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能坐,我就不能坐?”晓晓说着便也坐在了甜甜身旁。
“喂,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过了一会儿,躺在雪地上的甜甜突然爬了起来道。
“好像有人吵架!”林可也屏住了呼吸。
“哇,你们看,那边过来了一个人!”林可正细细地听着,忽见晓晓指着不远处道。
林可转过头,只见一个穿得单薄光着赤脚的人一歪一斜地走过对面那条小路。
“会不会是丐帮的?”林可一本正经的问道。
“说不定,你们留在这里,我去看个究竟!”甜甜说着便将棍子递给了晓晓,自己则站了起来,跟上前去,不一会儿便回了来。
“不好了,他进了那边那户人家,好像有犯罪嫌疑!”甜甜惊慌地道。
“怎么办?”林可傻傻地望着甜甜。
“咱们赶快走吧!”晓晓紧握着木棍,惊慌地道。
“那怎么行,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甜甜道,“不错,咱们今天的演唱会乡亲们的印象还不错,不能因为这事情——损坏了咱们的形象!”
“拔刀相助!”甜甜说得干脆有力。
“怎么行动!”林可问道。
“我看了那户人家地形,左边有棵大树,”甜甜道,“晓晓就带着木棍藏在那后面,咱俩一左一右,包抄那人!”
“OK!”林可道,“开始行动吧!”
不一会儿,她二姐妹便按计划站好了自己位置。
“小声点,一有动静,我就首先行动!”甜甜吩咐众人道。
几人静静地听着,只见屋里那女人道:
“孩子是我的命,你再来我就跟你拼了!”
那男子说话有些鲁蛮,也有些口吃,道:
“不管怎么说,我就要这孩子,管他是谁……”一会儿便听到那孩子哭叫了起来,好像是被人争抢。
“准是个人贩子!”甜甜想,“不能冒然行动,还得等一会儿!”正在这时,那男人出了来,手里抱着孩子;那女人呢,又哭又闹,忙追了出来。
“007飞龙在天第七式!”甜甜见时机已到,忙从一棵小树上跳了下来,手里还握着一块大石头,“放下这孩子!”甜甜厉声喝道。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想要跑,却又给林可阻了住,“贩卖婴儿是犯法的!”林可半笑半怒地瞪着那人道。
“谁贩卖孩子!”那男人气极,忙走向左边,可又见一个瘦小的女孩儿正握着一跟比她手臂还粗的木棍阻在那里,“你们是些什么人!”那男人怒问道。
“神州霸王花!”甜甜道,“赶快放下孩子,否则咱们手下就不留情了!”
“可可!”忽然间,梁舟从远处跑了过来,“你们在做啥呢?”梁舟不解地问道。这时,安平、艺儿和敏儿也都赶了来。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林可不解地凑到梁舟耳边问。
“看那几个鞋印,就知道你们跑到这边来了。”梁舟道。
“遭糕,他跑了!”林可正要再问,却见那男人已跑出了两丈多远,“快堵住!”林可说着,便追了上去,不想地面太滑,竟与那人撞了个满怀。
“可可,你们是怎么了?”艺儿不解地上前问道。
“那个人贩子,要抢人家孩子!”林可愤怒地道。
“哎呀,人家是一家的!”艺儿道,“准是那两口子吵架,男人灌了酒出来胡闹罢了!”
林可摸了摸头皮,“怎么会呢?”
“想当英雄,当不成了吧!”梁舟取笑道。
“那这么冷,他怎么穿得那么少,还光着脚?”林可很有些不解。
“定是半夜时候灌了酒干的!”艺儿道,“好了,咱们走吧!”
林可等不甘心,依然赖在那里。那个晓晓呢,又惊又气,一听说是人家夫妻吵架,便把木棒狠狠地一扔,拉了林可便要往回走,可那林可一动不动,没了办法,自己也只好愤愤地呆在那里,直到安平调解了那矛盾之后,才跟了众人一同回往家里。
“把那棍子带上,还可以当些烧呢!”安平笑着吩咐道。晓晓无奈,只得一步三滑地溜去拣了那木棍来,跟着众人一起向韩家走去。
回家后,一家人又取笑一番,便各自回去休息。第二日,众人正不知如何玩耍,却突然听人提议到七星桥去。众人无异意,也就换了鞋,热热闹闹地出了去。
梁舟行至一片松树旁,便停了下来。“这样的好松,怎么不吟一首呢?”梁舟叹道。
“像你呀,胆心如鼠,还要来咏松,真不怕羞人!”甜甜道。
梁舟没了话语,只得跟着众人一块儿走。行了不远,便到了石板溪边,“这里的景致确实还有些特别!”晓晓沿着溪走,见了这副景致便不禁赞叹道。
“哇,这里有梅花!”忽然,林可跳了起来,大叫道。
“是不是要咏上一首啊?”艺儿笑着问道。
“想是想!可没有好句子!”林可回头又见晓晓东张西望,“晓晓,看你好像有了诗句,不妨说来听听。”晓晓看了看众人,“让我想一想吧。”说罢便低下了头,而后又抬了起来,——那松枝上的冰丝,那梅树上花蕾,风儿一吹,四处飘散,还有那溪水孱孱地流着,虽小却让人心潮起伏;随风溅起的雪花,时而卷如白纱,时而积如绣球;天上云雾沉沉,丝毫不见一点阳花,——这就是冬天吗?弯弯的月儿去哪里?你还那样让人想到凄凉吗?晓晓清了清嗓子,正要咏出,却又见一只鸟儿飞来,停落在一枝枯柳上,那溅起的雪花正飘飘洒洒,四处飞扬。“你们听好,——说得不佳,不说笑话!”晓晓说着,便咏道:
即景
岸边雏梅幼,冰凌松枝头。
落红沉寒江,飞花溅雪球;
冷月寻常泣,沧江不尽流。
风扫凄江池,寒雀弱柳咻!
