盒,莲儿又继续想,“怎样打探呢?是不是把可可的妈妈约过来?”
“好吃吗?”甜甜见众人都打开包装合,便笑着问道。
“当然好吃,”林可笑了笑,“比你棒多了!”
莲儿听罢也笑了笑,“不如从可可这里开始。”想到这里便望着林可道:
“可可你真可爱,做我干女儿怎么样?”
林可嘿嘿地笑了笑,“可以!”
“看你就不诚心!什么时候叫你妈妈过来,咱们认了算了。”
“嗯,”林可愣住了愣,“什么时候?”
“明天怎么样?”莲儿道。
“好,明天我就叫她过来!”林可说完,便又忙着吃东西。
莲儿本以为林可说着好玩,可第二天晚上,那英英却果真来了。
“快到屋出坐,没想到你真还抽得出时间来。”莲儿见到英英,感到有些意外。
“儿女的事,没有时间也得挤呀!”英英道。
“我看可可那孩子可爱,”莲儿倒了茶,坐了下来道,“我要她叫我干妈。”
“只要你喜欢,这当然是好事!”英英笑了笑,“孩子有两个妈,比只有一个有福!”
“嗯,”莲儿点了点头,“咱还有一事,不知该问不该问。”
“尽管问吧,”英英道,“现在就是一家人了。”
莲儿想了想,“你那边,以前是不是还有个叫林霞的小姑?”
“哎呀,果真这么巧!”英英吃了一惊,“咱们果真还是旧亲戚呢!”
“你已经……”莲儿望着英英,感到意外。
“早先听可可说,班上有个姓梁的同桌,还是从太平镇王家屯来的。在那个时候,我就这样想,昨晚可可一回来,说你要认她作干女儿,便更让我猜到了八九,——听月江讲,他那大妹子年轻时候跟可可长得一模一样。”
“哎,原来你早知道了,”莲儿道,“看来叫她做我干女儿也不过分。”
“可可和那甜甜呀,本来就像亲姐妹一样。”英英道,“你们还没有林霞他们的消息?”
莲儿点了点头。
“哎,当初是何必呢!”英英道,“她本就无过!”
莲儿叹了口气,“你那边老爸和哥嫂还好吧?”莲儿问道。
“哥嫂比较沉默,好像有所悔改。”英英道,“可可她爷爷呢,总是说什么‘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之类的话。”
“哎,都怪儿女苦了他呀!”莲儿叹道,“咱父母也为她二哥苦了不少啊!”
英英看了看莲儿,而后低垂着头,一语不发。莲儿本想说起两边认亲的事,可又怕那林老头多心,便道:
“这两家认亲的事,如果你们那边没有意见,就早些认了;若不方便呢,就暂放着,只让我们几个人知道。”
英英想:如果在这家室不兴的时候认亲,那可可的爷爷会不会嫌人家幸灾乐祸,趁乱而入呢?想至此,便道:
“本来早点认的好,只是可可她爷爷及哥嫂都在伏法,好像有些不方便。”
正这时,甜甜和可可忽然闯了进来。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吧,先别让上一辈和下一辈知道。”莲儿说着便站了起来,“可可,你们不上自习吗?”莲儿冲着可可道。
“刚好下,我们马上就得回去。”林可说着,便坐了下来。
“可可,你妈妈已同意了,叫你跟了我。”莲儿上前逗笑道。
可可听罢,只是傻傻地笑了笑。
“可可,你怎么这么笨呢,快叫干妈呀!”英英在一旁道。
可可看了莲儿一眼,“干妈!”
“你脑子就不可以转一下弯,为什么要加一个‘干’字呢?就叫‘妈妈’不行吗?”英英哭笑不得。
“我……”林可也笑自己痴笨,“可你们怎么知道我叫哪一位呢?”
“两个都叫!”甜甜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嬉笑着道。
四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甜甜便缠住林可的母亲道:
“今年寒假,咱们到王家屯去唱歌,同不同意可可和晓晓跟咱们一块儿去?”
英英笑了笑,“我已经答应了他们,不过得早些回来。”
“保证不让她们有事!”甜甜道,“有我甜甜在,谁也别想碰她们!”
“好,你办事,我放心!”英英笑了笑,“但无论如何,得让她们回来过年!”
“不成问题!”甜甜保证道。
又过了半个小时,甜甜和可可因要回学校宿舍,便起身离了去。英英也顺便站了起来,辞了莲儿,回到了家里。
冬月初八,是敏儿十五岁的生日。当夜自习下后,艺儿便急切地跟她通了电话。回到寝室,见不见了晓晓,便问一位室友,那室友说,晓晓刚好出去,好像跟人买东西去了。
艺儿坐了下来,“晓晓一般不跟别人出去的,她会跟了谁去呢?”艺儿想,“会不会有了……”艺儿正在胡思乱想,却突然见寝室门被人推了开。
“艺儿,你在痴想什么?”进来的是林可。
“发呆呗,没事!”艺儿道。
“晓晓呢?”