众人听罢,不禁愕然,——为什么晓晓说的诗句总那么残冷?难道她就感觉不到一点温馨?
“哈,我也想到了几句!”林可见众人惊愕,便笑着道。
“说出来听听!”甜甜催促道。
“我这首就叫《咏梅》吧,听好——”
银针不减当年寒,腊梅还似儿时芳。
风吹丽花轻擦过,疑是梦中如意郎!
“好一个‘疑是梦中如意郎!’”艺儿叹道,“竟把凌花当作‘如意郎’,绝妙的意境!”
“我看咱们干脆先到那菊花庄去,让可可还作一首《咏菊》!”甜甜道。
“不错,那菊花一定也开了。”艺儿说着便转身朝那菊花庄走去。不错,菊花开了,满满的一大片,煞是好看。
“可可,想到了好的句子没有?”艺儿问道。
“嗯!”林可自语道,“人家都开了,为什么偏偏你不开?”林可瞪瞪地看着那尚未开放的菊花,“是不是等着——他的到来?”想到这里,便咏道:
满园皆笑颜,为甚你不开?
搔首羞涩涩:“我等梦郎来!”
“果真是诗才!”梁舟听罢拍手叫好,“那风吹之姿,恰如‘搔首’之态。”
众人也赞不绝口。赏了一会儿菊后,众人便又打道回到了七星桥。行至一片竹林旁,见那里翠竹幽幽,雪花皑皑,那林可便又诗意大发,道:
“我又有了一首!”
“还不说出来!”梁舟望着她道。
“这一首叫《咏竹》。”说罢便咏道:
翠竹寒江绿布衫,黑丝裙带绕云端。
踮足比高满身雪,谁料发端沐阳光。
“好诗!”一直不语的敏儿也开了口,“刚才两首若说是活泼而又朴实,这一首则是活泼而又极富文采了!”
“那‘比高’及后一句的想象犹为妙绝!”艺儿道。
“今儿咱们即有了《咏梅》、《咏菊》、《咏竹》,何不干脆来一首《咏兰》呢?”梁舟提醒大家道。
“可惜永兰哥不肯跟大家一起来!”甜甜叹息道。
“既然他不愿来,咱们也不好强求。”梁舟道,“谁来这一首《咏兰》?”
“今儿个你们两姐妹是客,当然由你们来咏!”甜甜望着林可和晓晓道。
“我已咏了三首,就由晓晓说吧!”林可道。
“这里又没有兰花,我怎么咏?”晓晓道。
“没有就想象呗,”甜甜道,“充分发挥你的想象!”
晓晓想了想,这梅、竹、菊、兰四君子中,唯独兰花最矮小最纤弱,——整天养在花盆中,孤孤零零的样子,这不正与自己的情形相似吗?
“我说的句子你们恐怕不会喜欢!”晓晓道。
“尽管说吧!”敏儿鼓励道。
“那我就说了。”晓晓说罢,便道:
凄凄瑟瑟茫茫然,苦苦寒寒愤愤伤。
肝肝胆胆忧忧吊,零零孤孤泪汪汪。
“叠词用得好!”敏儿道,“是难得的凄婉之作。”
其余几人也都肯定了一番。
“只是我们不必整日都那么哀伤!”敏儿道,“有人说,喜时不喜也喜,悲时万物皆悲,咱们怎么不能去悲而存喜呢?”
“敏儿说得没错,有咱们在一块儿,有什么事放不开的呢?”艺儿也道。
见晓晓沉默不语,其余几人也不好多说。没过多久,众人便来到了七星桥上。经过一番讲解,让这七星桥更加神奇。过了桥,便到了一条很宽敞的毛草路上,再往前走,便到了那片桃树林边。
“就是那边,我们遇上了马蜂窝!”艺儿拉着林可道。
“咱们过去看看吧。”林可说着便率先过了去。那木头依在,只是被积雪覆压着。
“你们来看,那透明胶布还在!”甜甜上前扒开了上面的积雪道。
“我想当时那场面一定很可笑!”林可笑了笑,“要是我也在就好了!”
“按你们说,当是很有趣的!”晓晓因被人劝说了一番,不好继续沉默,便也插话道,“我看是不是对对诗,把那场面再现一遍。”
“好主意!”林可拍手叫好,“怎么个对法?”
“我看,我看咱们不如编一套散曲!”甜甜道,“这样表现的好一些。”
“我看也成!”韩艺道,“可可就给这曲定下宫调和曲调吧!”
林可想了想,“咱们六个人,我们两姐妹来给你们作一段插话或结尾,”林可道,“宫调呢,就是[南仙吕入双调],曲调分别为《步步娇》、《醉扶归》、《皂罗袍》、《好姐姐》、《香柳娘》、《余文》,怎么样?”
“可以!”梁舟道,“谁起《步步娇》?”
“我就先说吧!”甜甜说着便清了清嗓子……
填曲的人中细节,此不多叙。那林可和晓晓本欲插嘴的,但始终没有机会,最后也只得由那四兄妹填完。顺便提一句,这篇套数的六首曲子,按先后顺序分别为甜甜、敏儿、艺儿、梁舟、艺儿、甜甜填写,现将全曲列出如下:
南仙吕入双调·步步娇
[步步娇]阳光亲如旧,流水鸣纠纠,菜花嫩幽幽,顽子劣女俏脸妞,老村门口。他前我踏后,恨不满我眼儿瞅(甜甜)。
[醉扶归]休怪他人笨相儿丑,想得个笨主意便喜昏了头。飞快地取来了透明胶,喜滋滋忙乱了他手,一忽儿便将马蜂窝封住了口。天底下最帅的笑样猴!(敏儿)。
[皂罗袍]谁是最帅笑样猴?一副狼狈相,十年也呕!工蜂保王成了大笑话,死而当慷谁闻了不羞?说你是男子汉,样板儿正,骨子里垢。这样的儿,婶何不忧?若故样,家底儿也丢!(艺儿)。
[好姐姐]早知众骂我臭,就当舍命肝胆救。见你模样,哭震了山沟;秀发后,马蜂儿出难收,叫舟儿哥见了如何不疚!(梁舟)。
[香柳娘]少说些废话,少说些废话,闭了臭口,背着人家里头走。
乖乖地俯身,乖乖地俯身,怎顾了儿女界畴,怎顾儿女等羞。背回了家后,再准备揭露,今夜更后,怨满心头。(艺儿)。
[余文]躺你背浑身儿抖,女儿羞说不出口,回了家才恨路短三尺九。(甜甜)。
众人听罢“女儿羞说不出口,回家才恨路短三尺九”之句话,不禁大吃一惊——甜甜说话怎么这样淫露?居然在这么人面前说出那样的句子!
“填得妙,要是我在场,蜇了也值!”林可本也吃惊,但见众人愕然,便如是笑开道。
“今天你们几个也出了丑,不妨也来一篇?”艺儿笑了笑道。
“那成什么问题,让咱来想一想!”甜甜说完,便冥思苦想起来。不一会,她三人便也诌了一首套数来,见是:
南越调·小桃红
雪夜肝胆
[小桃红]飞花银银,舞步轻轻,风里父老皆惊。舞唱出山水韵,唱得仇人亲。痴人醉,夜幕深。恨夜时光短,收台棚,再回路累倦满身。卧雪懒懒欲入梦,怎料闹声清,丐仙雪上行。(可可)。
[下山虎]胆心愤愤,脚步轻轻。跟了黑影,知是魑魅掠童婴。
理何在!且跟我来,义手胆伸,拿下那邪王恶神。包抄时在紧!
晓晓你就树旁跟,莫使东向奔!“如何人等,看我降龙打狗棍!”(甜甜)。
[蛮牌令]二侠女,怒目嗔;一小妹,怯胆惊。手握长棍总难紧,寒颤脚板儿松。忽然个恶鬼过来,刹那间惊魂离分!好在起了舟儿声,谢天谢地,我头尚存!(晓晓)。
[尾声]雪花纷纷动还静,肝胆点点假亦真。夫妻争吵,何劳我心!(可可)。
三人说罢,其余人赞叹不已。接下来几人继续游山玩水,只玩得体力怠尽,腹中空空,方才打道回府,各理其事。
腊月二十七,林可及晓晓便执意要回去。秀娟虑及她们林家人也不齐整,便放过了她们,让她们跟自家人去共度除夕。