“听说买东西去了。”
“今天真出了稀奇事,竟不叫上咱们!”林可道,“咱们也出去走走吧!”
艺儿觉得无事,便站了起来,关上门,跟林可出了来。
“舟儿哥呢?”艺儿问道。
“嗯!”林可一愣,“我怎么知道,准是回寝室了吧!”
“你还跟他同桌吧?”艺儿又问。
“阳差阴错,又成了邻居。”林可道,“喂,艺儿姐,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林可突然转过了身来。
艺儿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你胡说什么?”
林可笑了笑,“艺儿,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林可道,“我看得出来,你们,很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艺儿瞪着林可。
“艺儿,咱们就像亲姐妹一样,——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或者,是他喜欢你?”
“他怎么会喜欢我呢!”艺儿丧气地道。
“那也未必!”林可笑道,“那你呢?如果需要,我可以做一回蜂媒蝶使!”
艺儿一听到“蜂媒蝶使”,就想到了国庆期间被马蜂痛蜇一事。一想到痛蜇之事,便又想起了“工蜂保王,死而当慷”的句子。
“什么蜂媒蝶使,我还记得那次被马蜂痛蜇的事呢!”艺儿怨愤地道。
林可听了一惊,“我会蜇你?”
“不是说你,是国庆期间,舟儿哥一定要看‘工蜂保王,死而当慷’的壮烈,却惹恼了那马蜂,最后那马蜂竟把我们几姐妹蜇得够惨,而他却谁也顾不得,只顾瞎跑!”艺儿好像看出了林可的心思,忙解释道。
“哦”林可点了点头,“他这么胆小?”
“哎,或者是咱们值不得他顾吧。”艺儿叹道。
“他顾了也未必救得了你们,”林可道,“再说,那个时候,他肯定很惊慌,还顾得了哪里呢?”
韩艺沉默了半晌,望着林可,“可可,我们就如亲姐妹一样,我的话你千万别对人家讲。”
“你放心,我没长那么一张嘴的!”林可道,“我不会对别人讲的。”
“说实话,在这几个姐妹中,只有我最大,发生了什么事,都是我安慰别人,却没有人知道我的心!”艺儿道。
可可有些不知道所措,愣了半晌,才傻傻地道:
“除了你,就我最大了,什么时候我们调换一下!”
艺儿听了哭笑不得,“你也想当我姐姐,还没那么容易呢!”
“那可说不定,我是有能耐的!”林可笑了笑,“你有什么事,就告诉姐姐吧!”
“谁叫你姐姐!”艺儿撇着嘴,“哎,当姐姐也有苦恼啊!”
“不管怎样,有什么话你就说,毕竟我也满了十六岁。”林可道。
“可千万保密!”等林可点了头,艺儿才道,“我确实很依赖舟儿哥!”
“我就看得出来!”林可觉默了片刻,“那你怎么不对他讲呢?”
“讲了也无用,他又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我有感觉!”艺儿叹了口气,“他不会喜欢我的,他只会是我舟儿哥!”
“不管怎样,说一说总行!——要不要我牵线?”林可道。
“不用了,”艺儿看了看林可,“说了反不好!”
“为什么?”
“听奶奶跟人讲,说敏儿的爸爸曾喜欢过我妈,可后来,几乎断了来往。”艺儿道。
“那是他们,咱们可不同了。”林可道。
“反正不要说了,我觉得一切都应顺其自然。”艺儿有些无奈,“若他不喜欢我,强拉在一起也不好。”
“咱们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呀!”
“我说过,我感觉得到。”艺儿望了一眼林可,“咱们从小就呆在一起,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林可只知叹气,不知如何劝说。
“这事就放在一边了,”艺儿道,“咱们都会有个归宿的,我预感到我们今后不会太失望的!”
“归宿?”林可听了直发笑,“我可从来还没想过!”
“总有一天你会想的,”艺儿道,“或者你不想就来了。”
“真的吗?”林可痴笑着道,“那样的不会太失望吧!”
“我们都不会太失望的!”艺儿道,“喂,你看,那是晓晓!”艺儿指着前方,“晓晓!”
晓晓听到叫声,忙看了过来,“也不知你们跑到哪去了,四处都找不着!”晓晓埋怨她们道。
“你们买啥去了?“艺儿看了一下站在晓晓后面的芳芳。
“谁说买东西,不过出去看看风景!”晓晓道。
“那你提着什么?”林可说着便去抢看那东西,“你买些鞋底针线的干嘛?”
晓晓有些不好意思,哽咽了半天才道,“一天无聊,找点事做!”
“那好,我小时候也哪奶奶学过的!”艺儿有些兴奋,“今后咱们就一块儿学吧。”
晓晓听了高兴,林可也有些羡慕,便道:
“从明天开始,我也跟你们学!”
自那以后,三姐妹便常在一起一块儿讨论绣鞋的事。顺便提一句,绣鞋只在闲余时间,丝毫没有耽误她们的学习。
再后来,包括莲儿,又多了一种乐趣,那就是绣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